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泓骄傲的半仰着头,他觉得丁媛媛如果在这时候跟他说声对不起,那么他就原谅她,和她继续。
丁媛媛也看到了白冰泓,白冰泓脸上的骄傲神情,让她一瞬间狠下决定。
她抬手抹掉眼里的泪花,也仰起头目不斜视的和白冰泓擦身而过,形同陌路人。
“哎?”白冰泓诧异加气愤的回头喊了她一声。
丁媛媛听而不闻,径直朝自己班的后勤部走去。
不需要再顾虑了,苑阳说的对,我很优秀,我也有反抗的权利!
“郝班长,你跑的真快。”杨伟早就候在终点处,一见郝甜冲过终点,他也想学学梁越,把郝甜给背回来,“累不?我背你回去?”
“滚!”郝甜喘着气朝他瞪眼,“你有病啊?”
“我没病,我,我…”杨伟红着脸,一跺脚喊了声,“我就是喜欢你!”
“啥?”郝甜眼珠子快掉下来了,“你再说一遍。”
杨伟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有勇气,稀里糊涂的就给郝甜表白了。
既然表都表过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杨伟挺直腰板仰起脖子,手作喇叭朝操场上大声喊出一嗓子:“郝甜,我喜欢你!”
旁边来接应郝甜的保障组同学听了,起着哄的喊:“在一起,在一起……”
附近班的后勤部也跟着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不远处体8班的也扯嗓子狂欢起来,“伟哥加油,伟哥加油!”
半条操场都哄闹成一片,台上的校领导和老师们伸着脖子朝这边瞅,还以为发生暴动了。
郝甜原本跑热的脸现在更是红的吓人,傻了几秒,撒腿就朝美7班后勤部跑,边跑边恼火的喊:“你们别拦着我,让我死一死!”
终点离美7班后勤部挺近的,这边儿也全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虽然郝甜没跑出名次,但这么一出闹剧却让大家比拿了冠军还笑的热烈。
苑阳和梁越也笑岔气了,梁越指着赛道上傻笑的杨伟说:“伟哥果然不同凡响,太他妈伟大了,满操场的人就敢这么喊。”
苑阳笑着说:“要不我也喊你一嗓子?”
梁越指着他,“来来来,你不喊你就是孙子。”
“听着啊,”苑阳深吸一口气,大声的亮开了嗓子:“梁奶包,你个傻缺!”
梁越捂着胸口笑了半分钟,忽然也扯嗓子喊了句,“苑软软,你个蠢驴!”
末了还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梁越的口哨就跟呼朋引伴似的,忽然周遭的同学们都跟着喊叫起来,煽动的整片操场都乱喊一气。
一时间各种千奇百怪的名字和各种奇葩的代号回荡在操场上。
“张三,你个榴莲!”
“李四,你个串串!”
“马五,你个象拔蚌!”
……
白冰泓费尽千辛万苦准备好的煽情闭幕词,在台上也朗读的激动万分,可惜,没一个人好好听。
运动会就在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撒欢起哄声中,愉快的闭幕了。
下午本来没课,原定的是自习。
但高三的紧迫感争分夺秒,老师们也不管学生刚参加完运动会,灵魂还处在半疯癫的不安定状态,每个班都强行改成了文化课。
美7班也不例外,三节文化课直接把时间对接上傍晚的成人礼。
三中成人礼一直被视为是件挺严肃的事儿,不仅设置在大礼堂举办,还要求学生们邀请家长一起参加,当然家长不来的也没辙。
傍晚的大礼堂已经被学生会的布置好了。
红幕布、红地毯、红椅子面,台上还摆着一排大红花,四周围拉着红条幅。
有俩男生路过美7班的座位,其中一个男生啧了一声。
“瞧见没,成人了,洞房都给咱们准备好了,这是提醒咱们开18.禁的节奏。”
另一个男生拍拍他肩膀,“别废话了,门口站的那个,是不是你妈?”
被拍的男生赶紧转头去看,“哎哟我操,我没告诉我妈来啊,谁通知的?”
坐在最边上的梁越,也朝礼堂门口方向随便晃了一眼,再晃一眼,定住细看,竟然看到了梁靖恒。
梁越立刻坐不住了,他没告诉梁靖恒这个成人礼允许家长参加,梁靖恒却出现在大礼堂门口,正东张西望的寻找着梁越。
梁越转头看向旁边的苑阳,心里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紧张,“我爸来了。”
苑阳愣了愣,也朝门口方向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梁靖恒。
主要是梁靖恒太醒目了,很容易认出来。
先不说他和梁越长得很像,身材高大,一身的领导气质和不俗的装扮,站人堆里就是个特殊存在。
“你快过去吧。”苑阳胳膊肘拱了拱梁越。
梁越别着脸,脸上的巴掌印一整宿才恢复正常,可心里的印却还没消除干净,“我没说让他来。”
“来都来了,”苑阳劝他说:“你好歹让叔叔过来坐,别让他在门口站着。”
梁越叹口气,起身去了门口。
苑阳一直望着那边,见他在门口和梁靖恒说了几句话,梁靖恒就跟着他朝这边走过来。
苑阳起身打声招呼,自觉的朝里挪了挪座位,让梁靖恒坐在了边儿上。
仪式还没开始,大礼堂里人来人往的,他们这里却很安静,好像谁都没有话说,就这么沉默的干坐着。
梁靖恒的手机响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他仍旧只是看一眼就挂断。
梁越斜眼扫见,心里有点儿空,却笑了声说:“你忙就回去吧。”
“不忙。”梁靖恒又看了看手机,大概是在看时间,然后把手机设成了静音,“等这里结束了再说。”
梁越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很自在。
成人礼的仪式很简单,先是全体高三的学生宣读成人宣言,接下来是学生代表声情并茂的朗读一段成人感想。
没意外,这活儿又落在了白冰泓身上。
白冰泓白天的气还没消,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最近吃错了什么药,简直放个屁都能砸他后脚跟儿。
向来自信满满的白冰泓,手里攥着稿,心里却没了谱,又跑到调音区去检查等下要用的话筒是不是充好了电。
负责调音的人都笑他,“白青春,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你这都检查第三遍了。”
白冰泓无奈的苦笑,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他已经来来回回跑了四趟厕所。
现在,又觉得尿意来袭。
杨伟正和他们班的一个男生在厕所里蹲坑,蹲完了才发现自己没带纸,“哎,你带纸了吗?”
隔壁男生说:“带了,你等会儿啊。”
不一会儿,从下面的缝里递过来一团纸,杨伟接手里展开,想跳脚揍人又没法儿提裤子,“我操。你大爷,有不带大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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