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衍不经意间瞥见了自己那晚留在她锁骨下方的痕迹,瞬间忘记手臂的疼痛,心底倏地乱成一团。
1 026 我早上刚亲过重感冒病人
梁然的手劲不大,可陆修衍却发觉手臂上的痛感愈发强烈,他很清楚,这是要立刻上医院的节奏。然而此时,他却还记挂着家里那一锅海鲜粥,以及梁然的感冒。
“我没事了,你去换一下衣服,跟我到家里喝点粥,然后再送我去医院看医生。”
手上的痛感,让陆修衍浑身开始冒汗,但他还是努力地抑住了声音中的轻颤,尽量装成常色跟梁然说着话。
伤了陆修衍的手,梁然内疚,心里原本的那些小情绪,此时已暂时抛到脑后,陆修衍这样说,她随即顺从地跑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就穿戴好了一身出来。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陆修衍原先还正常着的脸色,已变惨白,额上的汗水湿了他的头发。
门外风大,他这么出去是会感冒的。于是,梁然又回了浴室,取了热水湿过的毛巾,递给了陆修衍:“陆医生,你擦擦汗,不然出去会感冒的。”
惨白着脸陆修衍抬起自己的右手,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不懂得用左手。”
梁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亲自帮他擦干了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她的手很轻柔,俯身在陆修衍面前的样子,更是温柔。
虽然手臂上是钻心的疼痛,可陆修衍却觉得此刻幸福至极,梁然亲自为他擦汗,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来因祸得福,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随着陆修衍回家的梁然,快速地吃了一碗鱼片粥,因着陆修衍右手已经动不了,于是她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地喂了他近一碗的鱼片粥。
喂完粥,她见砂锅中还剩下大半新鲜的鱼片粥,随即又跑回自己家,拿了保温杯,装了满满一杯,准备晚上在医院里给陆修衍当宵夜吃。
当做完这一切,她正要扶着陆修衍出门,而他却又忍着疼痛回厨房带上了给梁然榨好的果浆。
面对梁然的疑惑,陆修衍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是有助于感冒恢复的综合果浆,我特别为你调配的。”
梁然当时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也没心思问那些,病人为大,她只好一并带上了那杯果浆,扶着陆修衍离开了公寓。
此时正是晚高峰,的士车一般不进闹市区,梁然扶着陆修衍站在冷风中等了足足十五分钟,仍然无法打上车。
她心急地想回地库开着自己的车出来,可却被陆修衍拦了下来,“你感冒了,不适合开车,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可是我看你很疼,疼得一直流汗啊!再这么等下去,你也会跟我一样感冒发烧的。”梁然看着陆修衍那又被汗水湿了的头发,心急地回道。
而陆修衍却只是淡淡一笑,那灼灼的目光,在星夜下,甚是迷人。
“我早上刚亲过重感冒病人,这时候要么已经被传染了,要么就是有抗体了,吹不吹风都不会改变结果。”
梁然原本已经忘了那茬,此时陆修衍竟然不要脸地提起,她一时紧张,扶着他的手猛然放开。
而她的这些举动,都被陆修衍尽收眼底。忍着右手的疼痛,他伸出左臂,将她揽进了怀里,并在她的发上落下一吻,颤着声音说道:“倒是你,感冒要快点好起来,指不定我这生活不能自理的邻居,接下来需要你照顾呢?”
1 027 正人君子外衣
陆修衍的拥抱,让梁然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倏地用力推开他,涨红着一张脸转身返回了地库,不一会儿就将自己的车开了出来。
“陆医生,上来吧,先把你的病治好再说。”
陆修衍尴尬地看着突然变脸的梁然,心里自然也清楚是自己刚才那个举动吓坏了她。
车子行驶在拥堵的海门闹市区,梁然和陆修衍皆不言语。
一个在鄙视对方有女友,却还利用邻居与医生的身份,对自己动手动脚。
另一个在后悔自己的情难自禁吓坏了小白兔,寻思着以后的行为要有所收敛。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俩人的各怀心事中过去了。
期间,陆修衍打了个电话给仁心医院的骨科医师,将自己的症状说了一遍后,让对方尽快到医院待命。
坐在一旁的梁然好奇他命令式的口吻,但又不想开口问他,于是想了半天,才想起听陆星移提起过,仁心医院所属的仁心集团,涉及与医学领域相关的制药研究、医疗设备开发与生产,以及遍布全国的仁心医院。
陆修衍虽只是仁心医院的外科医生,但因着陆家的关系,想必在仁心医院、乃至整个仁心集团,说话都是很有分量的。
一个骨科医生算什么,说不定仁心医院的院长,都要对这位仁心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言听计从吧?
看来,又是一个包裹着正人君子外衣,实际上为玩弄女性的纨绔富三代!
想开了这一切的梁然,突然不屑地嗤笑出声。
这笑声回荡在小小的车厢中,让陆修衍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刚想询问,梁然那边却突然说道:“夹伤你的手臂是我不对,医药费我会承担,还有你看该赔你多少误工费,算清楚后跟我讲,我把钱打给你。另外,明日开始,我会请一个护工照顾你。”
“……”
陆修衍难过地看着正专注打着方向盘的梁然,心底浮现一层失落,当即也猜到了梁然依旧还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该是要以退为进的,他今天太冲动了,将梁然吓跑。
似乎是衡量了许久,陆修衍才轻轻地回了一声“好”。
时间就在这尴尬中过去了,很快就到了仁心医院。
梁然刚将车子开进医院的大门,就看到门诊大楼门口灯火通明着。仁心医院的院长率领了一众医护人员,站在大门口等待着陆修衍,甚至旁边还放着一台担架车。
她将车子小心地停靠在快速待停区,并降下副驾的车窗。
站在前面的院长一下子就看到了陆修衍,当即紧张地上前为他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了下来。那姿态,梁然直接就想到了晚清时期,宦官哈腰扶着慈禧太后的样子。
而被扶下车的陆修衍,此时头发已全被汗水浸湿。他刚下车,院长随即就又将车门关了上。
梁然见状,正打算挂挡离开,然而陆修衍却又转过头来对她说道:“你不要走,一会儿你还得照顾我。”
“不是这么多人伺候着您么?我在不在有差?”梁然冷冷地对陆修衍说道,但瞥见他痛得发白的脸色,随即又有些内疚,于是语气也有了些缓和地继续说道:“我也没有要走啦,只是把车子停到地库去而已。你先过去吧,一会儿我就过来找你了。”
话落,梁然刚想再次挂档离开,而陆修衍却朝身边的某位医院工作人员说道:“去帮梁小姐把车停到地库,我这边还有事情需要她帮忙。”
于是,下一刻,梁然的车子被人开走了。而她,不得不提着两大罐粥与果浆,跟着陆修衍去了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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