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笑雨说:“四川人会做饭是不是与生俱来的啊?”
张浩天笑着说:“都是跟妈妈学的!”
田笑雨搂着他的腰,说:“你就是我幸福的彼岸!”
张浩天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了,搅搅锅里的肉,别糊了。”
田笑雨夹出一块金黄色的红烧肉吹了吹,正准备送到张浩天嘴边,可被走进来的李小虎一口叼了去:“不错不错!”还嬉皮笑脸地说:“大嫂,给虎子也夹一块呗,你看它都快跳到锅里去了。”
张浩天挥挥刀说:“也不早点来帮忙,还拖家带口地来吃。”
李小虎说:“这不是讲好的条件吗?我和虎子,来者不拒!”
田笑雨问:“为什么不把德吉叫来?”
李小虎说:“还不是时候!”
这时,听见徐致远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我记得就是这里呀,怎么开了一块菜地还围了木栏?”
杨丹丹说:“不是菜地是花园!就象圣经里的创世篇章,这么快他们的世界就改天换地了!”
蓉蓉跳到锅边喊:“我要吃红烧肉!”
田笑雨从锅里夹出一块喂给他,问:“你干爹做的,好吃不?”
蓉蓉很快咽下肚去:“还要一块!”
杨丹丹教训他说:“好了,别没礼貌!”
徐致远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新房,说:“原来也不觉得房子有这么大,收拾一下亮堂多了,宽敞了不少!”
李小虎说:“原来三个人住,现在两个人住,当然宽敞了!”
杨丹丹不解地问:“怎么三个人住?”
李小虎指指地上的狗,说:“原来就它也得占半个屋子,现在我俩都被扫地出门了!”
张浩天把菜端上桌,说:“要不,狗还留下。”
李小虎说:“那我不成了孤家寡人了!”
这时,周逸飞走进院来,看见蹲在门边拿着一块骨头教狗说英语的蓉蓉,说:“可以呀,教授家的孩子就是不一般,同狗说话都用英语。”张浩天见他进来了,忙招呼他坐。周逸飞一进门就把两瓶茅台酒放在桌上。
李小虎不冷不热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慷慨?”
周逸飞说:“你李小虎结婚喝什么我不管,可浩天和笑雨的大喜日子,一定得喝茅台!”说完深情看了一眼田笑雨。
田笑雨礼貌地笑笑,给他端来一杯水。
张浩天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喊道:“开吃!”说完去关门。
周逸飞拉住他,说:“门外还有一个!”
田笑雨见黄菲菲扭扭捏捏地站在门口,把她拉进来,说:“菲菲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作客吧,欢迎欢迎!”
黄菲菲选了一条高凳子坐下后仔细打量着屋里的人,接过周逸飞端过来的一杯酒怪声怪气地说:“周逸飞的同学田笑雨结婚,我当然要来啊!”那神态感觉又要兴风作浪。
周逸飞忐忑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其实,来之前,他俩刚吵完一架。黄菲菲倒卖文物的事被查出来后,他老爸费了好大周折才把她的事情摆平。周逸飞本想趁机拿捏她一把,给自己增加点话语权,没想到偷鸡不成倒失一把米。一向温和的岳父突然拍着桌子说:“婚姻过成这个样子,你就没责任?菲菲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周逸飞满脸委屈,说:“怎么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可她……”他没有好意思说“戴绿帽子”的事情,而是说:“工资月月花光还倒卖文物,我忍了多久了!”
谁知岳父狠狠甩下一嘴话:“谁让你忍了,你可以不忍嘛!”
周逸飞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准备扫地出门的节奏啊!平衡利弊后,他只得主动认错。没想到黄菲菲得寸进尺,除了给他约法三章还加了一条:“我知道你还忘不掉田笑雨。你要和我过,就必须当着田笑雨的面,不,当着张浩天的面,说不再爱她!”
周逸飞虽然底气不足,但还是极力争辩:“我没有再爱她!”
黄菲菲冷笑道:“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你搂着我的时候想的就是田笑雨!今天你就对她说,不再爱她,连想也不会了!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后果自负!”
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连思想和灵魂都要控制!周逸飞深知只有对田笑雨这份爱是自己仅存的真实和唯一的美好,只有想起田笑雨,觉得自己还像个人、还是个人,还不至于自己都唾弃、厌恶。可现在,这仅存的慰藉也要被夺走,连最后一丝思念也不让留下,这不等于被她赤条条脱个精光吗?他要捍卫最后的尊严,讨价还价说:“我可以对你发誓,对你父母发誓!”
黄菲菲残忍打破了他的幻想:“不,今天你必须面对她,面对她心爱的张浩天发誓,说要彻底把她从心里赶出去!”
周逸飞想狠狠打她几耳光,可巴掌最终还是落在自己脸上。
此时,黄菲菲像个监考官那样看着他的表现。周逸飞端起一杯酒站起来,鼓起勇气对张浩天说:“说真的,浩天,我原来是喜欢过笑雨的,没命地追过她,可是人家心里根本没有我,只有你张浩天一个人……”说到这,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黄菲菲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深吸一口气说:“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想也没有用!”说完这话,积攒的勇气也刚好用完,他把手中的酒杯和张浩天一碰,仰头要喝。
李小虎一把挡住张浩天的酒杯,说:“且慢、且慢!”好几年不用的口头禅怎么又突然回来了?李小虎懊恼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说:“今天我咋闻到酒杯里有一股怪味呢?”
周逸飞几乎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说:“就当帮我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行不?”说完用眼神瞥瞥黄菲菲。
可黄菲菲并不买账,她把周逸飞的酒杯夺过来放在桌上,说:“谁让你说这些不痛不痒的?”然后在桌子底下踢了周逸飞一脚:“重新说!”好像不表现她的无礼就和身份不相符一样。
周逸飞皮笑肉不笑,说:“从此,我心里……”他说不下去。
“你心里怎么了?说啊!”黄菲菲极不耐烦。
周逸飞见她还不肯放过自己,突然转身拿起菜刀,对着自己的左手说:“如果你非要逼我,我就砍下这只手!”
田笑雨惊愕不已。张浩天去抓他手中的刀。
徐致远大声呵斥:“这是干啥?”
周逸飞依然很激动,举着刀说:“我爱田笑雨,这是我真实的情感。我可以得不到她,但是不能让我忘记她、从心底抹掉她!如果连自己的灵魂都要出卖,我就是被你家扫地出门也在所不惜!”
黄菲菲怔怔看着周逸飞,嘴唇发青,浑身颤栗,完全没有想到平时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周逸飞内心还有一块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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