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吃一堑长一智,温凝微笑着点了点头。
沈曼轻咳了声,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温凝啊,老师问你件事儿。”
邻座的梅老师红笔一丢,托着腮眼神晶晶亮,就往这边瞟。
沈曼好气又好笑:“改你的作业,备你的课去!”
梅老师耷拉着脑袋转了回去。
太奇怪了。温凝心里一跳,“……老师,您说。”
沈曼默念为人师表四个字,表情凝重地开口:“这个,咳这个,徐挺平时没有欺负你吧?我看他的脾气飞扬跋扈得很,你可不能心软,被他欺负了。”
徐挺背地里做了什么事儿,学生们不知道,年级组存不住秘密,各个门儿清。
梅老师就差捧着脸星星眼了,颇为悠长的感叹道:“曼姐,你们班还出了个现场版高干文啊。”
“啧,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位课代表是真漂亮,也够得上哈。”
沈曼翻了她一眼。
级部主任刘业勤早把徐挺放在了黑名单上,没好气说:“我就说你们班这个徐挺花样多吧,一看就不是个省事的。”
沈曼最护短了,当即就反驳说:“主任,那你真冤枉我们班徐挺了。人家是我们班第一名,成绩好活动竞赛也优秀,我可一点儿错都挑不出。”
“这种事么,”沈曼笑容无奈:“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可能觉得是司空见惯的吧。”
几句话一交流,这事在级部很快就翻了篇。
老师们除了唏嘘他小小年纪手段厉害,这种一举两得、既不损人又利己的事儿,谁也反感不起来。
但沈曼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徐挺这桀骜的脾气要用在温凝身上,那……那不迟早要出事儿么。
沈曼再害臊,还是等温凝给她回话。
温凝脸寸寸绯红,低头轻声细语,好久挤出了一句“没有”。
……那要看是哪种意义上的欺负了。
自从被她不小心轻飘飘说过一句后,徐挺用实践证明自己的热情就越来越高涨。
比如那天她明明很煽情的在掉眼泪,某人二话不说就吻了上来。
他痞里痞气,扬言说:“温凝,你不停我就不停啊。”
温凝怔了怔,飞速咽眼喉咙,收了眼泪。
徐挺贴在她唇上,含含糊糊笑了:“唔,这样吻起来负罪感小多了。”
结果,越吻越温柔深入。
沈曼见温凝从脸一路红到耳朵尖,飞快说:“老师就想提醒你,不要凡事都迁就别人,不管是什么人,懂了吧。”
“老师,我、我知道了。”
沈曼自己脸也滚烫,挥挥手让她去了,温凝立即落荒而逃。
曼姐很单纯,大概是她……想太多了。
始作俑者徐挺居然在转角的楼梯间等她。
见她步履匆匆下楼,徐挺皱起了眉:“温凝,横冲直撞的,怎么了。”
“没怎么,”温凝偏过眼避开他的目光,嘟哝道:“曼姐说……”
“说什么?”
温凝声音轻,话却不轻:“她说你……你不是好人。”
徐挺看着她,眉心一动,提溜着人就往开水间走。
对于困在校园里的小情侣来说,去开水间倒杯水,去办公楼送个材料,慢悠悠从食堂吃过饭走回教室,都是不错的约会方式了。
温凝现在没心思,拍他道:“喂徐挺,明明还有半杯水。”
“倒满为止。”
“我去,你别拎我袖子啦,”温凝的清冷仙女音都下凡了,软声抱怨说:“快放手,这样不好看了——”
徐挺依言放手,笑容无奈:“你还有不好看的时候?”
温凝降温的脸颊又有故态复萌的趋势。
她目光滞在八角回廊上低垂的紫藤萝说:“反正你就不是好人。”
眼保健操刚做到第四节,校园里活动的学生还不多。
徐挺把她拉到回廊两边的石凳边坐下,自己堵在身前,没好气问:“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徐挺犹疑,曼姐该不是告诉她了吧。
但一想,徐挺又不服气。他就是再混再厉害,在温凝面前,也都没了脾气,怎么就不好了。
温凝被他堵的严丝合缝,只好一五一十说:“曼姐说你脾气……飞扬跋扈?徐挺,你最近又捅出什么篓子了?”
徐挺显然被那个“又”挫伤了,冷哼了声说:“哦,方陵那种会做发光二极管的乖乖好学生就好了,是吧。”
瞧这话酸的。
见徐挺面色如冰,温凝比他还横,幽幽柔柔说:“徐挺,你要不提醒,我都不记得这号人了呢。”
“你……你。”
最厉害是温软美人刀,徐挺被她激的气血翻涌。
温凝一个没忍住,低头笑了。
少年按着她的肩,语气急躁又热烈:“温凝——”
温凝眨眨眼:“嗯?”
“我连写过的每封检查都是为了你!”
温凝懵了。她想找话来反驳徐挺,可画面一一闪过,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想到自己拖累了一位金光灿烂的好学生下水,温凝有点儿难为情。
她“啊”了声,被吓着了似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实质性的话。
徐挺表情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语声涩:“你急什么,是我自愿的。”
温凝也不明白,从前看见徐挺因为她失落的神情,她会觉得感动,难免还有一点小小虚荣心被满足的喜悦。
但时间推移,现在她看见,心里是会和他一起涩楚的。
“徐挺,”温凝去勾他的手,轻轻说:“你别这样,我不说你,也不问就是了。”
“曼姐说是她说的,我觉得你……你最好了。”
徐挺强压住心头雀跃,他施手段的事翻篇了,又被温凝和声细语夸了,简直美上天。
他扯着唇角苦笑了下,语气还是低落的:“温凝,你不用安慰我了。”
温凝睁圆了眼:“我没。”
徐挺抿紧了唇,拿着水杯俯身去倒热水,倒满了她的换自己的,动作流畅。
温凝越看越气闷:“徐挺,你要怎么样嘛。”
“周日,”徐挺拧着杯盖,视线不动声色从她脸上划过:“陪我一下午吗?”
温凝弱弱反驳:“可周日下午我要赶作业。”
“周六我盯着你写,”徐挺直起身,神色认真:“就算不陪我,也不许每周拖到周日下午再写作业,写不完又熬到半夜。”
“噢,那……好吧,反正周日奶奶也不在家的。”
温凝也知道拖延症不好,但就是管不住自己,有徐挺管着,她也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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