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飞歌_陈琳【完结】(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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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雪梅笑笑摇摇头。

  “我可是经常梦见你。前天,我还在梦里亲了你一口呢!”陈西平说完,突然发现田笑雨和徐致远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脸一红,说:“你们还偷听?”

  田笑雨摊摊手,笑道:“我们没有偷听,我们等着洗手!”

  徐致远说:“我也做了个梦,梦见你在梦里亲了雪梅好几口!”

  陈西平把带水的辣椒扔在徐致远身上,说:“一边去!”

  徐致远捡起辣椒扔回去,说:“还不好意思!”

  饭做好了,大家刚坐下,陈西平就端起酒杯,激动得酒水四溢:“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没想到我陈西平也等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从今以后也有了爱我的人了!”还没等大家举杯,他看了王雪梅一眼就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到西藏这几年我遇到了太多的伤心事,先是我父亲死了,后来妈妈也病倒了。我寄回去的钱本想让弟弟妹妹上学读书,可是都拿去给妈看病了。前年最好的哥们宋建华又死在草原上,我以为会一条道走到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情,谁曾想雪梅从天而降,从此,我的生活因为她而不同!”说到这,他“嘿嘿”一下,端起酒杯倒进肚子里,然后笑盈盈地看着王雪梅。

  徐致远说:“别只顾喝酒,说说你俩是什么时候谈上的。”

  陈西平放下酒杯,笑嘻嘻地说:“还记得我们进藏时的情形吗?当班长张浩天让王雪梅给大家唱支歌时,她站起来就唱,歌声好听极了。当时我就想,这妞中,干干脆脆的,我喜欢。”

  何帅说:“就这么简单,一支歌就把你的心给收走了?”

  陈西平吐出一口酒气说:“其实,是大家都在笑我满身破洞的衣服,她站出来为我说话时爱上她的。可谁知这么利索的人追起来比跑马拉松还难!后来才知道,其实人家心里装的不是我!”

  刘敏问王雪梅:“你心里装的是谁呀?”

  王雪梅猝不及防,看了田笑雨一眼,万般滋味在心头。

  田笑雨笑道:“还不好意思说呢!”

  陈西平看看王雪梅,又看看田笑雨,这里面的故事除了王雪梅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可是,怎么能说呢?他赶紧端起酒杯替王雪梅解围:“说了半天,你们怎么连一句祝福的话也没有。”

  何帅看两瓶酒这么快就空了,转身把昨天打开过的半瓶江津白酒拿出来。

  徐致远首先举杯祝愿:“婚姻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打碎重新捏在了一起,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法分开!希望你们长长久久,永永远远!”

  何帅结合自己的体会说:“婚姻就是一条从八宿到阿里这样一条漫长而凄苦的旅途,一路上有爱陪伴,多远都不觉得累!”

  田笑雨想着自己的爱情宣言,说:“爱情就是海枯石烂、地久天长,就是风雨同舟、天荒地老!”

  听见这么多温馨的祝福,陈西平激动得快咬住了舌头,泪光盈盈地说:“从今以后,我这只倦怠的孤鸟儿终于找到了窝,一颗飘零的草种也有了扎根的土壤。我陈西平愿意用生命来呵护我们的爱情。”

  王雪梅说不出话来,泪水无声滑落,端起酒杯的手在发抖,感觉万般滋味在其中,有无奈、失落,有希望、梦想。她像是在和过去告别,又像在展望未来,沉默许久,举起来一饮而尽。

  刘敏抹了一把泪水说:“看不出陈西平这个大老爷们还挺会煽情的,把雪梅搞得和泪人一样!”

  陈西平举着空酒杯,说:“拿酒来!”

  何帅摇摇空酒瓶,起身又翻出半瓶料酒,说:“就剩这个了!”

  陈西平也不介意,接过来就给大家倒满,说:“幸福也会让人流泪,好在泪是甜的。”

  徐致远说:“明天我带你们去看强巴林寺,好好纪念一下这个难忘的日子!”

  吃完饭,陈西平把王雪梅和田笑雨送回学校。临走,王雪梅把毛衣塞给他,说:“这是我给你织的。”

  陈西平借着月光看了又看,说:“毛衣,给我的?”

  王雪梅见田笑雨微笑着看着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推了陈西平一把:“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第二天一早,陈西平就穿着新毛衣来到学校,一见王雪梅就问:“好看吗?”王雪梅见新毛衣十分合体地套在陈西平雪白的衬衣外,整个人既干练又素净。

  田笑雨故意问陈西平:“你是问毛衣好看还是你好看?”

  陈西平看着王雪梅,笑笑:“当然是毛衣比我好看了!”

  他们乘车来到强巴林寺,徐致远已经带游客参观完了,见他们来了,合上一路上都在抄抄写写的小本重新介绍道:“强巴林寺建于公元1444年,寺内主佛为强巴佛,故而得名。该寺活佛受历代皇帝册封,现任全国政协副主席□□。格列郎杰为该寺第一大活佛……”

  寺院十分安静,只有僧人低沉的诵经声时高时低地传来,前来敬香的藏族老人站在树下向他们微笑。十几个年青力壮的僧人抬着一个样式古旧、像经历了无数个春秋的大铜壶走向大殿。大殿门口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靴子,里面黑压压地坐满了僧人。

  田笑雨感叹道:“怪不得要用这么大的铜壶烧水。”

  徐致远说:“这里共有大小寺庙70余座,僧人有两千多,最多时超过了五千,烧水做饭都成了一项重体力活。”

  刘敏笑道:“昌都三江汇流,又是澜沧江的源头,有的是水,就像阿庆嫂唱的:‘铜壶煮三江’嘛!”

  何帅说:“真羡慕这里丰富的水资源。我在阿里等了六年才盼来建水电站的机会,工程就要上马了,刘敏好了我就赶回去!”

  刘敏一听不高心,说:“说是来照顾我,你哪一天不往水电站跑!”

  何帅笑道:“我从来没有真刀真枪干过,那么大的工程交给我,我不赶紧找机会去取经啊!”看看大家又说:“一会我带你们去水电站转转,给你们讲讲水电站的发电原理。”

  刘敏说:“我就知道你又想找借口去工地。雪梅和笑雨都不轻易来,好好陪陪她们吧!”

  徐致远说:“是啊,我还准备好好给她们介绍一下呢!”

  何帅无奈地耸耸肩。

  陈西平见十几个送水的僧人回到了厨房,好奇地说:“去看看他们做饭的锅有多大!”大家来到厨房,看见屋中央立着一口高约一米五、直径超过二米多的大铁锅,四个年轻力壮的僧人一手扶着厚实的锅边,一手拿着抹布,双脚离开地面,呈水平状架在锅边,有节奏地刷洗、起身、转圈,像单杠上的一组体操运动员,动作整齐划一、矫健潇洒。

  田笑雨问:“他们是在练功还是在跳舞?”

  徐致远解释:“他们是在洗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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