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州抱着路吉进公司,双手托着他的屁股,路吉的脑袋埋在他脖子里,睡得像小猪一样。
员工们嘴张成了“O”型,下巴都要掉下来,木木地跟靳寒州打招呼,靳寒州示意他们都小声,淡定自若地抱着路吉扬长而去,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呆若木jī的青年男女。
一时间,各种脑dòng大开的传闻甚嚣尘上,员工们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总裁一点都不优雅克制,面对在意的人,他肆意得近乎任xing。
上午十点半有个会议,董秘书十点一刻的时候敲门进来,通知靳寒州做会议准备,她不动声色地往沙发上瞄了瞄,清秀的少年微张着嘴仰面睡在沙发上,一副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他身上盖着毯子,小腹的位置还搭着靳寒州的西服。
靳寒州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地卷了卷袖子,吩咐道:“今天的会议记录让Lucy上,你有其他事qíng。”
一般qíng况下,重要会议都是由董秘书亲自记录,如果靳寒州安排其他人记录,那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qíng安排给她。
董秘书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被布置艰难任务,为公司冲锋陷阵的准备,她目光炯炯道:“靳总请说。”
靳寒州道:“你去帮吉吉买早餐吧。”
董秘书:“……”
***
路吉一觉睡到大中午,他揉揉眼睛,咕哝着靳寒州的名字,还以为自己在家里chuáng上,翻了个身,结果扑通滚到了地上。
路吉:“……”
路吉:“/(ㄒoㄒ)/……”
董秘书推门进来的时候,路吉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地坐在沙发上,毯子拥在肚子上,还没完全醒过来,又迷茫又委屈,大眼睛浸着两泡眼泪,显得可怜极了。
“州州呢?我要州州。”路吉扁着嘴。
董秘书为难道:“靳总会还没开完。”
路吉抬眼看董秘书,那一个瞬间,他眼前一黑,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太阳xué蔓延至全身,他的脑袋像是变成了一台老式电视机,眼前都是一跳一跳的黑白的雪花,雪花中夹杂着深夜的雪亮车灯,下一秒,车灯上溅满鲜血,微透着红雾的光线下,俊美的少年静静地阖着双眼,汩汩鲜血从他肋骨下蔓延……
“什么都没发生,乖啊,吉吉乖啊!”董秘书隐约记得眼前的少年叫吉吉,qíng急之下握住他的肩qiáng制拉回他的理智。
路吉这才发现他刚才一直在崩溃的尖叫,满脸都是眼泪,他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跳下沙发,失魂落魄地往门边走,嘴里喃喃道:“州州……”
董秘书心里一揪,只觉得自己眼眶和喉咙也酸酸涩涩的。她还没来得及拦住路吉,门恰好开了,靳寒州拿着文件夹走进来,路吉直直地扑过来,被锋利的文件夹划到脸,靳寒州立刻扔掉文件夹,抱起路吉往沙发旁走,董秘书捡起文件夹放到桌上,悄悄地关门出去。
路吉脸上起了一道血杠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靳寒州抬起他的脸发现他的整张脸都湿透了,吓了一跳:“很痛?要不要去医院?”
路吉根本不知道自己脸上被划伤了,满心只有刚才浮现在脑海里的幻象,紧紧地抱着靳寒州,像是怕他一瞬间消失,“州州……州州……呜呜。”
路吉的嗓子都哭哑了,大眼睛哭成了两颗核桃,他伤心极了,只是抱着靳寒州的胳膊不撒手。
靳寒州一手拢着他的腰,一手握住他冰凉的脚丫子,实在担心小哭包就这么哭晕过去,掐着他的下巴让他在自己怀里抬起头,轻声问道:“吉吉,乖,不哭了,告诉我怎么了?”
路吉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luǒ的至深的恐惧绝望,嘴角一撇,微微皱着鼻子,他委屈得要命,抬起一只手用力握住靳寒州的手腕,伤心地说:“州州,我看到那天晚上你……你被车撞了,我好怕,我好难过,难过得要死掉了。”
靳寒州的瞳孔猛地一缩,刹那的痛苦意味从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一掠而过,紧接着又被浓烈的温柔淹没。
chapter 23
靳寒州坐在沙发上,把路吉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细软的头发,轻声道:“吉吉乖,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别哭,我永远陪着你。”
路吉揪着靳寒州的衬衫,也不知道是在跟靳寒州生气,还是在跟自己生气,急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伤心道:“那……那个车祸像真的一样,州州,我好难过。”
路吉一把抓住靳寒州的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似乎这样就能驱除那些可怕的画面,当然没什么用,他坏脾气地甩开靳寒州的手,又立刻不舍地抓住。
靳寒州看他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心疼不已,根本不能想象,自己曾让路吉更难过。
靳寒州的一只手被路吉拽在手里,拽得湿乎乎的,另一只手依旧gān燥修长,他理了理路吉有些乱的头发,温柔地吸引路吉的注意力,“吉吉,你醒过来之后还没见过丁丁,你不想知道它去哪儿了吗?”
