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算了。”陈醒把腿脚收好,坐正,“怎么浪到我这来了?”
“你大门上没标着我不能来吧?”梁越白他一眼,笑着说。
“那没准儿。”陈醒挑挑眉,“没准哪天我兴趣来了,就给标一个。”
“你要闲出屁来崩一个上去我也没意见。”梁越笑一声,也坐在了沙发上。
抬头扫视一周店里,看来已经装修好了,乐器该挂的也挂了,该摆的也摆的挺利索。
墙壁上的整排小射灯一打,满屋的艺术氛围立现。
“怎么样?”陈醒也看了一圈,自豪的问:“有点意思吧?”
梁越点头,陈醒的审美一向不错,从店铺装修到货品选择,每样都能看出他的认真和用心。
再加上陈醒有点轻微洁癖,整个店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似的,又有范儿又干净舒服。
“什么时候开张,是送你个花篮,还是送你箱鞭炮?”梁越问。
“下月初,送花篮吧,现在不让放鞭炮,管的太严。”
陈醒起身,去柜台里拿出两瓶可乐,递给梁越一瓶,自己拧开一瓶,喝了一大口。
“对了,你这一直到明年高考,都不能玩贝斯了吧?”
“是啊,集训几个月要去南英学院里边儿,离市里比较远,估计要在那边儿住。”梁越数了数手指头,笑了笑说:“完了是联考,接着高考,老子怕是要告别自由一小年了。”
“知足吧,”陈醒说:“我想考都没机会。”
梁越看着陈醒,微微的叹了口气,“陈醒,你弟弟知道你开这个店吗?”
陈醒瞥了梁越一眼,冷笑一声,“知道,我都跟家里说了。”
梁越又问,“他没过来帮你忙吗?”
“帮忙?”陈醒冷哼一声,“骂了我句‘傻逼’,到现在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梁越皱了眉,生气的说:“陈醒我跟你说,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我早就揍服他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陈醒哼了一声,“你要真有弟弟,你绝对舍不得揍他。行了,不说这个了,说点高兴的。”
第24章 你动心了
可乐喝掉了一半,梁越拧紧瓶盖随手戳在地上,笑着叹了口气。
“哎!看来上次在工大的演出,成了我高中生涯最后一场演出了啊?”
陈醒差点把手里的半瓶可乐扔梁越脸上,想了想觉得有点危险,也随手放在了地上。
“你还有脸提那次演出?不会蹦还瞎鸡。巴蹿,姚蔚然他们那队都笑出屎来了。”
梁越厚脸皮的哈哈几声,“我本来就业余的,临时替场还挑我毛病?”
“脸呢?”陈醒白他一眼。
“丢那天舞台上了呗。”梁越笑着说。
“完了。”陈醒盯着地上两瓶一模一样的可乐,“哪瓶是我的?”
“不知道。”梁越扫一眼地上的两个瓶子,无所谓的说:“我不嫌你脏。”
“我嫌你。”陈醒随便拎起一瓶可乐,起身丢进了垃圾桶,“能说说你那天为什么抽疯吗?”
“不知道,”梁越摇摇头,拿起剩下的那瓶可乐喝了一口,“大概中邪了吧。”
“小姑娘尖叫,把你给兴奋的?”陈醒揪出根烟,点上,嘬了一口,“瞄上台下哪个小姑娘了?”
梁越没看上哪个小姑娘,他那天除了看苑阳,就是看陈醒和李非了,哪有心思去看小姑娘。
“看苑阳了。”梁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直言不讳。
他确实是因为看着苑阳,才傻逼似的蹦了那么高,才在SOLO上出了一大段错,差点合不上陈醒的吉他。
陈醒愣了愣,“苑阳?”
“给我根烟。”梁越朝他要烟。
陈醒回过神来,把烟和打火机递给梁越,看怪物似的盯着梁越,“梁越,你,你不会也是?”
“不知道。”梁越点着烟,稀里糊涂抽一口,吐出片凌乱的白烟,“大概是吧。”
“不会抽就别他妈抽了!”陈醒皱了皱眉。
不知道,大概是吧,这是从梁越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梁越今天已经说了三次不知道,两次大概了,怎么搞的?
朋友圈里,一向最聪明,最有主见,最乐观看得开的人,怎么今天有点反常了?
“梁越,你可别吓我。你知道我是,但你不知道这有多遭罪。”
陈醒使劲嘬一口烟,冲着梁越喷出大片烟雾,“你要只是刚有这么个苗头,赶紧打住,回归正道。”
“操公德心呢?”梁越挥着手扇散烟,皱眉笑了笑。
陈醒又纠结的说:“我说真的呢梁越!特别孤立,突然知道自己和大家不一样,一想就很恐慌,很害怕,可能会一辈子孤独到老,你知道吗?”
“咳,不知道。”梁越咳嗽两声,“算了,你别吓我了,我还是在正道上混吧。”
陈醒舒一口气,看着梁越,“我真没吓你,开开玩笑倒没什么,可别乱来,会毁了你的。”
“嗯。”梁越应一声,笑着说:“瞅你在意的跟大出血似的。”
“我能不在意吗?”陈醒不高兴了,声音加大了几分,“刚知道这个的时候,我差点抑郁了!你以为我不想有人跟我作伴吗?苑阳,我也对他有好感,我不瞒你。他要是,你再是,那搞不好咱俩还能变成情敌了。”
“操!”梁越笑抽了,烟头指着陈醒,“我他妈炸出你来了,你竟然瞄上我前桌了!”
“知道就知道吧。”陈醒把半截烟淡然的捻灭在干干净净的烟缸里,“我就是胡乱说说,你就当个笑话听听。”
“我应该不是吧。”梁越想了想说:“我就是刚认识他的时候,看他眼神就想帮帮他,感觉我要是不帮他一把,他就要支离破碎了似的。”
陈醒朝上翻着白眼,一口气说:“好一朵大白莲花的圣母降临阿里路亚。”
“你知道么,他人很倔,脾气很烂,平时冷的跟冰块一样,动不动就爱发火。我就是好奇,怎么还有这种人呢?”梁越絮絮叨叨的说。
陈醒瞅他一眼,笑了,“而且人还挺帅,挺酷,气质特好,身材很棒,对吧?”
“哎!”梁越叹口气,“你又不是没见过,这还用得着我说吗?”
“也是。”陈醒哼笑一声,“那样的男生吧,有一种孤傲决绝,又令人心生不忍的特殊吸引力。”
“其实,真的跟他做了朋友以后,才发现他人挺正,心很软,还是很爱为别人着想的。”
梁越出神的回想着最近和苑阳接触的时候,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改变了很多他对苑阳最初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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