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之脱口问道:“你呢?”
问完后,立刻就知道错了。
莫北丞冷冽的扫了他一眼,言瑾之顿时觉得脚心里窜起了一层寒气。
他有些讪讪的,“白沫姐你先休息一下,我上去挂个吊瓶。”
莫北丞拧眉,“需要挂吊瓶?”
陈白沫眼眶一酸,刚才她包扎伤口的时候,他问都没问一句,这会儿该沈南乔了,他竟然还在乎她是挂吊瓶还是吃药。
言瑾之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莫北丞问,他便回答,“就沈南乔那个身体,必须打吊瓶,一两天能好都不错了,三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她身体太弱了,怀孕的几率小的可怜,你还是玩玩就行了。”
莫北丞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闭嘴。”
他没想过要跟南乔天长地久,更没想过生孩子的事。
所以,言瑾之说她不能生孩子,莫北丞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下意识的拧了一下眉。
……
南乔已经睡着了。
莫北丞打开灯,也没有将她吵醒。
言瑾之走过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人即使是在熟睡中,对突然的强烈光线还是应该有基本的反应,但是沈南乔没有,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又将医药箱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还是没反应。
“不大对劲。”
他凝重的看了眼莫北丞,又伸手探了下她额头上的温度,滚烫。
他打开医药箱拿温度计的时候看了到床头柜上的药瓶,拿起来扫了一眼名字,脸色顿时严肃了,“吃了安眠药,不知道吃了多少,但看她这样,估计超量了,送医院,洗胃。”
“我艹。”
莫北丞当真是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这他妈什么女人?
不是吃春药,就是吃安眠药。
真他妈当自己百毒不侵了?
你吃归吃,别他妈吃了还要死不活的啊。
他心里再气,也迅速掀开被子,将沈南乔抱了起来!
莫北丞低眸看着她,恶狠狠的道:“我他妈真想摔死你得了。”
他是真的生气,一个人,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折腾的,弄得一个感冒都必须要打三五天的吊瓶。
越想越气,抱着南乔在怀里重重的颠了几下。
南乔不舒服,皱着眉,费力的睁开了眼睛,被头顶刺眼的光线刺了一下,又闭上了。
“莫北丞,你干嘛?”她的声音小小的,有气无力,像是刚断奶的猫儿。
“我干嘛?我他妈想掐死你。”
莫北丞真的快让她给气炸了。
勒着她的手臂收紧,直看到她痛得闷哼,才松开,“你他妈是脑残了是吧,没事吃什么安眠药?脑子有病就赶紧治,别他妈祸害别人。”
南乔迷迷糊糊的等他吼完,“我没事,睡一觉就行了,我只是对安眠药有点过敏。”
莫北丞看向言瑾之,询问。
言瑾之点头。
莫北丞才将她放到床上,但还是火气很大,从脸上紧绷的弧度就能看出来。
言瑾之:“你吃了几颗?”
“两颗。”
他又询问了症状,“那没问题,就是难受几天,你要是睡眠不好,我可以给你开些安眠的药物,安眠药副作用大,而且容易让人产生赖药性,不是重度睡眠障碍,都不建议用。”
南乔的样子看上去很倦,“谢谢。”
“那我给你开一点,你先吃了看效果。”
“不用,我是重度睡眠障碍。”
一直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的莫北丞‘呵’的一声冷笑,“重度睡眠障碍?我看你是被艹少了。”。
第54章 莫三少夫人
言瑾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三哥,节操呢?
你以前对着陈白沫不都是一副谦谦如玉,照顾有加,温文儒雅,半句脏话都不冒的贵公子吗?
南乔没多一会儿就又睡了。
身子蜷缩成一团,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经过上次乔瑾槐的事,言瑾之对她,真没有什么好感。公事公办的替她扎上点滴,也没去管速度快慢,起身走到了站在阳台上抽烟的莫北丞身侧,也点了一支烟,“三哥,白沫姐那里,还是你去送吧。”
莫北丞转头看了眼里面,“弄好了?”
“恩,明天如果还没好转,就再去医院打几天点滴,我没带解药性的针剂,安眠药只能靠她自己熬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是一两次吃了,没大问题。”
他语气里,全然是对陌生人的淡漠。
莫北丞没去计较言瑾之的态度,他不爱沈南乔,自然,也不会为了朋友对她的态度冷漠而心里不舒服。
他常年锻炼,很少生病,即便有不舒服,躺个半天也就好了。
所以,对沈南乔这种感冒就要打点滴的身体体质很懵懂,“她这样,是先天还是后天?”
“她没有先天性的疾病,这情况肯定是后天糟践出来的,上次你也瞧见了,她喝酒那个架势,四瓶洋酒眼睛都不眨的就喝了,老乔都没她牛逼。明知道自己对安眠药过敏还吃,她这典型的是在慢性自杀。三哥,这女人心理有病,你利用她和白沫姐赌气,现在白沫姐也已经后悔了,你赶紧把婚离了,要不然,以后你还得负责送她去精神病院。”
莫北丞眉心微蹙,这次是真有些恼意了,“什么时候嘴巴这么毒了?”
言瑾之掐了烟,瘪了瘪嘴,“我就是看不惯她,上次你让老乔给她道歉,你看她那态度,能把人给气死……”
“太晚了,你送白沫回去。”
他转身往里走,跟上来的言瑾之嗤笑一声,“我送她回去,她能跟我走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怕打雷,今晚这么大的雷雨,她回去一个人呆着不疯了?我在这里帮你看着沈南乔,你下去问问她,如果她不愿意走,让她在你楼下将就一晚上得了,总好过回去折腾,你担心,她也遭罪。”
……
莫北丞下楼,在客厅里没看到陈白沫。
外面电闪雷鸣,她不太可能会出去!
“白沫。”
他喊了两声,没人应。
莫北丞的神色顿时紧绷了起来,大步走进刚才陈白沫洗澡的那个房间,拉开衣橱,果然看到里面缩着个小小的身影。
她抱着膝盖,后背紧紧的贴着身后的橱壁,身子在瑟瑟发抖!
有小小声的啜泣传来。
“白沫。”
莫北丞不是第一次看她这样,也知道陈白沫为什么害怕雷雨天气,她父亲,是在雷雨天气死的。
被入室偷盗的小偷用铁棒打中后脑勺,当场死亡!
她妈妈带着妹妹去了外婆家,她因为贪玩,出去玩到半夜,回来的时候发现停电了,摸黑走进去,被绊了一跤,头撞在柜子上。
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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