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的使用规则_天翎【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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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腰啦,这和乐融融的气氛是怎麽回事?

  「死小鬼你回来了!」

  大概是听见承纲那不爽的内心独白了,大肥再度施展神出鬼没的特技、瞬间窜到门口,然後一个巴掌就这样用力拍在承纲肩上。看样子鲤鱼大爷今天心情不赖。

  相对於大肥的异常热情,国风抬起头喊了声「学长」後,就又低头戴上耳机,摆出一副与世隔绝的态度,把到刚才为止的笑颜也一并收了回去。

  其实国风的态度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他平常和室友们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但看著这一幕,不知为何,承纲竟然发现有种类似心酸的感觉,从胸口窜起。

  --刚刚和大肥说话的时候,他明明很开心的。原来国风也会那样笑。

  想著想著,承纲忽然感觉从头顶的位置传来奇妙的搔抓感;扬起视线才发现,原来大肥不知道什麽时候竟然伸出手,朝自己的头顶抓啊抓的,头发都被抓乱了。

  「……我可以问你的手现在在干嘛吗?」

  似乎是没察觉到承纲口气里的不满,大肥继续著抓弄的动作,用另一只手以大拇指比出『赞』的手势。

  「喔,主人说这叫马杀鸡,搓一搓就会很爽。」

  看大肥乐滋滋地说著「我太久没和现代世界接触,都脱节了」,也不知道事情演变成这样究竟该怪国风还是该怪眼前这条鱼,承纲浑身无力地垂下肩膀。

  ……这个,你应该不是和现代世界脱节,而是脑袋脱节吧。

  刚在心中吐槽完,承纲正奇怪著为什麽大肥没有回嘴,抬头一看忽然发现对方满脸凝重、不晓得在准备集气还是准备烙跑--然後室内响起转开门锁的声音。

  「同学,记得礼拜三要普查喔,通知单放这边!」

  几乎和楼长开门进来发通知单同时,眼前的大肥忽然像烟一般的消失了。动作之快,连正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承纲都来不及反应。

  「靠,好强……」

  赞叹著大肥神乎其技的开溜速度,承纲将手边的东西随便一放,提起乌龙茶往床上爬--然後在看见自己床铺上多出某个东西的瞬间,活生生地感受到了所谓五雷轰顶的感觉。

  ……阿母,有一条鲤鱼直挺挺的躺在我的棉被上。

  紧抓著床边的铁梯,承纲拚命不让自己掉下去,然後探头朝著那条才刚被自己称赞过的鲤鱼发出怒骂。

  「你上我的床干嘛?!」

  「你以为我愿意啊,」好像真的很不愿意的样子,大肥一个翻身、摆出想用尾巴甩承纲巴掌的态势。「要是把主人的床弄湿我就死定了!」

  「……」

  片刻的沉默後,大肥动了动他那离水之後就不知道功用为何的鱼鳍,发出状况外的疑问。

  「……怎麽,不好笑吗?」

  瞬间,承纲清楚感觉自己的嘴角快要控制不住的失守--当然是往震怒的那个方向失守。

  「妈的寒流都要来了你弄湿我的床就没关系吗!!」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和松开手同时、侵袭承纲的不是从梯子上摔落的危机,而是某个原先抓在手上的东西忽然滑落的触感。

  那杯加了粉圆的乌龙茶,没能像大肥一样无视这世界的万有引力法则,就这样从承纲手里飞了出去--

  --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坐在桌前的国风。

  勇者的使用规则(16)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意识的发出比自己差点失足滚落梯子还凄厉的惨叫,也顾不得和大肥一决生死了,承纲慌乱地纵身从梯子上跳下。

  虽然被混著冰块和粉圆的乌龙茶淋了满身,国风还是以他一贯冷静的动作,整整慢了三秒,才无言地推开面前的笔记、抬起脸。

  「国风--」一口气抽了整叠的卫生纸,承纲慌慌张张地,朝著国风被淋湿的头发、肩膀、大腿就是乱擦一通。「国风对不起!对不起!」

  「喔,没关系……」

  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承纲恰成反比,国风还是慢吞吞的摘下头戴式耳机,用手指压了压海棉耳塞……然後乌龙茶立刻沿著他的手指从耳塞里溢出。

  光用看的就感觉全身发冷,承纲回过神来,马上随手抓了放在三层柜上的毛巾和沐浴乳,不由分说的拉起国风就往寝室外跑。

  午後的公共浴室没半个人,承纲随便找了间靠窗的淋浴间、一口气把水量开到最大;好不容易等到从莲蓬头喷出的水变热,他立刻将国风给拖了进来。

  淋浴间的塑胶门碰一声在背後关上,看国风还是一脸茫然、好像搞不清楚为什麽要在这时候洗澡;承纲於是一边双手并用的替他脱掉上衣,一边乱七八糟的开口解释。

  「国风对不起啦,那个乌龙茶我买全糖的,很甜--你先洗澡好吗?」

  「……我说没关系了,你别在意。」

  虽然两人以面对面的姿势对站著,不过要把吸满水的牛仔裤给脱掉实在是个大工程;承纲於是乾脆以单膝著地的姿势蹲下身,然後用双手抓住国风的腰身,试图将牛仔裤给拉下来。

  脸朝著门的国风不知道在想什麽,在一阵尴尬无语的沉默後,他忽然开口喊了声「学长」。

  「嗯?」牛仔裤的裤头怎麽拉都拉不下来,承纲已经因为不得要领而有些焦急,热水打在身上感觉更热。「怎麽了?」

  「乌龙茶好可惜。」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感觉自己干下的蠢事瞬间在脑海中重演了一遍,如果淋浴间的出水口够大,承纲大概已经奋不顾身的钻下去了。「国风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只是……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姿势很危险吗?」

  才说了句「安啦,我不会滑倒」,头顶上的国风忽然发出又长又低沉的叹息;然後承纲感觉自己的脸颊忽然被国风的双掌给包覆,开始轻柔的摩挲。

  接著,他把刚刚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顺道在最後加上让人想入非非的注解。

  「我不是说那个。你真的不懂吗?你现在的姿势好危险……也好猥亵。」

  被国风这麽一说,承纲终於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处境--自己在剥掉室友兼学弟的上衣、汗衫以後,现在正半蹲著在脱他的牛仔裤。

  ……而且还脱不下来。

  忽然间意会到国风话里所谓猥亵的意义,原本就因为焦躁而变得比平常急促的心跳,瞬间飙快了速度、几乎到承纲快喘不过气来的地步。

  「等,等等,国风你误会了。」尽管双手抓著对方裤头的动作实在很没说服力,承纲还是边摇头,边挤出更没说服力的藉口。「我只是想脱你的裤子而已没别的意思,真的。」

  「嗄?」

  听见那讶异的反问,终於体认到自己正在亲身实行所谓的越描越黑,承纲连忙就著抓紧国风的姿势抬起脸,可怜兮兮的辩解「我没那个意思」。

  「……不然是什麽意思?学长。」

  热水沿著国风的头发、脖子和光裸的肩膀流下,充满了某种……像是可以称之为情色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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