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修颉颃恍然大悟,原来那眼神的意思原来是鄙夷他的意思啊……
“算了吧。”过来人姬师傅摆摆手,“都说女博士是第三类人,您这么厉害随便找也能找个比她年轻漂亮的啊!”
见他这样说宋儒儒,修颉颃愠怒地看着姬师傅,不高兴地说:“你的第二任妻子也不年轻漂亮啊。”
“但是我老婆厉害啊!”姬师傅特别自豪地说,“又聪明又能干!”
修颉颃生气地把装着乾坤剑的剑匣递给姬师傅,赌气地说:“我当然也喜欢聪明有趣的啊!”容貌是加分项,却绝不是基础分,若要二选一,谁会选择空皮囊?
姬师傅顺利拿到了宝贝,任务完成,坏笑了一下,“嘿嘿,可是人家不喜欢你啊,您一表人才,学富五车,还不如我春风得意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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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就连夜晚也有些燥热了。修颉颃坐在书桌前继续读那本东晋门阀制度的书,直到一本书看完,他心里想的还是宋儒儒的那句话。
“我不喜欢你。”
这可真是让人难过的五个字,难过到让他都有点鄙夷自己,毕竟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对方却对自己一点好感都没有,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怎么做都不对。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将这个世界划分得太过清晰,是非黑白,真假对错,他讨厌模糊不清,也讨厌含糊其辞,所以宋儒儒那么干脆直接地告诉他她的态度,他虽然难过却不生气,就连感情他也认为应当是是非分明的。
是不是追求这样的感情,是错的呢?
修颉颃知道在哲学的世界里有个原则,叫实然不能质疑应然。就是一件事实际的情况并不能质疑它应该的模样,就好比知道乌托邦是不可能存在的,但并不妨碍人们对它的美好向往。
他想也许感情也是一样的,他知道宋儒儒不喜欢他,可他仍然可以去期待,去向往。
而且喝醉的那天晚上,他虽然晕乎乎的,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宋儒儒在关门的刹那轻声对他说,“晚安。”
她不喜欢他,但也不讨厌他啊!
讨厌、不喜欢、喜欢,他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倒也十分稳定。
不过姬师傅说的也对,近水楼台先得月,确实应该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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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八卦村的项目,理论上第二天是要去找边教授汇报工作的,宋儒儒盘算着修颉颃肯定也是第二天,未免尴尬于是推说杂志社有事,故意拖延了一天。
磨蹭了一天之后,宋儒儒悠哉地起床,吃了个早饭,又化了个淡妆,选了一条看起来特别知性的裙子,打算正式体验一下博士汇报工作的感觉!哪知她刚一出门就听见对面的门咔哒一声也开了,她躲闪不及差点撞死在自家大门上。
修颉颃愉悦的语调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我也要去学校,我送你一起吧。”
宋儒儒背对着他,捂着撞疼的脑门,佯装拿钥匙开门,“我、我不出门,我刚回来。”
修颉颃抬手看向手表,“现在才八点半你刚回来?”
“晨练有益身体健康。”宋儒儒越紧张越是插不进钥匙。
修颉颃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穿高跟鞋跑步对脚踝不好的,我给你买一双运动鞋吧,我有一双特别舒服的跑鞋!”
宋儒儒没辙,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决定和他把话说清楚,因为以修颉颃的脑回路,他根本接受不到字面意思以外的暗示。“那个……修老师啊,理论上我拒绝了你的表白,我们之间碰面是很尴尬的。”
“为什么?”修颉颃轻挑了一下眉毛表示不解,“我不尴尬啊。”每次见到她他心里都暖暖的,而且喜欢一个人是那样美好的事,为什么会尴尬呢?
又是那样悠然自若的神态,又是这样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宋儒儒气不打一处来,语调都提高了八度,“但是我尴尬啊!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心情,而不是你自己的感受!你不在乎的事别人会在乎啊!”
或许是八卦村的几天让她心乱如麻,又或许是刚才被门撞得真的很痛,她真的很想和修颉颃划清界限,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渗透进她的生活里,他的无处不在和无迹可寻让她不安的情绪彻底爆发。
“我希望我们只是邻居和师生关系,而且你那个NM250的车牌号,我一点也不想坐上去!”
“……”修颉颃愣住了,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车牌是NM250?等等,他是不是……掉出不喜欢那个档位了?
怒气冲冲地吼完,宋儒儒自己也后悔了,虽然他总让她生气,倒也没有真的很过分,讨厌不安感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况且他那么高高大大一个人,被瘦瘦小小的自己一通吼,竟然傻站在走道里不知所措,修长的双眼垂下,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似的,那样子又着实可怜。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问:“我不可以喜欢你吗?”
但狠话已经说了,宋儒儒不想松口,就算愧疚也比被他气死好。她冷漠又凶狠地说:“对,我讨厌一切未知,与你有关的事我都无法预测,就连你的喜欢都让我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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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老师!不哭!坚强!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二次被拒绝!!
PS,那些叫修老师修鞋行的人啊,你们对得起修老师那张文艺脸吗?你忍心叫他修鞋行吗???
你们的良心呢???
☆、14,您儿子怎么可能是高帅富?
PART14
坐在地铁上的时候,宋儒儒撞疼的额头渐渐肿起来,她透过地铁的窗户看自己,那模样像个老寿星似的。她和修颉颃是哪里不对劲呢,还是哪里都不对劲?
她有时候很佩服他,也很感谢他,但有时候又非常想要逃离他,宋儒儒已经过了二十年的平安稳定、没有意外的人生,她想要继续过下一个这样的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
宋儒儒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也从不愿意去伤害别人,但是修颉颃却让她变得胆小谨慎,让她变成一个冷漠残忍的人,就连被他喜欢都让她觉得心惊肉跳。
是他喜欢的人的方式不对,还是她打从一开始就将他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根本不给翻身的机会?
宋儒儒想,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他们不是一类人,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不可避免的不合适,他们的性格、志向、对未来生活的规划都不在一个轨道上。
她和修颉颃不是强扭的瓜,而是两根强扭的弹簧,各自都有各自的固执,眼下他是喜欢自己,可喜欢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就像喜欢奶茶,喜欢晴天,喜欢小狗小猫一样,这种感情变幻无常,在被伤及尊严,又或许触及到内心世界认定的某种原则后,是继续做醒不了的梦还是将一切视为过眼云烟?
因为人啊,在去触碰这个世界以前,总会先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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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到了边教授办公室,修颉颃也没来,她因为修颉颃的缘故情绪不是很好,汇报工作时也因为走神连连出错,边教授以为她去八卦村太累了,倒也没责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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