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看着他:“顾向阳,你能不能不要恨我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
只是这时,米嘉的影子在我脑海里蹦出来,我叹口气,起身回到对面的沙发,喃喃道:“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你已经属于米嘉了…”
他没有说话,好像真的睡着了。我瞥到他一旁的行李箱,原来他是刚下飞机。想来,他是非常累的。
摸索到卧室,我寻了一条薄被,给他盖上。顾向阳的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微微扫着他的皮肤,突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的整颗心,都被填的满满的。
好像有顾向阳在身边,我都可以足够安心。每一次重逢,这种感觉便都更加强烈,如今这般,就连睡梦中的他,我都可以如此迷恋。
糟了。我好像中毒了,中了顾向阳的毒。
驻足良久,我哈欠漫天飞,便摸索着又回了他的卧室,爬上床睡着了。一觉醒来之后,强烈的灯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用手遮住,眯着眼,喊道:“顾向阳?”
没有回应,我又大声叫了一声,依旧没有。
像是冥冥中的预感,我猛地起床,跑到外间。果然,顾向阳已经在地上躺着了,一动不动。脑袋是立刻“嗡”的一声的,我忙喊了外面的服务生。
他们叫了救护车,可是我等不得。
慌乱找了他的车钥匙,我扔给服务生,手忙脚乱将顾驰阳抬到车上。而接下来的每分每秒,于我都是痛苦的煎熬。
我等在急救室门口,心已经提到了喉咙。我不敢想象,里面的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我会怎么办。
从没有过的惊恐无助,我第一次感觉,我乔恕的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急救室的门打开,我却不敢向前,看着用口罩遮住半张脸的医生,我张了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医生环顾四周,应该是在找家属。我慢慢走过去,双手紧紧抓着背包带子,问:“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他看了看我,说:“哦,不要担心美女,里面的人很好,只是有些疲劳,注意休息就好了!”
很好…
我长舒一口气,才发现我的双腿,已经软了。医生笑笑离开,我却站在门口,驻足良久。
☆、第15章
此时已是深夜,秋风夹杂着微微凉钻进我单薄的衣衫里,我跑了许多个地方,才买到热气腾腾的薏米粥。
回到病房,顾向阳已经醒了,我坐下来:“我买了粥,趁热喝了吧!”
他扭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光芒。他说:“乔恕,我讨厌你总是在我身边转悠。”
我怔住,随后说:“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顿了顿,我又说:“是你先来了多伦多,也是你,叨扰了我平静的生活。”
“所以。”他回答的急切:“我也讨厌这样的我自己。”
说罢,他闭眼:“我不想看见你,我想安静。”
我吹粥的动作僵滞,随后,我笑笑:“我想看见你,我不想让你安静。”说着,我把粥送到他的嘴边:“喝一口吧,顾向阳。”
他把头扭过去,没有说话。
我又转到床的对面,同样把粥送到他的嘴边:“顾向阳,算我恳求你,好么?”
他说,但没有睁开眼睛:“走开。”
我没有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下一秒,他的大手一挥,勺子飞到墙边,薏米粥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洒落在床单,地板,还有我的脸上,发丝。
我因热粥的溅落而微微闭眼,再次睁开眼睛,顾驰阳已经掀开被子走出了门。
我的脸被烧的生疼,洒在地板上的热粥还散发着热气。可是我全身,却像是跌入了冰窖般,寒的刺骨。
眼眶里盛着慢慢的泪,我边哭边喝完了自己买的粥。
回到老宅的时候已是凌晨,我蹑手蹑脚进门,却看到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的沈冰燕。那一刻,我的心,五味杂陈。
轻轻走过去,我尽量的踮起脚尖,却还是把她吵醒了。
她的眼眶发红,想来,是没有睡好:“怎么回来这么晚?”她的语气夹杂着埋怨。
我握住她的手,说:“临时有点事情。妈,以后都别等我了,你和爸早些睡,好不好?”
她却凑过来,对我一番端详:“你怎么哭了?”
你怎么哭了?
顿时,我泪如泉涌。是飞累了的小鸟还巢时的轻松,也是坚强惯了的我寻到可以软弱的依靠时的肆意。
我说:“妈,我喜欢上了一个讨厌我的人。”
沈冰燕把我捞金自己的怀抱,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是顾敏的儿子吧。”意识到我的惊诧,她又说:“这种事情,旁人自是帮不了什么的。但是安琪,你可以去争取,但不要盲目。我们的安琪很优秀,你要记住,看不上我们安琪的人,是他最大的损失。”
最大的损失。
是么,那顾向阳损失了什么?好像并没有…
次日凌晨我便醒来,而且再也无法睡去,眼睁睁看着天空一点点变亮。磨蹭到上班的时间我起床,到了公司,吉娜抱过来一堆文件,说是维丹斯吩咐的,要让我好好浏览。
我喝一口咖啡,脑子里想的却是待在病房的顾向阳。觉得自己没救了,我甩甩脑袋,强迫自己看文件。
一上午下来,我才大概理出来头绪。货存积压了许久的一代理品牌,销量一直不好,而此次下达给我们销售部的任务,便是将这批货存给销售出去。
只是这次任务着实不易。
先不说那代理品牌早前出了一次事故,本就等于判了死刑,而且这批红酒价值不菲,公司也不想赔本太多,所以价格拉不下来,又是一个难题。
难上加难的是,还规定了期限,必须在年关之前,将这批货存清空。想来,明年是有新的品牌上市的。
不做行动上的矮人。这是维丹斯每次开会都会大肆标榜的口号,我倒是挺赞同,尤其是对于销售这个职业。
所以我没有迟疑,按照文件上给的地址,我去往各个庄园查看那代理品牌的货存量,然后又拜托师傅们把这批红酒统一运送到离市中心最近的一个庄园,紧挨着各大酒店,酒吧。
做完这些已过晌午,我的肚子抗议了。
顺路买了饭打包,我还是去了医院。只是,我昨晚所待的那个病房里,并没有顾向阳的身影。
忙跑到前台询问,护士给我的回答是,顾向阳出院了。
我隐隐有些怒意,顿足良久后,打车去了那间酒吧。不顾得服务生的阻拦,我进了二楼的包厢,却在寻了几个来回之后,依旧没有找到。
服务生说:“老板回来之后又出去了。”
我把饭扔在茶几上,吼道:“我看你们老板是不要命了。得,是我犯贱!”说罢,我甩门而出。
一番折腾下来,我心烦意乱。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想了想,我还是回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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