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弈_南朝【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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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金玉之质的声音满满的温柔与宠溺,“乖~长到一米六二就可以了。”

  夏徽望着他的眼睛,忽然问,“师兄,你还会再赶我走吗?”

  顾留政的笑容猛然滞住了,夏徽捕捉到了那一瞬间他眼底闪过的痛色。他收紧了胳膊,落字有声地道:“不会!夏夏,再不会了!”

  夏徽的眼泪忽然间涌了出来,三年来无论对这个人积压了多少恨,都随着这眼泪而流走。——原来念念不忘的记恨着这个人,不过是因为想要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回到家都已经八点多了,顾留政监督她爬完高后回房,不一会儿夏徽敲门问,“师兄,家里有保鲜膜吗?”

  顾留政给她找来保鲜膜,随口问道:“你在保鲜膜做什么?”

  “把签名包起来啊,不然会被洗掉的。”

  顾留政:“……”他觉得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可能醋放得有点多,胃里一直酸溜溜的。

  周六早上夏徽一直睡到九点半,下楼接水的时候看到顾留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他穿着墨绿色的圆领毛衣,领口露出白色衬衣的领子,搭配着黑色的休闲牛仔裤,学院风的装扮与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截然不同。

  早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漂亮的手指翻动着书页,微垂着睫毛在眼角留下一片阴影,身旁是花店新送来的向日葵,一切明媚的像副画卷。

  夏徽觉得昨晚那种痒痒、甜甜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顾留政听见脚步声抬起头,见夏徽站在楼梯口,穿一身白色珊瑚绒的睡衣,胸前是个粉色的猫咪图案。自然卷的长发披散着,头上戴着个洗脸用的猫耳朵发箍,软软萌萌的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白猫儿。

  顾留政向她招招手,夏小猫儿乐巅巅地跑过来,凑到他身边愉悦地唤道:“师兄。”

  他手指划过她发际线,指尖温热,“怎么洗个脸都洗不好?这里还有泡沫。”

  夏徽将自己的头在他掌心蹭了蹭,撒娇地道:“这不就干净了。”她的小脸儿只有巴掌那么大,大大的眼睛一笑就剩两道月芽,灿烂的跟阳光下的向日葵一样。

  顾留政眼里也不由得泛起了笑意,“好好洗洗,不洗干净会长痘痘的,洗完脸我们去师娘那里。”

  “嗯。”

  夏徽接了水上楼,一会儿下来已经换了衣裳,白色的学院风毛衣搭配灰色格子牛仔裙,头上戴上红白方格的发箍,手里拿着粉红色的外套下来,“师兄,我们走吧。”

  顾留政将热牛奶和三明治给她,开车去师娘家,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停下了车,“我们买点菜带过去,你想吃什么?”

  夏徽跟他到菜市场,看到什么好吃的手一指,顾留政就买了下来,随后又买了些蔬菜。许芳怡住的地方与眉山棋院相邻,他将车停在棋院门口,提着菜过去。进小区时有个小女孩儿抱着一只小狗崽,夏徽一看到猫眼睛就直了,等她走远了才跟着上楼。

  许芳怡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他们过来很开心,“我刚还想着要打电话给你们,又怕你们还没有睡醒。夏夏,在棋院过得还习惯吗?”

  “习惯!”

  许芳怡笑着道:“我听说你们都进入国家队了,真好!真好!”说到这里又难免露出怅然的神色。夏徽知道她是想到兰亭师兄了,若是他还在,肯定比他们俩更厉害!

  顾留政提着菜进厨房,卷起衣袖问,“还有哪里没有打扫?”

  “都已经打扫完了,你就别沾手了,去棋院那边看看,他们都想知道比赛的情况呢。”

  顾留政这段时间忙着比赛,没怎么来棋院,也该是去看看了。拿上大衣道:“中午饭我来做吧。夏夏,你陪师娘聊聊天。”

  “你别管,我做好了叫你。”

  顾留政不想她累着,给夏徽递了个眼色,夏徽秒懂,“我想吃师兄做的糖醋排骨。”

  许芳怡笑着道:“看来师娘做饭的手艺被你师兄比下去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顾留政回来,看到他们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夏徽正在教许芳怡玩微信。厨房里食材已经准备好、饭也煮上了,他系上围裙开始做菜,想想觉得还以再做个汤。打开冰箱拿鸡蛋时,发现每只蛋上都用马克笔画上了小表情,笑脸、哭脸、炸毛、疑问,每个表情都那么生动形象,他不禁失笑。

  记得她八岁的时候迷上了《名侦探柯南》,吓得晚上不敢睡觉就来找他。他那时初三作业多,顾不上管她,让她在他的床|上睡。她还是不敢,抱着膝盖坐在床边,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觉得不忍心,就将她抱到自己椅子上,在她手指上画小人儿,一个手指画小男孩儿,一个手指画小女孩儿,小男孩儿伸手抱着小女孩儿,“喏,有师兄抱着你就不怕了,好好睡觉。”她这才钻进被窝里去。

  顾留政看着那一个个憨态可掬的小表情,有点不忍心打碎,将西红柿蛋汤改成了三鲜汤。

  两荤两素,色香味俱全,许芳怡说:“留政这厨艺越来越好了,将来谁家姑娘嫁给你,不知道多享福。”

  夏徽一口肉噎在嗓子里,突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噎。

  正文 chapter 026 眉眼盈盈

  顾留政替她盛了碗汤,“喝口汤。”又对许芳怡道:“师娘,还早着呢。”

  许芳怡忽然八卦起来了,“说起来你也二十二了,有喜欢的姑娘可以先谈谈,过个两三年就可以结婚了。”

  顾留政给夏徽夹着蔬菜说:“至少要等到二十六岁。”

  夏徽望着碗里的菜,一动不动。

  “二十六岁已经不早了。说起来这也快到年关了,前几年你都陪着我也没有和家人团聚,今年夏夏来了,有她陪着我,你就回去跟家人团聚吧。”

  “到时候再说吧。”

  许芳怡也没有多说什么,吃完饭他们到眉山棋院里练棋。夏徽依旧是四盘同下车轮站,不过今日棋风大变,没有急于进攻,慢慢的布局,倒把大家吓了一跳,纷纷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晚上夏徽一早就回到以前往的房间,登上弈城网站。她想找仲夏夜雪聊聊来着,看到他给自己的留言,“近来俗事繁多,需要闭关一段时间不下棋,有事可以给我留言,我一直是你的倾听者。——帕夏,路才刚刚开始,要加油,也要照顾好自己。”

  虽说他只是个网友,可三年来对她帮助甚多,突然间就疏远了,她有些怅然若失。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聊天窗口,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到以后可能会和仲夏夜雪渐渐疏离,师兄也会结婚,她就觉得一阵茫然与恐慌。当年父亲突然去世,她被留政师兄逐出师门也是这种感觉。

  门被轻轻地敲响,她抹了把眼泪打开房门,见顾留政端着杯牛奶和一碗蛋炒饭站在门外,看着她眼睛红红的,诧异地问,“怎么哭了?”

  夏徽低着头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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