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狗_巢鸟【完结】(69)

阅读记录

  他轻轻把手抽回来,脱下外衣盖在老人身上,希望这样就可以证明老人只是在小睡。

  天彻底黑了,火红的灯笼被风吹着轻轻晃动,不知谁家放起了鞭炮,热热闹闹的掩盖了这一院寒意。

  院外面没有人,陈斯祈身上只穿了件薄毛衣出来。他大致回忆了一下路线就往老槐树的方向走。

  那个地方还是老样子,没有人,安静得难受。陈斯祈站在老槐树下,面具下的水晶挂坠被风吹得来回荡着。他的手贴在心口,用力扣挖,像是要剖心。

  奶奶早就知道林轩死了。

  她等着他来再安慰他最后一回。

  脸上的刺青是安冼亲自刺上去的,意为抛弃。还有一个意思,如果他去俱乐部,任何人都可以不经过主人同意对他进行□□或者更直接。

  陈斯祈觉得他早已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有的人都在安慰他,可他深陷泥沼早已无药可救。

  “陆潇…九爷怎么了?”陆潇不可能独自离开,他一定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陆潇站在很远的地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只可惜陈斯祈背对着他们。

  陆潇说,“我让人开车撞了九爷的妻子,她流产死了。”

  …

  陈斯祈没有杀他,他们听到陈斯祈很低的笑声,听上去阴森可怖。

  “安冼教过我,伤自己一下,就砍和我关系不错的人一刀。我就是做梦都不敢自杀,这样…才能疯得彻底对不对?”他继续说,“你不是说你很感谢我吗?原来你就是这么感谢的。”

  “我只是把属于你的人还给你。”陆潇叹了口气,他钻进开过来的车里,与这个疯子告别。“祝你能多活几年吧。”

  多活…几年?

  嗯…

  人要什么时候寿命短了,就该惜命了。可他还是想就这么结束。

  终究是累了。

  陈斯祈闭了闭眼,背靠着槐树。

  沈玖言来到他身边。他疲惫地睁开眼,笑得苦涩,“你来了…我去跟奶奶要点零嘴吃吧,你在这里等我…”

  他扶着树站起来,衣服上都是雪。

  他揉了揉心口,走得挺稳。刀尖从衣袖里慢慢挂出来,血珠一滴滴砸太雪地上,融化了积雪。

  沈玖言从后面抓住他那只滴血的手臂,手腕上七扭八歪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刀子被沈玖言拿出来。陈斯祈道,“忘了袖子里放着刀子了,我先找个医院包扎一下,你先回去吧。”

  “斯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嗯…提前没想到会被陆潇骗,编得谎话都没人信了。我让你看那边的星星,你会看吗?”

  “什…”沈玖言只是觉得陈斯祈神智不清醒,没想到人突然倒向他。陈斯祈贴着心口的手分明还握着一把刀,已经往体内刺入不少。

  你又骗我。

  沈玖言低垂着眸什么也没有说,眼中没有曾经的迷茫和稚嫩。他只是温柔又绅士地抱起人坐近缓缓开来的汽车。

  “麻烦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当疯子学会了撒拙劣的谎,那幼稚的人也该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部 分完…只要就是写两个人的成长吧…

  周六日要休息了,顺带把前头改改。

  *?(???`?)?*

  第73章 【番外】安冼的游戏(四)

  闹事中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个年轻男子,身着全黑的拘_束衣,慌慌张张地往人群里钻。

  安冼不满地敲了敲车窗,对司机说,“你觉得兔子跑得过狗吗?”

  “先生,我不知道。”司机毕恭毕敬地如实回答。

  司机看上去也只有二十来岁,薄薄的短袖下面尽是吻,痕和咬,痕。他还戴着个项圈,像条训练有素的狗。

  “那不如这样,咋们实验一下,你去把他抓回来。”安冼来了兴趣,伸手摸了摸后备箱上放着的巨大箱子,“正好没机会用。”

  狗下车的时候刻意穿了件长袖衣服,把身上该遮的痕迹尽数遮去。安冼无聊地从车窗里伸出手摸着他的下巴,“兔子的耐力还是不错的,记得多陪他玩一会。”

  “是。”

  狗走进人群,手中仪器不断更新告诉着他那人所在的位置。

  哪怕身处闹事也不会人人都菩萨转世来救他,相反还会给他带来麻烦。

  “陈先生,安先生正在找你,你不打算回去?”狗毕恭毕敬地站在很远的地方问,如果不是这里地方狭小又很少有人经过,他的声音绝对难以听清。

  被追的兔子扶着栏杆直笑,“哪有跑出来再自己回去的道理?你以为我也像你一样智障啊…”这男子生来长得秀气,一双凤眸微微上挑,想来是出生就狡猾的像只狐狸。

  他用手背擦了擦鼻下的汗,栗色系的短发在阳光下比常人还要浅。

  狗垂眸在原地等着,男子前一刻还悠哉地擦汗,下一刻已快速向楼道窜去。狗立刻赶在他之前堵住楼梯。“狗皮膏药!”男子没刹住车差点和狗撞一块,随手从衣服里抖出袋冰糕伸到狗面前,“要不要吃?”

  没等狗回答男子已把化成水的冰糕袋拍在他脸上,身子一转抬腿用膝盖顶了狗一下,接着那人身子惯性地往前冲,他一边笑一边就着楼梯跑。

  狗被冰糕拍得脸冰凉,哭笑不得地抹了把脸上的水,再下楼去追人早就又没影了。

  这只兔子被安冼看上时间不长,调皮捣蛋无恶不作本该成熟的心智淘起来也能把人气个半死,那张看似乖巧的脸除了不正经就只会对着安冼皱眉头。

  只是他当真以为自己能逃出安冼的魔爪吗?

  狗苦笑着理了理裤子,确定绝对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狗抓兔子不是第一次,兔子欺负狗也不是第一次。

  狗比兔子年龄大,又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自然能放水时就放水。兔子也欣然享受。

  男子这溜溜达达地走着,顺着一条街越往里人越少,名胜古迹的小院紧缩着门,几个外地人趴着门缝看。

  兔子和院门口的石狮子坐一块,这么大的一只狮子偏偏才留这么小块地让人家要站着,实在抠门。害得他都没地坐了。

  “明天再来吧,周一这里休息。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要么被偷了,要么被火烧了,还能修补在博物馆,哦对博物馆今天倒是不休息。”

  几个人谢过兔子又问清了路,领着孩子带着老人走了。

  兔子靠着石狮子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来这转街的不是放假没出玩的小姑娘就是被黑心旅行社骗来掏冤枉钱的冤大头。没几个像他这样,回家没爹妈,眼瞎撞瘟神的人了。

  夕阳照在他身上依旧是热如煎鱼,害他不时就得翻个身。闷热的衣服早就散了冰糕的凉气,他还不能当中帅流氓。

  安冼的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巷子的死角。如果要问他究竟看上这奴隶哪一点,大概就是他此时的样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巢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