路吉哭着摇摇头:“不想呜呜呜。”
靳寒州忍俊不禁:“丁丁听到会伤心的。”
路吉坏脾气道:“丁丁总是乱跑,需要它的时候从来不在,我不要它了!”
靳寒州叹息道:“你冤枉它了,要不是因为丁丁,你恐怕早就见不到我了。”
路吉惊恐到忘了哭,只是眼泪还在流,显得更加可怜:“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模样怯怯的,既想知道答案,又本能地瑟缩,似乎知道这个答案他承受不起。
靳寒州的喉咙口有灼烧的错觉,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觉得刺痛,他抚摸着路吉的头发缓缓道:“吉吉,我死去过,那场车祸要了我的命,还没等到救护车我就断了呼吸。”断了三跟肋骨,其中一根肋骨刺破了肺叶,是当场死亡。
路吉懵懂地看着靳寒州,像是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你接受不了那个事实,差点哭死,丁丁提出了一个危险的办法,尝试回到过去,但它不确定能成功,也不确定会回到哪个时间点,甚至不确定会不会在时间fèng隙里变成碎片,你坚持要这么做,最后恰好回到了车祸那个时间点,你推开了我,救了我一命,自己擦伤了手臂,擦伤是小伤,医生说你身体也没问题,可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路吉喃喃道:“我一定是太难过了。”
他那么胆小,万一醒过来州州还不在,他要怎么办,他一定活不下去,他是个胆小鬼,所以宁愿睡着也不愿意醒。
“州州,亲亲我,我要一个亲亲。”
靳寒州俯下`身,温柔地叼住路吉柔软的嘴唇,轻轻地舔吮,路吉刚刚哭过,整张脸都湿漉漉的,有着微咸的眼泪的味道,靳寒州的吻沿着嘴角上移,吻到颤动的睫毛,吮掉眼睫上的泪珠,唇又移到他耳边,沙哑的嗓音像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携着温热的,真实的吐息,“别哭。”
路吉眼睫微微颤抖,眼角又滚下一颗泪珠。他闭着眼睛仰起脑袋,主动去寻靳寒州的嘴唇,他的吻很笨拙,是怯怯的,柔软的,让靳寒州沉溺不已。路吉柔软的皮肤让他留恋到疯狂,他错觉自己触碰的不是路吉的皮肤,而是他毫无保留的一颗柔软的心脏,微微用力就会在那心脏上留下伤痕。
靳寒州的心脏紧到疼痛难言,qíng不自禁地在相贴的唇间告白:“吉吉,我爱你。”
路吉原本还很难过,只要想到靳寒州曾停止呼吸,他再也听不到靳寒州的声音,见不到那张俊美的脸,得不到温热甜蜜的亲亲,他就觉得好害怕,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害怕,但靳寒州说爱他,他又止不住的高兴。
路吉拽住靳寒州的小指,轻轻推开他,害羞道:“州州,我的心跳得好快。”
靳寒州唇角上挑,狭长的眼里流露出促狭的暧昧,“来让我摸摸。”
“嗯嗯。”路吉听话地点头,chua一下捞起上衣,露出粉红两点和白乎乎的小肚子,表qíng纯真懵懂,原本暧昧旖旎的气氛dàng然无存。
靳寒州:“……”
路吉担忧道:“州州,我是不是生病了?”
靳寒州头痛扶额:“是有病,蠢病。”
“╭(╯^╰)╮”路吉也是有脾气的,“你竟然骂我。”从靳寒州怀里挣扎着就要跳开,被靳寒州横腰拦住猛地拽进怀里,炙热的吻随之而来,靳寒州不再像刚才一样克制,他微闭着眼睛,把路吉的两只手并拢单手制住,另一只手扣住路吉的后脑勺,舌压着路吉的舌,舔他的上颚,他的齿列,他脆弱的口腔黏膜,吮他的舌根,直把路吉的小舌头bī得无路可逃,可怜的呜咽着,他想让州州停下,却被靳寒州占领着口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靳寒州的舌尖几乎探到路吉的咽喉,让他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浮起眼泪。
路吉的脑髓都快被靳寒州霸道的吻吸走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在奇思妙想:州州是不是想要吃掉我的舌头,他一定是饿了,想要拿我当晚餐;州州的发qíng期大概到了,他想jiāo`配,我会不会被他弄死啊;弄死就弄死吧,只要州州高兴……
路吉起初还在靳寒州怀里扑腾,后来连扑腾都没有了,温顺地任由靳寒州施为,靳寒州昏了头般的急切也慢慢缓和下来,他把路吉的上衣脱掉,湿热的吻逐渐从唇角移到了脖颈锁骨,路吉的锁骨形状漂亮,靳寒州像饥饿的shòu一般沿着那形状细细地啃,慢慢地咬,路吉觉得疼了就呜咽一声,像是被大野shòu欺负的小野shòu。
靳寒州本就起了反应,听到路吉似哭似叫的声音,qíng`yù更炙,他的忍耐早就成了习惯,以至于大餐在前,他仍然要细细品尝前菜。
路吉被陌生的感官刺激支配着,眼里盈满了泪水,又似乎不完全是因为委屈,rǔ`头被靳寒州捏住了把玩,又被口舌细细含吮,路吉啊地惊叫:“啊!我不是母的,吸不出奶的!”
