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这么让人走了？”，黄毛瞪大了眼睛。
“嗯，我受伤也是我莽撞的后果，我不想给他什么压力”。
“……那……那你”，黄毛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拐杖杵地的声音，吓的一激灵。
“我今天要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一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头杵着拐杖，一颠儿一颠儿的走过来，举起拐杖敲敲这小崽子的呆瓜脑袋，怕是还会发出砰砰的回声，毕竟他觉得自个儿子的脑袋……大概是个空的。
黄毛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深怕老爷子的棍子就这么下来了，张鸷又得到手术室里躺一回。
张老爷子举了半天的拐杖，张鸷就一脸冷漠的坐着，不求饶，也不躲避。
哇，老头子心里那个气哦！
“哼！今儿个米棠在旁边，我不打你，记到着下回，下回一起算账”。
拐杖跺在地上，发出闷响，“说说吧！”。
“医生说眼睛没什么问题”，张鸷一板一眼的回答。
“嗯……”，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缓了口气，“然后呐？”。
“没了”。
“没了？？？”。
“没了”。
“你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人！什么事情！怎么可能就没了？”，老爷子又把拐杖跺得闷响。
“您别那么暴躁，把小棠吓着了”，张鸷撇了一眼暴躁的老头子，伸手抚摸自己妹妹的脑袋。
张老爷子看着他们兄妹和睦，吃瘪的消停了一会儿。
只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质问起来。
“不行！我今天来就是来问情况的！你必须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
“具体的情况来之前黄毛跟您讲过了吧，大致的情况差不多就是那样”。
“别想跟我糊弄过去”，张老爷子站起身，“阿黄，把米棠带出去”。
“……诶……好”，黄毛委屈自个儿像个狗一样的昵称，把张米棠带出去了。
张鸷挑眉看着严肃的父亲。
“你不这么看我！我不这样你到时候又要拿米棠来堵我”，老头子被自家儿子看得有些不自然。
“现在你说说吧，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见义勇为”。
“屁！就你这德行还见义勇为？？你真当我傻？”，张老头简直快被张鸷给气死了，还想着来一场父子情深的深度交谈，结果这狗崽子竟堵他的话。
“我可是你老子，你是个什么个性我清楚得很，听黄毛说你是为了救人？”。
“嗯……”。
“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张老爷子这下是明白了，感情不单是见义勇为，还有英雄救美。
“哼哟，瞧上人家姑娘了？”。
“瞧上了，但不是姑娘”。
与社会有些脱节的小老头，面上表情空白了几秒。
“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一只炒鸡可爱的小奶狗，真是，炒鸡可爱（｡◝ᴗ◜｡），扒着我的腿不让我走，心都快化了
今天的我……依然那么美ヾ（❀╹◡╹）ﾉ~
第9章 第九章
“啥意思？你什么时候在国内有那么好的兄弟？”。
在张老爷子的眼里，自家儿子就是个怪脾气，在儿子还读书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一天到晚的为生活发愁，小孩儿早熟，周围也没什么朋友。
等家里情况好些了，陪了他慢慢熬过那些年的糠糙之妻又走了，这一下子，原本没什么交流的父子，更没什么交流了。
他心里也愧疚。
“朋友伙之间，虽然重要，但也没至于到这种程度……”。
“他当我是路人”，张鸷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认真的说。
“我当他是爱人”。
跟社会脱节的老头子，觉得他不是脱节那么简单，他应该是粉碎性骨折了。
“……你……你……你这”。
“我想着反正迟早要跟您说的，不如就今天说了算了，也免得日后耽误了女孩子”。
“你……你……”。
“对不起您和妈，不能让你们抱孙子，妈会很伤心吧”。
病房里沉静了下来，半晌，张老爷子才深深叹了口气。
“唉！老了啊”。
他看着坐在病床上高大的儿子，感觉自己真的老了，腰弯了，腿瘸了，头发都已经花白。
“唉！也不怪你”，老头子瘪了瘪嘴，“是我们……我们不好”。
“爸，对不起，儿子不孝”，张鸷摸了摸左眼，“但对他，我是认真的”。
张老爷子没出声，张鸷也沉默着。
门外的黄毛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扒着病房的门，听了半天，里面也没个动静。
“你这……没得改么？”。
张鸷顿了一下，“没，天生的”。
“那……那对面，也是天生的？”
张鸷这会儿沉默了，“我不知道”。
老头子深深叹了口气，“那你觉得，他会喜欢你么？”。
“……我不知道”。
“你们这路……走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头？”。
“……我不知道”。
张老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子喜欢的是个男人，这信息砸的他晕晕乎乎，最不是个滋味的，是这段感情，听着张鸷的描述。
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生气，心里也是疼的。
“你有多喜欢他？”。
“……像您喜欢咱妈一样”。
老爷子被气笑了，“这能一样吗？”。
“一样的”，提到相柳的张鸷，眼神和之前的不同，亮亮的。
“我想和他结婚，建立一个家庭，一起生活，一起老去”。
张老爷子摸了摸手里的拐杖，“……老了啊”。
他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一直是个有主见的，我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条路是你选的，无论结果怎么样……”，他停了下来，眼睛里有泪光，摇了摇头，“我都支持你的”。
门外的黄毛被忽然打开的门吓得一踉跄。
“呃……老爷子”。
“走啦走啦，老人家就是不喜欢待在医院里，味儿怪大的”。
偌大的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张鸷依靠着墙，发着呆，他要想些什么，考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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