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我进来,她连忙将手机塞到了身后,毫不客气地质问我:“进门前要敲门,懂不懂礼貌?!”
虽然进门前没敲门是我不好,但此时,我的心思都放在了钱钱的新手机上。
我走到她跟前,问道:“你哪来的钱买新手机?”
她撇了撇嘴,死活不承认:“什么手机啊,还不就是原来那只旧手机。”
“你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她转了转眼珠,说话却有些语无伦次:“哦,那就是一只山寨机,别人借我玩两天。”
“钱钱,我是你姐姐,你在说谎还是说实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是我姐姐怎么了?还不允许别人借我手机玩玩了?”
“那是新上市的手机吧?怎么说也要六七千,别人凭什么把这么贵的手机借你玩。”而且,据我所知,钱钱的身边并没有什么有钱朋友。
“人家就愿意借,怎么了?”钱钱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着我说道,“我都快成年了,你少管我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妈推门进来,看着我和钱钱两个人问道:“怎么了?俩姐妹吵什么呢?”
钱钱气鼓鼓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我妈便朝我问了一句:“念念,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我妈在问,钱钱神色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将手机的事情说出去。
“没事,就是拌了两句嘴。”我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件事就此揭过去。
我妈狐疑地看了看我和钱钱,但终究因为从我们俩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就此作罢。
她一门心思都放在我爸的身上,倒是没工夫管我和钱钱之间的口角。
“行了,念念我们快走吧,你张叔他们还等着呢。”我妈拉着我打算离开,走的时候不忘对钱钱说了一句,“钱钱你在家里看家啊。”
钱钱忿忿说道:“这家马上都不是我们的了,看什么啊?!”
我妈只觉得这事儿糟心,也没多跟钱钱多说,拉着我就往楼下走。
等到了赌场,虽然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赌场这边会开出高额的利息,但我们都没想到,利息竟然会这么高。
原本十万的债务,经过这些天的利润叠加后,已经到了十三万。
我妈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到了十三万呢?你们这不是高利贷吗?”
现在管事的人已经不是钱哥,而是换了另一个人。但见他长得挺壮实的,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纹满了刺青,一副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他“砰”地一声将借条压在桌子上,忿忿说道:“许瘸子在这儿欠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们上回把他领回去的时候,不就是按这个利息算的吗?”
上回是我把我爸给赎回来的,我妈只知道他当初欠了多少钱,并不知道我将人赎回来的时候用了多少钱。
我按照赌场这边给出的利率算了算,确实就像他们所说的,按照天数来算,今天来赎人,本息加利息正好十三万。
别试图跟赌场的人去讲道理,这就跟你试图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妈苦恼地说道:“可我们就到了十万多块钱啊。”
好在昨天晚上李纯给我的卡里有五万块钱,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里面的钱都取了出来放在身上,这回正好能把钱凑够。
我将装在包里的钱拿了大半,和我妈带来的钱放在一起,正好凑到十三万。
我将钱往管事的人面前一推,问道:“这下能放人了吧?”
他点了点钱,满意的一笑,吩咐人将我爸带过来。
这赌场就像是一条毒蛇,害的我们家如今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可我爸的赌瘾是在我妈带着我和钱钱改嫁的时候染上的,我妈因为愧疚,就一直纵容着我爸,虽然劝过,但还是管不住他。
我看着桌上的那一沓厚厚的钱,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就快开学了,可我连学费都还没凑齐。钱钱就快上高三了,学校那边也要交学费。还有,我们家的房子和超市都转让出去了,以后我们又要住在哪儿?我欠李纯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我试图想从风月场里跳出来,可现实却将我一次又一次地往里面推。我需要钱,而在会所上班,是对于我而言来钱最快的方式。
我以为把钱给了之后,就能把我爸带走。但可事实却是,即便我们已经交了钱,和管事的人后来却跟我们说,中途出了一点情况,人要晚一点才能让我们带回去。
我妈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这是什么道理?我们那么多钱都给了你们,你们怎么还把人扣在这儿不放?”
管事的人连解释都懒得给,强硬地说道:“反正还要再等等!”
张叔他们想要帮我们讨个说法,正准备和这帮人干架时,却见几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长长的砍刀,将我们围成一个圈,制约着我们的动作。
管事的人看了我们一眼,坐在座椅上说道:“我警告你们,在这儿闹事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041 你就这么回报我?
041你就这么回报我?
不是没人想过去报警,有些住在附近的人被赌债逼疯了,干脆将这个点举报给了局里。但事实上,举报根本没有用。
警察非但不管,还把举报的人抓起来关拘留。这还不算,等到那人出来后,赌场的人找上门去,把他们家里砸了个稀巴烂,还把所有人的右手砍了。
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听到的传言,这个赌场能在这里扎根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无人敢对抗,自然有它的道理。
而我们不过是最普通的升斗小民,无权无势,又拿什么去跟他们斗呢?
管事的人让手下将我们控制在办公室里,而他则是坐在座位上,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即便我们一行人来了足足四个人,但在面对那长长的砍刀时,还是不免露了怯。
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样子,有人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看样子也是赌场的人。
那人进来后,跟管事的人说了一句话。随后,我就看到管事的那个人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正觉得奇怪,就见他指了指我,对我说:“你跟他走。”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妈急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被人用砍刀逼迫着重新坐回去。
管事的人说了一句:“把人带走。”
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我早已无路可选。现在,不管是我妈还是张叔他们都被控制着,无论赌场的人说什么,我都只有照办的份。
我对着我妈点了点头,想让她安心一些:“没事的,妈,我去去就来。”
说完后,我就跟着赌场的人往外走去。
那个人并没有将我带出赌场,而是左拐右拐地最后拐到了一个房间里。
等到了门外,那人便停下了,让我自己进去。
我有些害怕,却也只好上前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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