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用你陪。”温凝含含糊糊,翻了个身不理他。
自从温凝到了英国, 寂寞如雪的舒月纱简直如鱼得水。
第一周,学校还没认周全, 伦敦各色百货舒月纱就带她一一逛了个遍。
徐挺感叹, 现在想陪女朋友逛个街, 都要竞争上岗。
谁想到,他又被截胡了。
徐挺去了图书馆,温凝仰在床上翻来覆去, 人懒洋洋的,但意识清明。
结果被舒月纱一提议心痒痒的,约了一天一夜的小短途,乘火车跑去巴斯泡温泉了。
“徐挺,”温凝语气委屈:“箱子好重的。”
然后她就眨了眨眼望着他,像是在说,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以前明明很迁就我的。
徐挺深吸一口气,轻飘飘拎起了她那只……迷你的十四寸登机箱,越了过去。
温凝收拾好回房间时,徐挺坐在地毯上,神色认真在拼星战千年隼的乐高。
她居高临下“喂”了一声,得到了一个沉稳的“嗯”作答。
温凝心里小火苗蹭蹭直窜,老实讲,不止是气的——
徐挺这家伙也太冻龄了吧。
他一身家居服松松垮垮,新洗的发尾湿润,眉目也清晰安静。
依稀还是七班的教室里,专心致志做着奥数题的清隽少年。
“徐挺,”她俯身勾住他的颈项,人尽数赖在他肩脊上:“我八点钟就上火车啦,困死了都。”
徐挺冷淡哼了声,动作继续:“出去玩倒能起得早。”
温凝分明看见了,他从耳尖到侧脸气息熏染,薄红了一片。
“七千多个零件呢,你要拼到什么时候呀?”
徐挺口嫌体直地不答话。
温凝腕间微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喉结,单纯地问:“所以你是失声了吗?”
她凑近他耳畔,妖冶惑人:“徐挺,七千多个零件呢,你要拼到什么时候呀?”
“爱谁谁。”千年隼被他近乎暴力地扔到了一边。
而温凝,被他目色幽深,按在了身。下。
“……你先让我起来。”
“为什么要起来?”
徐挺气息凌乱解着她睡衣的纽扣,雪肤横陈时,他埋首在她温热心跳的地方,细密舔吻着。
“宝贝,”他声音里带着含糊不清的暧昧:“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么。”
……这种时候,让她怎么回答得了。
徐挺转去吻她死死咬住的唇,撬开齿关,柔软的舌尖相抵交融,让她连最后一丝拼命隐忍的招数也,丢了。
他的指尖报复似的,向着她更经不住的地方滑落,轻捻。
她的身体折在他掌心里,倏然一颤后,白茫茫一片的晕厥感,声光远去,连眼神都失了焦距。
生理性的泪水涌出,她喃喃:“徐挺,我……我恨你。”
这种时候,无论温凝说了什么,徐挺都能自动换算成是在调。情。
他低哑嗯了声,抱着她放到床上:“这话也就你说了。”
“要是我说了,”徐挺勾着唇笑了,然后按着她的腰肢,深深……推了进去。
“徐,呃……”
她一半音调卡在了喉咙里。
破碎又慵懒,那种忍耐到了极致的呜咽,最销人魂。
“……我说不出,我哪舍得恨你。”
##
温凝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年一腔热血上涌,拿了金融数学的offer。
徐挺替她背了一堆数学系课本来,还真起了作用。
温凝一如既往妄图用笔戳出酒窝,很惆怅:“我一个高中数学不及格的人,研究生专业竟然还和数学两个字扯上关系,真可怕。”
徐挺挪开她的笔,笑容恣肆,自己上手了。
“行了,继续看例题吧,复活节不还要出去玩么。”
死线来临之际,温凝和徐挺坐在灯下各自赶论文备考的劲头,高三学生看了都得惭愧。
三毛说:“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这句话后,撒哈拉沙漠风光的魅力,对于绝大多数姑娘来说,都没法抗拒。
舒月纱和温凝也不能免俗。
当时,温凝满眼期待,转脸对徐挺说:“听说撒哈拉的星空是最美的。”
“不至于吧。”徐挺轻笑了声,却没往下说。
温凝靠在他肩上,声轻语软:“我们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在她心底,能和徐挺一起去看这颗星球的美景,撒哈拉的星空,北极圈的极光……
那是再浪漫不过的事了。
在英国的好友(牌友)们一合计,各个都想去走一遭,四男四女组一个小型豪华团,也正好。
一路辗转,从希斯罗飞往卡萨布兰卡,马拉喀什待一天,再到撒哈拉。
地导的丰田越野车翻山越岭,窗外连天的漫漫黄沙,落日熔金。
温凝小小声:“徐挺。”
“嗯?”徐挺贴近了些,细细望着她:“这次是你心理作用,放心,没沾到沙。”
舒月纱抱紧自己,很嫌弃“噫”了一声。
温凝裹在长袍里,只一双眼还灵动:“不是,我想问……诶,骑骆驼恐不恐怖?”
下车后要有一段骆驼骑行,才能到他们今晚休息的帐篷。
徐挺强忍笑意,安慰她:“没事没事,不怕啊,你把它想成羊驼就成,多可爱哪。”
温凝将信将疑,幸好轮到她的那头骆驼白绒绒的脑袋,格外温驯。
白天的沙漠暴晒酷热,日落后,又寒冷刺骨起来。
温凝回帐篷翻行李,取了一件大衣披上,又从徐挺包里替他拿了件。
同帐篷营地的欧洲情侣们生起了篝火,围坐在暖橘色的火光边,仰头认着天上的星座。
温凝正要走,徐挺俯身进了帐篷,关切道:“冷了吧?”
“舒月纱直接把鹅给披上了——”
温凝忍俊不禁:“她呀,还成天喊着要去冰岛,一个冬天都躲在热带过的人。”
徐挺替她扣上大衣纽扣,又悉心把她嵌在衣领里的长发,解救了出来。
狭小的帐篷,温凝脸止不住热烫,垂手一指:“喏,你也把风衣穿上。”
“呃,”徐挺皱起眉,认真思索道:“裹那么臃肿,不难看吗?”
“校服我都看你穿过了。”
徐挺眉心一跳:“那不一样——”
“你真是,”温凝声音转柔,似含羞似撒娇:“我一直都觉得,你穿战壕风衣再好看不过了。”
徐挺眼里微光一闪,飞快披上风衣,劫后余生般感叹:“嘶,是够冷的。”
硬充胖子,温凝在心底嗔了他一句,转身往帐篷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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