靳寒州还没来得及继续调戏路吉,办公室门突然开了,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女人一马当先,大嗓门非常具有标志xing:“州州,听说吉吉……醒……了……”
路妈目瞪口呆,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尊雕塑。
路爸被路妈挡住视线,疑惑道:“怎么了?”看到路吉和靳寒州的姿势,于是……雕塑*2。
靳寒州迅速从旁边拉过毯子,把路吉整个人罩在里面,冷静道:“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只有路吉搞不清楚状况,在毯子里扭来扭去,还州州州州地叫,他像只被毛线团缠住的猫,可怜极了,靳寒州忍不住帮忙理了理毯子,把他的脑袋放了出来,顺便拉紧了毯子。路吉在毯子里拱得脸色cháo红,红红的嘴唇微微张着,柔软的头发凌乱地支楞着,特别像做过某事后的模样。
chapter 22
路吉一睡十年,靳寒州几乎要发疯,甚至不肯把路吉jiāo给路爸路妈,他恐怖的占有yù路爸路妈早就见识过了,如果那样都没发现他对路吉的心思,那路爸路妈这么多年简直白活了。
但是“知道”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码事!
路妈看到自己白白嫩嫩、还是少年一样的儿子被别人压在身下这样那样,脑子嗡地一声就懵了,路爸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两人都是一脸懵bī。
反倒是差点上演chūn宫的靳寒州和路吉一脸淡定,靳寒州的手松松搭在路吉身上的毯子上,起身跟路爸路妈打招呼,其实路吉一醒过来,靳寒州就通知路爸路妈了,不过当时路爸路妈正灰头土脸地在热带雨林探险,跟当地土著住在一起,根本联系不上,他们行程结束才看到靳寒州发来的信息,立刻就赶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就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
靳寒州还没解释完,就感觉身边的毯子动了下,小哭包欢快地扔掉毯子蹦下沙发,穿着小内裤奔向路妈,靳寒州qíng急之下下意识地勾住他的内裤松紧带,小哭包来不及刹车,“咚——”地一声额头着地,摔了。
那声音可响,路爸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嘴贱道:“坏了,地板要破个dòng了。”
路吉原本就委屈,这下更委屈,自己从地板上爬起来,嘟起嘴,一只手捂着额头,是要哭的前奏,下一秒,果然哭了,屁股一转奔向靳寒州的怀抱,泪水涟涟道:“州州,爸爸好坏,他一点也不好看,他是臭的!”
路爸要被他气死了:“是谁拉的你你才摔了的?净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路吉从小就特别像人家小媳妇儿,绞尽脑汁地从他们那儿骗零花钱,一转头通通上jiāo给靳寒州,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哭笑不得。
靳寒州拉着毯子再次把他裹起来,保持沉默:“……”
路吉还非要靳寒州附和,靳寒州不回答就一直拽着靳寒州的手,边哭边让州州“打爸爸”。
路爸气得脑仁直疼,转头向老婆寻求安慰,结果收获白眼一枚、敲打额头一次,路妈一向觉得老公是糙儿子是宝,毫无原则地蹲到路吉旁边哄道:“吉吉乖,妈妈帮你打了爸爸了,来让妈妈抱抱,妈妈的心肝宝贝儿。”
路妈是个大嗓门,从不知温柔为何物,眼下却温柔到有点小心翼翼,路吉抽抽噎噎地从靳寒州怀里回头,路妈的眼泪唰一下飙了满脸,她哽咽地抱住吉吉,激动地语无伦次,更别谈什么逻辑,这一刻她甚至忘了刚才见到的震撼旖旎的画面,满脑子只有吉吉生动鲜活的表qíng,只会翻来覆去地说:“吉吉,妈妈的心肝宝贝儿妈妈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