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菲菲说:“不怎么样!”然后回到自己房中睡觉去了。
老俩口却在卧室热烈讨论起来。黄菲菲的母亲说:“我看这小伙子不错,人长得标致,又在机关工作,还是个大学生。菲菲也不小了,天天在外花天酒地没个正经,谈了几个都不成,我看这个还般配!”
黄副厅长习惯性地拿起一张报纸,说:“见一面你就给女儿私定终身,慢慢来吧!”
自此,周逸飞坚持每天去接黄菲菲上下班,甚至还跑到她的麻将桌上大献殷勤。送礼物、送花朵、送堵款!当然是小额赌款,多了他也送不起。就这也帮黄菲菲解决了多次燃眉之急,并很快让她转变态度,有了好感。同时,他双管齐下,每天往黄副厅长家跑几次,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再生父母伺候,端茶递水、做饭洗碗,让他们慢慢有了好感。
可相处一段时间周逸飞才发现自己和黄菲菲根本不是一路人,志向不同,情趣各异,价值观、人生观更是南辕北辙。她不仅知识肤浅、举止低俗,还爱慕虚荣、贪图享受,更谈不上什么高雅的气质和有品位的爱好。不懂还不虚心,讥讽“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比鬼还难看;嘲笑梵高的“向日葵”连小学生都会画;笑说二胡“赛马”像杀鸡一样难听……对牛弹琴不算什么,可怕的是牛对自己弹琴。周逸飞还没说两句文化艺术,她就神不知鬼不觉把他引到麻将王国里去了。
周逸飞叫苦不迭,但转念一想,又不是非要自己爱上她,只要她能爱上自己就达到目的了!没多久,他和黄菲菲的爱情就跨过第一乐章进入到谈婚论嫁的实质性阶段。
☆、61
杨丹丹不在身边的日子,徐致远感到寂寞而孤独。整整两年了,在单位还是无所事事,所学专业毫无用武之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腔热血来到西藏,却要过着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日子。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此时,他正坐在床头看儿子的照片,看完之后又拿起一本小说,突然听见教务处加布主任在门外敲门:“杨老师回来了吗?”
徐致远赶紧打开门,说:“是加布主任啊,她的假期还没有到,下个月才能回来!”
“唉,这可怎么办?研讨会没有翻译怎么行!”他说完要走。
“什么研讨会?”徐致远问。
“近期,我们大学要举行‘古建筑与壁画保护国际学术研讨会’,有来自挪威、瑞典、德国等国家的专家学者五十多人参会。可是,没有翻译你说这个研讨会怎么开!”
“我,我可以试试!”徐致远太想找点事情做了。
“你?”加布已经转身离去,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他。
“我也是学英语的,我能给你们当翻译!”
“你,真的可以?”加布有些怀疑,走回来看着他。
“你不了解我,但是你了解杨丹丹吧,她的课讲得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在大学和丹丹是同学,你应该相信我的水平!”
加布认认真真把他看了一遍,说:“好,就让你试试!”
徐致远高兴极了,跟着他去学校组委会拿取资料,回来后就抓紧时间看起来。经过两天的精心准备,他自信满满地走上了主席台。
“首先,我们热烈欢迎世界各地的专家和朋友聚集雪域高原拉萨,参加这样一场盛会。西藏的古建筑和壁画是西藏优秀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把这些文化精品保护好、管理好、使用好非常重要。我们的研讨会就是要致力于民族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徐致远把大学校长的开幕词翻译成英语,立刻引来与会代表赞许的目光。他看见台下前来采访的张浩天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手势,立刻放松下来,回以感激的微笑。
“西藏的古建筑和壁画世界闻名,希望通过此次交流活动,彼此增进了解,互相学习,在更大领域开展合作……”徐致远翻译完挪威专家最后一段话走下台来。
“太棒了,尽管我不能完全听懂,但是,从现场气氛和大家的反应看,你成功了!一会我请你吃饭,好好庆贺一下!”张浩天说。
“为了找点事情做,我是竭尽全力啊!”徐致远吐了口气。
“唉,趁热打铁,去找学校说说,看能不能调到学校来当老师呢?”张浩天突然想到一个点子。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徐致远眼光一闪。
“走,我陪你去!”张浩天鼓动他。
徐致远看见加布刚走出会场,立刻追上去,说:“加布主任,你们不是缺英语老师吗,我能不能调到你们学校来上课?”
加布摸摸头说:“我们学校什么老师都缺,尤其是英语老师。可是,进人要指标,没有指标一个人也来不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徐致远不甘心。
“每年只有几个指标,不够啊!不过,我记住你了,今天的翻译很有水平。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来找你!”加布说完走了。
“多想找点事情做啊,为什么这么难!”徐致远叹息道。
张浩天拍拍他的肩说:“别难过了,以后再想办法吧!走,吃饭去!”
“我不想吃,我吃不下!”
“看你这点出息!”张浩天拉着他走了。
☆、62
国庆节前夕,报社职工自编自演了一场文艺演出。已经化好妆的李红匆匆从礼堂走出来,对站在院内一棵树下还在涂抹红脸蛋的一群女演员喊:“找到红旗了,我从大门外的旗杆上扯下来的。快上台准备演出!”田笑雨几个女演员匆匆收拾好化妆物品准备上场。
张浩天刚刚结束一场职工篮球比赛走过来,门卫拿着一封信在后面追他。张浩天一看是蒋小娟写来的,心头一紧,打开信边走边看。田笑雨从他身边一闪而过,一条红头绳落在地上。张浩天捡起来正想追上去,李小虎从对面走过来,拿着一盒印油就在张浩天脸上抹了起来,说:“你看还是女人会想办法,人家用的红印油可比我们的宣传纸强多了,又好看又鲜亮。你看我们几个男人的脸,像猴子屁股似的,难看死了。”
张浩天用袖子抹掉脸上刚刚涂抹上去的红印:“就一个大合唱,还涂啥红脸蛋!”
李小虎看看他手中的信,问:“蒋小娟又来信了?”
张浩天把信都塞进口袋,推着李小虎走进礼堂,刚坐下就听见报幕员说:“第一个节目,女声表演唱——绣红旗。”看见李小虎的注意力已经在舞台上了,张浩天再次打开信,一目十行看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以为在过去的几封信中,自己已经把意思表达清楚了,可是今天看来,自己不但没有让蒋小娟退却,反倒激发了她的信心和斗志,她更加坚定和执着了,说追求他是自己的毕生目标,不达目的决不放弃。唉,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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