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小姐,我们总裁事务繁忙,没有预约是不可以见的。或者您可以打电话过去,让秘书过来接您。”
安默白为难的说:“可我没有他的电话,可不可以请你打电话跟他说一下,就说安默白找他,他会见我的。”
前台小姐犹豫了下,看安默白的样子不像撒谎,想着如果她真的认识许一生而被她拦下的话,恐怕工作不保。于是,她请安默白稍等,去打电话给许一生的秘书。
很快,前台回来,告诉安默白:“小姐很抱歉,许总的秘书说许总正在开会,今天都没有时间会客。”其实是秘书把安默白当成了无理取闹的小姑娘,找个理由赶走她,他们日理万机的许总向来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女人来公司离找过他,而且还是这样没头没脑的突然过来。
安默白闻言怔住了,他在开会啊,现在不是中午了吗,原来他这么忙啊,就连吃饭的时间都在工作。心疼。安默白没那么多心思,听不出前台话里的意思。想了一下,很认真的跟她说:“那我能不能在这里等呢,等他开完会有时间了再见我。”
“……您随意。”
“谢谢。”
于是,安默白就真的很随意了,找了一处会客处,坐在单人小沙发上,双腿摆好,无聊的东张西望起来,就好像一个放学等待家长来接的幼儿园小朋友。
可谁知道,这一等一下午就过去了。五点刚过,人流从电梯涌出,纷纷朝旋转大门走去,然后离开大厦。
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内,许一生还在工作,对于他来说,下班无关时间,只看他是否完成了今天的所有工作。他一向是个有计划有安排的人,今日事今日毕,是他最基本的原则。
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许一生合上电脑,疲惫的按按眉心。因为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他年假没休完就赶到公司加班,直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为公司的最高决策者,他身上肩负了太多责任和压力,每一个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现一点纰漏。
有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许一生抬眸,看见他的秘书付雅站在门口,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包裹着她高挑傲人的身材,姿容艳丽不俗。看他抬起头,露出优雅一笑,朝他走来。
“许总,都快七点了,您看是不是该放我们回家休息了呢。”付雅和许一生是大学同学,前几年跳槽进了公司,现在是他的执行秘书,两人既是上下级,也是多年的朋友。
许一生失笑:“不是让你们下班就离开吗,没必要跟着我加班,我又不给加班费。”
付雅玩笑道:“那可不行,你可不单单是我的老板,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我岂可弃你而去呢。”
许一生闻言,没接这个话,垂眸收拾桌上凌乱的文件。付雅敛了笑,目光有一瞬间的暗淡,看着面前的男人,姿态从容淡漠,唇角微扬,漆黑的眸子里却没有笑意。
七点钟,许一生和付雅一同离开公司。整个大厦陷入黑暗,与夜色融为一体。许一生的外套搭在胳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灰色的暗格子衬衫,领带有些松垮的系着,衬托的整个人慵懒而随性。
“开车了吗?”他问付雅。
付雅摇摇头:“送去保养了,看来今天得麻烦你当回车夫了。”
许一生笑笑,自然是不会拒绝:“走吧,先送你回去。”
付雅心里一喜,刚想着说要不先去吃饭再回家吧,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颤抖的声音,好像在叫许一生的名字。
显然,许一生也听见了。他微微蹙眉,扭过头,隐约看见左边的圆柱那似乎有一团黑影,很小的一团。
就在这时,那团黑影再次喃喃低语了一句:“许叔叔……”
许一生怔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但又觉得不可能。大步走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猜测渐渐变成现实。
一个月不见,小孩还是老毛病,喜欢在晚上蹲在他的家或者公司外面,可怜巴巴的等着他。此时此刻,随着他走近,小孩仰着小脑袋看着他,圆圆的眼睛里蓄满了水光,要掉不要的悬在眼眶里,衬得眼睛晶莹水亮,好似一轮弯月沉浸在清透的泉水当中。
润人心脾,清凉怡人。
许一生的心就这么被叮了一下,突兀,短暂,猝不及防。
正文 15.克制
安默白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是父母的掌中宝,就好似娇滴滴的洋娃娃,被养在温室里,不谙世事,天真纯良。十八年来别说挫折了,就连委屈都几乎没怎么受过。可就是这么一个瓷娃娃,今天却苦等一个人七八个小时,从午后到傍晚,直至夜幕降临,滴水未进。
心里不是不委屈的,不管不顾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只为见他一面,不问结果,不求回报。即便是漫长的等待,即使孤零零的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从身边走过,她不曾抱怨,也没有后悔。
可是,此时此刻当她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一步步朝她走来时,思念,惶恐,害怕等等一系列的情绪全都瞬间爆发了。许一生还没走近她,便一个哽咽哭出声来,抱着膝盖蹲在那里,仰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泪蓄满眼眶,豆大的泪珠滴落,顷刻间泪流满面,哭腔轻颤的喊着:“许叔叔……”
许一生从没见人这么哭过,心里当即一紧,步伐加快,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蹲在安默白面前:“怎么了?”
安默白只顾着哭,其实她没有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现在见到了想见的人,听着他温柔紧张的问自己怎么了,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哭,想用眼泪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好像哭得越惨,对他的思念就越重似的。哭得特别不讲道理。
许一生蹙眉,他大概猜得到小孩为什么会蹲在这里,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心里莫名烦躁。根据年前那几日的相处,他对小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她闹小脾气的时候不能惯着,否则会得寸进尺。
于是,许一生在安默白愈发放纵的哭声中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故意沉着脸说道:“再不说话我走了,不管你了。”
话音刚落,就作势转身离开。可一条腿还没抬起来,就感觉腿上多了一层束缚。低头,就看到小孩双手抱住他的大腿,跪坐在地上,仰头巴巴的看着他。
肩膀抽动,却极力忍着不哭出声,哭腔愈发明显:“我不哭了,你别走,别不管我……我从中午到现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别走,呜呜……”意识到自己哭出声了,赶紧低头,掩饰性的把脸颊贴到许一生的腿上,闷闷的继续说:“我真的不哭了,你管管我吧……”
你管管我吧。这几个字尽管颤抖,却诉说着小孩最脆弱的恳求和委屈,如同重锤敲在许一生的心上。再也无法对她强硬。手掌落在她的发顶,轻柔的安抚,柔柔开口:“好了别哭了,我管你。”
泪人安默白抬起小脸,颤颤的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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