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拿什么, 我帮你拿。”
傅程无奈的笑了笑:“我后背有点痒。”
林清尧在病床边坐下:“我帮你挠。”
她的手绕到他的背后,指腹轻轻点了一下:“是这里吗?”
傅程看着她,点了点头:“恩。”
她的手微微曲起,隔着单薄的病号服轻轻挠了几下。
她做什么都很专注,脊背坐的挺直, 一脸认真。
傅程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脸上。
从眼尾移到唇角。
憔悴了。
“过来点。”
林清尧抬头,微愣了一瞬:“什么?”
傅程拍了拍自己身侧:“过来点。”
林清尧看着他,听话的往他那边靠了靠。
傅程伸手抱着她,喉间发出一阵满足的叹息:“现在好多了。”
他的左手还挂着水,林清尧怕他动作太大弄歪了针头,也没敢动,任由他抱着。
“怎么今天这么听话?”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带着一贯的干净清冽,话尾还压着笑意。
像一根羽毛一样,在她心上擦过。
“一直都很乖啊。”她的声音很低,说的毫无底气。
傅程轻笑出声,指间缠着她的柔软的发丝,轻轻环绕几圈,又松开。
“恩,是很乖。”
他抱着林清尧,一直不肯松开。
直到护士推门进来给他换药时,林清尧才起身让出一个位置来。
那护士换好药后还特意转身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傅程顺着她的视线也一起看了过去,林清尧虽然是素颜,可她的素颜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唇色稍微浅淡一些,很容易就认出来了。
再加上她现在也没做什么遮挡。
护士出去后,傅程眉梢微拧,面露担忧的看着她:“没关系吗?”
林清尧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没关系的。”她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傅程,“先把药吃了。”
傅程看了她一眼,才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水。
林清尧下楼给傅程买了些白粥,路上接到了夏姐的电话,有一档关于美食的综艺约了林清尧好久,先前夏姐一直觉得这种没什么知名度的美食节目接不接都一样。
可这次出了这种事,她觉得在这样的平台澄清其实要稍微好一些。
至少是本分做节目的综艺,不是其他那种靠剪接视频来黑嘉宾以达到炒热度为目的的节目。
“你看要不要试一下?”
店老板把东西打包好递给她,林清尧轻声道谢,转身走出去。
“可以的。”
夏姐听到她的话松了一口气,过后又小心翼翼的问她:“傅程还好吧?”
林清尧之前让她把最近的行程都推了,她一时不放心问了一句,才知道傅程被刺伤了。
“已经没事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没事就好。”
已经入秋了,天气转凉,好在林清尧出门前穿了件外套。
这是吴婶送来的,她特意送了好几天的换洗衣物。
林清尧裹紧了风衣进电梯,边上有人推着轮椅进来,她往旁边挪了挪。
里三层外三层裹着的小姑娘窝在轮椅里看她,大眼睛像会发光一样。
她看上去很小,还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声音奶声奶气的:“漂酿解解。”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拽林清尧的风衣下摆,边上推轮椅的女人一脸紧张的将轮椅往后拉。
林清尧抬眸看过去,那个女人的脸上还带着慌乱,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用棉被给她盖好:“妈妈不是说过吗,甜甜要乖,不能碰别人,不然又要痛痛了,知道吗?”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几到啦。”
话说完,还是不放弃的往林清尧这边看了一眼。
小声的喊了句什么。
电梯门开,林清尧看到她妈妈把她推出去,她还小幅度的冲她挥了还挥手。
林清尧拿着白粥回病房的时候,门口站着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
看到她了,顿时噤了声。
她这次出去也只作了个简单的遮挡,就戴了个帽子。
推门进去,身后的私语声更大了一点。
陆临洲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真行啊,我现在是直接成你的跑腿了。”
傅程半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文件。
他住在医院的这几天,公司里一大堆事都等着他去处理。
林清尧进来时,弄出的动静惊动了他,他下意识的就要把文件往身后藏,动作太大,不知道是不是扯到了伤口,他闷哼一声,眉头皱的紧紧的。
林清尧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扶他:“怎么了,伤口裂开了吗?”
傅程摆了摆手:“没事。”
林清尧抿嘴往后退了退,手机一直震个不停,是夏姐发来的行程表。
她算了算,那个时候正好是傅程换药的时间。
晃了一会神,傅程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伸手去握她的手,还没碰到,她就捂着嘴出去了。
最近她一直这样,总是莫名的反胃,吃什么都没胃口。
干呕一阵后,她将手伸到感应龙头下,接了一捧水洗脸。
她用纸巾擦干后进去。
陆临洲已经走了。
傅程坐在床上,文件早就合上放在一旁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清尧,轻声问她:“生气了?”
林清尧摇头:“没有。”
“那你刚刚怎么突然跑出去了。”他低声控诉,声音还有那么点的委屈,“还不让我碰。”
林清尧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傅程已经缩回被子里躺下了,背对着她。
“要睡了吗?我去把灯关了。”林清尧起身,刚准备去关灯。
傅程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别关。”
“你不是要睡了吗?”
他抬眸看她,嘴角挂着松散的笑:“谁说我要睡了。”
“你现在不是……”
她话说了一半就被傅程给打断了:“我等你喂我吃饭呢。”他故作费力的举起手,“你看,两只手都没劲。”
……刚刚看文件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谁。
林清尧揭开盖子,用勺子在白粥里搅拌了一会,热气腾升。
傅程现在只能吃清淡的,虽然他这个人挑食挑的厉害,不过眼下也只有这个了。
她舀了一勺子,吹凉后递到他嘴边,开始他还挺听话,后面就不老实了。不是用舌头碰碰她的手指,就是嫌烫让林清尧抱。
幼稚的要命。
好不容易一碗吃完,林清尧起身把东西收好:“你先好好躺着,我去把东西扔了。”
她开门出去,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白天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她身上裹着的棉被已经换了个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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