连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想必被突然吻住的齐楚亦然,只见齐楚的背影僵了几秒,才稍稍一动——看样子应该是在回吻。
连笑究竟是何时摆脱掉脑袋里的一片空白的?
是在车里的那个吻终于结束时,驾驶座的男人放开齐楚、露出面容的那一刻。
连笑原本一片空白的脑中瞬间就被无以复加的震惊充满了。
宋然。
显然宋然还没有吻够,这就又朝着齐楚凑了过去,这回齐楚倒是不客气地把宋然的脸推老远,看口型,应该是对宋然说了句:“快开车。”
宋然这才依依不舍地把住方向盘,舔舔嘴唇,发动车子走了。
连笑目送着那辆车绝尘而去,不知呆了多久,终是凝结着一张脸进了电梯间。
她回公司拿了脏脏包,把脏脏包送到家后就又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这回连笑直奔齐楚家而去。
齐楚在之前租的房子里烧炭自杀后,前房东觉得不吉利,忙不迭把房子卖了,齐楚如今住的房子还是连笑让自己助理帮齐楚找的——连笑助理也住在同一小区,就为了万一齐楚再做傻事,有人能第一时间赶到。
齐楚新家的房租也是由公司支付的,齐楚新家的门禁密码和密码锁的密码连笑也全都知道。
宋然家一直是狗仔严防死守之处,如果齐楚要和宋然幽会,绝对不会去宋然家,更不可能去酒店,所以连笑这回直奔齐楚家,绝对不会错。
连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按开齐楚家楼下的门禁的,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楚这三个月来状态恢复迅速,竟不是因为方迟陪着她?而是她和宋然好了?
如果宋然和齐楚真在一起了,那两个月前齐楚出院那天,又为何会和方迟抱在一起?
连笑脑子越是一团浆糊,脚下越是走路带风,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齐楚家门前。
却并未敲门,而是给齐楚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
齐楚那端安静极了,齐楚低着嗓音谨慎地“喂?”了一声,连笑这端听来已格外清晰。
“你在家么?”连笑问。
“我……正准备睡了。”齐楚的语气里依旧带着点莫可名状的谨慎,“怎么了?”
“我得回公司拿份文件,但我的公司钥匙落公司了,你家离公司最近,我来你家拿趟钥匙。”
“现在?”齐楚的音色俨然又紧绷了几分。
“对,”连笑说话同时按响了门铃,“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
“叮咚”一声门铃响。
手机两端都彻底没了声。
几乎半分钟过去,依旧没人来开门,连笑又“喂?”了一声,齐楚才慌慌张张开了口:“等、等一下,我披件衣服就来开门。”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连笑抱着双臂站在门外等,齐楚应该正愁着该把宋然往哪藏,她索性就等齐楚把人藏好。
齐楚和宋然竟瞒过了所有人,连谭骁都毫不知情,可见这段地下恋情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眼前的公寓门终于开了——
连笑却一愣。
拉开门的竟是宋然。
连笑还以为他早被齐楚藏好了。
而此时的齐楚就站在宋然身后不远,无奈地抚着额。
宋然冲着连笑一耸肩一摊手,俨然把连笑此时的表情误读了。他大概以为连笑正惊讶于他怎么会出现在齐楚家——
还赤着上半身。
在这初秋时分。
“进来吧。”宋然还真就拿出了一副主人姿态,直接转身进了屋,只留下这句给还僵立在门外的连笑。
路过齐楚时,宋然甚至展臂将齐楚一搂,齐楚瞪他,他却有恃无恐,“没关系啦,她迟早会知道的,”说到一半又扭头看向连笑,“连总,我相信你口风应该挺紧的,我和小楚的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小楚……
连笑忍不住咳了一下。
连笑很快换了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走了进来:“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谭骁和我竟然都不知情。”
“没办法,齐楚不让我公开。我也想通了,喜欢一个人不是要让全世界知道她是我的,而是要好好保护她。”
说着就又要没羞没臊地凑到齐楚脸颊边吻一下。
这回齐楚倒是躲开了。
躲开的下一秒,反手就将宋然往卧室方向推:“赶紧回房把上衣穿上。”
宋然还挺听话,被推了两下,也就悠哉着步子走了,留连笑和齐楚两个人在客厅。
直到宋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卧室门后,连笑咽了口唾沫,无比唏嘘道:
“我还以为你和方迟好了……”
齐楚顿时一脸震惊。
半晌才诧异地反问:“你怎么会这么以为?”
连笑都被齐楚这番表情闹糊涂了,再加上自己脑中那副总挥之不去的画面——不怪连笑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你出院那天,我明明看见方迟和你抱在一起。”
齐楚似乎不记得了。沉着眉思忖片刻,才恍然想起:“哦!那天……”
齐楚那恍然大悟的模样落在连笑眼里,连笑也不知这是对她的讽刺还是唏嘘——很明显,齐楚再也不是那个对方迟执迷不悟的齐楚了,不然的话,怎会忘掉与方迟有关的点点滴滴?
不然的话,也不会提起那个拥抱时,平淡地娓娓道来:“那只是我向方迟告别的方式。我终于要放下对他的执念,迎接新生活了……”
齐楚忍不住看了眼卧室方向。
这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连笑看懂了,却又更恍惚了:“那你的自杀……”
问出口的当下连笑便是喉间一涩。
这个话题一直是所有相关人士的禁忌。
齐楚在医院醒来那刻开始,直到前一秒,她们之间都未曾提过“自杀”这两个字。
齐楚也沉默了很久才重新开口:“我那段时间确实很不开心,因为网上的流言,还有宋然的绯闻。”
“我真的很煎熬,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甚至这个一直说非我不可的男人,也转头就和别人好了。”
“心理医生给我开的药我也偷偷停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都会偷偷上网,看自己的新闻,看他的绯闻。尤其是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我感觉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所以我给方迟打了电话,他的开导永远对我最有用……”
“他对你的开导有毛用啊?他又不是心理医生!”突然隔着卧室门传来宋然的声音,吓了这正陷入低气压的两个女人一跳。
二人豁然望向卧室方向。
原本紧闭的卧室门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道缝隙,宋然分明正躲在缝隙后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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