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地位非凡,但在美国,华人始终很受限。
……
医生来的很快,是个美国男人,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并不像很多美国男人那样中年发福,他身材保持的很好,很儒雅。
时笙之前做季予南的秘书时和他联系过,所以认识。
泰勒微笑,“时秘书。”
“泰勒医生,季总还没回来,您先坐一会儿,喝咖啡还是饮料?”
他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咖啡,时秘书煮的咖啡让我念念不忘。”
时笙去厨房煮咖啡,泰勒见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目光在她腿上扫了一眼,“噢,上帝,时小姐,你的腿受伤了。”
“一点小伤,我已经处理过了。”
她刚才已经用酒精和棉签清洗过伤口了,只是家里没有纱布,她便没有包扎。
虽然还有些狰狞,但比之前好多了。
“现在天气热,伤口裸露着容易感染,你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
“好。”
泰勒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纱布给她包扎伤口。
时笙有些心神不宁,清洗伤口的时候也没见她喊疼。
泰勒是个出色的外科医生,纱布包扎的很漂亮,“需要打一个蝴蝶结吗?你们女孩子都喜欢。”
“不用了,谢谢。”
晚上的别墅区很静,显得车子引擎声异常清晰,每次一有声音往这边来,时笙便朝门口看一眼。
这种焦灼的等待,自从妈妈过世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
凌晨。
一道车光直射在别墅的落地玻璃上,很晃眼,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泰勒被惊醒了,猛的坐直身体,“季总回来了。”
“恩。”
时笙去开门。
门外站了好几个人,都是一身狼狈,空气里有浓重的血腥味,他们穿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衬衫和西装,除了一个腿受了伤被人扶着,其他人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握着枪,戒备的看着周边。
时笙也分不出谁受了伤,目光落到中间的季予南身上。
这绝对是她见过的,季予南最狼狈的时候了,头上和西装上都是草屑,脸上沾着泥,衣服皱巴巴的。
他抿着唇,眉头紧蹙,脸和灯光一个颜色。
敲门的那人道:“季少受伤了,时秘书,打电话叫医生。”
“泰勒医生已经来了。”
时笙急忙让开身子让他们进来。
一群人直接去了地下室的临时手术室。
虽然是手术室,但器械有限,能做的也只有简单的小手术,季予南没去医院,刚才也是稳稳的站着,那应该是伤的不重。
时笙回头看了一眼,所有人都跟着去了地下室,别墅的客厅空荡荡的,她甚至都要以为是她等得太久出现的幻想了。
不过,地毯上滴落的血迹清楚的提醒她,不是幻觉。
季予南不止回来了,还受伤了。
她拿了拖把清理门口大理石地面上的血迹,弄完后抬头,看着院子里停着的那辆被子弹打得面目全非的车子。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第304章 昨晚就照顾的很好
刚拉开车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从里面窜了出来,薰得她一阵头晕目眩。
时笙根本没来得及看里面,扶着车门侧头干呕。
下一秒,半开的车门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砰’的一声撞上。
时笙回头。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她后面,垂眸看她,“时秘书,季总让您进去。”
时笙点了点头,等胃里好受点了,才转身进去。
待她进去后,保镖朝车里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
地下室。
并不如想象中的逼仄憋闷。
保镖领着她去了最末的临时手术室,做了个‘请’的手势,“时秘书,季少在做手术,您坐一下。”
“他哪里受伤了?”
“中了两枪,不过都没伤到要害,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在他们看来,没伤到要害的枪伤就像马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似的稀疏平常,所以,在回答时笙的问题时半点情绪起伏也没有。
手术持续的时间很长。
地下室里看不见外面的天色,时笙下来时忘了带手机,也不知道几点了,只觉得等了好久,腰都坐疼了,手术室里还没有反应。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鼻梁。
一夜没睡,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她有点耳鸣。
“时小姐,您要不先上去睡吧,季总这里恐怕还要等一会儿,麻烦您联系一位经验丰富的护工,这段时间季总恐怕都需要护工照顾。”
“没事,我这就打电话联系护工。”
她认识的护工就只有之前照顾母亲的史密斯太太,她给她打电话问她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动手术很随便了,得找个经验丰富的护工,避免照顾不当造成二次感染。
联系好护工,季予南的手术就做完了。
泰勒从手术室里出来,摘掉口罩和身上的手术服,对时笙道:“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伤到要害。今晚要特别注意观察体温,愈合前伤口不能沾水,不能用劲,尽量躺在床上静养,我今天会留下,有什么问题及时叫我。”
“好。”
时笙将放在膝盖上的手收回,手指已经冰凉泛白,
他没事。
她将落下来的发别到耳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起身,“我去给您收拾客房,辛苦了。”
季予南被保镖用担架床从手术室里抬出来,麻药还没过,他还处在昏睡的状态。
此刻的他是安静的,没有任何可怖的戾气以及渗入骨髓的极端狠厉。
保镖将他送到二楼的主卧,放到床上后拉过被子盖上,领头的保镖冲时笙道:“就麻烦时秘书先照顾一下季少了,季少有洁癖,还请您打盆水给他擦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泰勒医生那边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去安排。”
他们只知道时笙也住在这里,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关系。
“恩。”
时笙点头。
保镖出去后,房间里就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声了。
时笙去浴室打了盆水准备给季予南擦下身上的血迹。
两处枪伤都在上半身,衬衫在动手术时就已经脱了,时笙只需要用毛巾擦拭掉他身上的血迹就行。
上半身还好,下半身就有点困难了。
她力气有限,季予南现在的情况又不适合搬动,不能硬脱,就只能直接拿剪刀剪了。
擦拭完身上,时笙又打了盆水给他擦头发,上面全是草屑和灰,连续换了两盆水才将他从上到下弄清爽。
她没给季予南换衣服,直接盖上被子算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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