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喉,甚是清冽。
他很是难得的来者不拒,全部都喝下肚。终于等到可以坐下的时候,酒性上脸,他的脸色便已经微红了。
余潮生道:“你今天这状况倒是少见得很。”
温谨言闻声扭头,便瞧见余潮生面色平静,显然滴酒未沾的样子。
他起来兴致,随便从桌上捞了一瓶烈酒,便将其面前的杯子满上,道:“是爷们就干了它。”
余潮生的目光便从温谨言的眸子转到桌上的杯酒。
着实少见两位帅哥同框较劲的画面,一旁的莺燕们可不敢给错过了去,忙都煽风点火起来:
“余总,干杯!”
“余总,干杯!”
“余总,干杯!”
见众人跟风,余潮生嘴角微微上扬。他点点头,便捞了酒杯,一俯一仰间,杯中酒便尽数下肚。
诚然,皆是欢呼。
温谨言冷哼,默不作声又将杯子满上,摆摆手示意:有种接着来啊!
这下余潮生开口:“温经理不陪我一起?”
温谨言笑笑,只瞬间,一杯酒便下肚。花痴们便一阵呐喊:
“温经理好帅!”
余潮生同样笑笑,也随着一杯喝下去。饶是,庆功宴就变成了二人的斗酒大会。
在一旁坐了许久的龙耽阳心有不悦,方才打温谨言进门起,他就没瞧她一眼。之前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孤芳自赏了自己的设计她容忍着不怒暂且不说,尔后在赛车比赛一事后他便对自己越发冷淡,她赌气不曾去找他,而人温少爷,却像是真正忘记了有她这号人的存在一样。
越发的生气啊…
龙耽阳一口吞掉杯中酒,继而大吼一声:“够了!”
随即,包厢鸦雀无声。
“大家不要忘了,今日这庆功宴,的主角是谁。”
话毕,莺莺燕燕们便开始了潮水般的窃窃私语:
“龙总监好大的范儿…”
“切,老女人,更年期了吧。”
“最看不惯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了…”
此话声声刺耳,教温谨言眉头一皱。他起身,不料酒劲上头,竟起的艰难:“好了,你们的总经理不是号称‘冰山’么,我这是给你们发个福利,让你们瞧瞧这‘冰山’有没有‘不冰山’的时候。眼下开场白也闹过了,庆功宴便正式开始吧。”
见温谨言有意为自己开脱,龙耽阳心下多少有些动容。
余潮生接着道:“此次活动的负责人功不可没,先发表一下感言吧。”数杯酒下肚,余潮生面上依旧平静无波澜,倒教温谨言心下一阵叫骂。
闻言,众人鼓掌欢迎。…自是,内里不乐意,面子功夫还是要做齐的。
龙耽阳起身,只道了一句:“为公司效力,乃我的职责所在,谢谢。”话毕,底下自然免不了一阵腹诽,但龙耽阳显然是不在意的。
奈恩起身发表长篇大论之时,余潮生先叫了服务小生推出来事先定好了的蛋糕,尔后便出了包厢门。
他确是不善喝酒的。
待他在厕所吐完,洗了把脸出门之时,不承想会在此地遇见林西君,…伊人恰巧从对面女厕出来。
显然,遇见余潮生同样也是林西君意料之外的。她自是一愣,道:“潮生…哥,你也在啊。”
真是…
只瞬间,余潮生便明显感觉到对面伊人来自心底里对自己的抗拒,倒教他真的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明明在之前,林西君还是会对他主动亲近的。
他走上前,盯着林西君的眸子,道:“我在,你很不开心么?”
“没有啊…”
未等林西君说完,余潮生便将其挤在墙壁上,禁锢了美人儿。
他分明看到怀里的人眼神惊愕,还隐隐,…夹杂着害怕。只听她压低了声音,是掩藏了心中怒意,才道:“请你放开!”
是的,他不该忘记,林西君骨子里是有多倔强。余潮生扯嘴笑笑,双手攥住林西君的手腕,把脸凑到她跟前儿,近在咫尺的距离。
他道:“小君,我唯独对你,太仁慈了。”
这厢,温谨言见迟迟不见余潮生人影,他便吞掉杯中酒,大长腿一迈,出了包厢门,还自带了清风习习。
步至走廊尽头,他才顿住脚步,尔后突然间变得目眦欲裂,怒火升腾。
眼见着,他是亲眼见着他的西君就那样被那混蛋裹在怀里,放肆的亲吻着的。苍天,这有多残忍,简直是在剜他的心哪!
那一刻,他是猎豹一样发射过去的,只一个拳头,便精准的打在余潮生的脑门上,紧接着一个踉跄,一声闷响,那人便狼狈倒地。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余潮生啐口血,扯嘴笑笑,朝着温谨言道:“小君丫头的吻真是香甜!”
闻言,林西君觉得恶心,一个呕吐上来,她跑进了厕所。
温谨言看着此刻倒在地上的人,牙齿咬碎了一般的恨意绵绵,尔后冷笑一声,又尽数个拳头挥过去,俩人便扭在了一团。
余潮生被打的奄奄一息。
温谨言起身站立,居高临下道:“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了,林西君是老子的女人。”
“呵。”余潮生索性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道:“你的女人,我今天照样亲了。”
这话,倒真是欠揍得很…
温谨言随即又一脚上去,余潮生便一声闷哼。但温谨言是未解气的,他刚想再连着几脚踢过去,却被林西君突如其来的吻给震惊掉。
正是此刻,林丫头从厕所出来,上前吻了温谨言的唇,一滴眼泪还滴在了他手臂上。
她的吻蜻蜓点水,随即又轻轻离开,转而对着余潮生道:“你比之于谨严,就像蝼蚁比之于将军。你是永不见天日的社会蛀虫,而他是我的超级英雄,我爱温谨言,而你,根本就不配得到爱。余潮生,我一点也不恨你,只是一点,我仅仅为你感到可悲,仅此而已。”
想到那些死相惨不忍睹的青年,她心里是感到恶心的,对余潮生。
说完,她便转身进了前面的包厢门,拉了邹媚出来,走了。
她本来就不该陪邹媚来的不是么。相亲相出来个这么一出,绝了相亲那人还是个肥头大耳大秃瓢老色鬼,她自己都替邹媚那丫头恶心。
恰巧此刻,龙耽阳也出了包厢门,与林西君撞个满怀。
仅一眼,敌意尽显…
对视片刻,林西君下楼,龙耽阳往尽头走去,便看到眼前一幕:倒下的余潮生,与疲惫不堪的温谨言。
她顿了顿,上前挽住温谨言的胳膊,迟疑道:“又是因为林西君?”
温谨言甩开那放在自己肘间的手,没有答话,便疯了似的跑下了楼。
留下龙耽阳呆滞在原地,眼眶里隐忍着泪珠。
“想哭就哭。”余潮生鲜少嘲弄道。眼前俩人倒的确是同病相怜,方才林西君的一席话是真狠哪,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剜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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