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温少爷一个没看住,又瘦又小的林西君便钻进了人堆里,找不见了。他情急,也跟着钻了进去,心里还不忘咒骂林西君道:蠢猪!
只这人堆虽从外面看着人多,但当真钻了进去,又会发现里面是有好多空子可以钻的。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是围观的样子,并没有真的着急凑上前。所当温谨言与林西君一同随着人流进去那人堆的最里圈之时,两人都同时愣了一愣。
温谨言艰难的移步过去,牵了林西君的手,没有好气道:“林西君,下次别想让我带你来人多的地方!”
林西君不搭茬:“哎,温谨言,…这里貌似是一个算卦的老先生,在算卦的样子。”
闻言,温少爷扭头过去,便一眼瞧见了那头戴复古圆帽,胡子花白的老头。顿时,他心生鄙夷,…的确,对于这些糊弄人的小把戏,他向来是不肯相信的。
☆、第50章
“你相信这些么?”温谨言问。
林西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不知道。”
此刻恰逢那老头服务完毕最后一个顾客,便敲敲手里的竹棍,道:“下一位。”
那时老头抬起头,温谨言便瞧见他眼睛有些不对劲:“他,是个瞎子?”
旁边的一看客便附和道:“一看便知你们乃外地来的游客。这老人来此处已有些年头了,平常是见不着其人影的,人们只知他每年都会用上一天时间来这海滩给人免费算上一卦,直至那日的第99卦算满为止。只每个年份,他出现在这里的日子都是不定的,今日你们运气好,一来便碰上了。”
“说来也怪,这老人算的还真挺神,…只可惜了,眼睛看不见,便纵使有再大的能耐,也是瞧不见了这世间的五彩缤纷啊!”
林西君听得入迷,追问道:“那此番,为何鲜少有人前去捧场?”连林丫头都瞧得真切,众人也大都乃围观之意。
“因这一来啊,那老先生有规矩,说是一人只能给算一次,此番,怕是这里头的人有多数便是在早先就算过了的;这二来,便是因着多年前,有一在逃的杀人犯被这老人给看出来,事后那犯人便被警察给抓了起来…”
“为何?”林西君打断道。
“肯定是老人报的案呗!所以打那之后,有些个亏心事做多的人,便自是不敢上前,将自己的破绽暴露给老人了的。”
“原是如此。”林西君点点头,一副顿悟红尘的模样。
温谨言瞧见,丢出一个白眼过去:“看来此番,你是非要尝试不可的。”
林西君便笑笑:“那么,请求温先生陪我一起去算个姻缘怎么样?”
“你个已婚妇女算什么姻缘?”温谨言无语:“可笑!”
只到底,他还是随了那林丫头的兴致。有时候,林西君是有一种任何人都企及不到的执着的。
牵着温谨言的手,林西君拉他一块坐下,道:“老先生,我想向您请求一个姻缘签!”
闻声,那老头先是愣怔了一番,尔后才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道:“生辰八字,先念来听听。先男后女。”
温谨言看林西君一眼,便冷冷回了老头过去,林西君紧随其后。
那之后的一炷香时间里,老先生都是沉默的。温谨言认为这老家伙实乃故弄玄虚,但他环顾一圈后瞧见四周之人都未觉有何不妥之感,便只好作罢了方才叫嚣在他心头的…那点小心思。
大抵觉得是大半个世纪过去的样子后,老人才缓缓开口:“拿上纸笔,我念你写。”
温谨言这才瞧见老人面前的笔墨纸砚,随后他照做,接着那白纸上便有两行字出来:
方才说起惹忧愁,想是姻缘不到头。
如今若得言相许,又恐旁人暗里谣。
待温少爷落笔,老先生的那竹棍也敲起来:“下一位。”
“这就完了么?”林西君不可思议。
“此亲虽好,未为良。下一位。”那老人不说他话,只一个逐客令下过来,林西君便被温谨言拉出了那人群去。
而林丫头是并未尽兴的,但那老头又显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只得悻悻作罢,当下便仅能拿着方才的那张白纸来做研究。
反复念了个几遍,林西君仍不解其意:“谨严,你能看的懂么?上面说的都是些什么意思?”
温谨言将纸片从她手里夺过来,看了一眼,便不耐烦道:“没什么意思,那老家伙也就只是唬唬你这一类的…人。”
其实,他本意是想说“你这类的…傻子”来着。
说着,温谨言便欲要将这纸片给扔了,所幸被那林丫头给及时制止,她怪罪到:“你若是敢丢了它,我便跟你拼命,说到做到!”
温少爷被震慑到,便将这纸片给叠了个方方正正,塞进了林西君衣兜里:“看好了啊,我将这纸片还于你,你自己保管好,以后它可成了你要拿命去护着的宝贝呢,比我都值钱。”
他阴阳怪气,惹得林丫头不高兴:“温谨言,你真扫兴。”
“那好啊,咱们回去吧!”温谨言同样也不是一个省心的主儿。
如此两人便双双回至周桑撑好的太阳伞下,且到的时候,恰周桑将水果都切好摆放在了塑料盘子里,还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些当地小吃,及几罐啤酒。
见状,温谨言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他道:“周桑,你这是在吃独食?”
林西君瞥其一眼:“你不说要回去么?”
“我又不想回了。”
“…”
温谨言先将啤酒打开,又递过去一瓶给周桑:“陪我喝点。”
周桑接下:“好的,先生。”
林西君也伸手去拿,只她本意仅是想去瞧瞧那上面的图案来着,却被温谨言一言喝止:“吃你的水果!”
她被吓了一跳,不住拍拍胸口:“你有必要那么凶么?!”
“林西君,你最近越发不像话了呢。”温谨言皱了皱眉头:“能不能给我安生一些?”
闻言,林西君便真真,一声不吭了。
似乎最近,温谨言越来越多的,对她表现出来不耐烦了。人道是七年之痒,而他们才只是新婚燕尔甜蜜蜜…刚起步不到的阶段呢。
傍晚,原本温润的海风也变得有些凉了。温谨言这才想着返程回去,周桑便在一旁收拾东西,掂起来毛毯之时,他犹豫了一番:“先生,这个…”
温谨言回头看了一眼,欲要开口,却被沉默了一个下午的林西君捷足先登:“周桑,把毛毯给我吧。”
周桑便将它递了过去。
温谨言就那样看着林西君拿着那毛毯,步至一家出来漫步的当地人面前,亲手将那毯子围给了一个小男孩。
再次返回来之时,林丫头似乎心情大好:“周桑,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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