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画的动机单纯,出于某个不知名的理由,她认为这个时候让王岭和夏深碰面,不大合适。
相对不熟的王岭,她和夏深的关系好一些。
委屈总是委屈熟人,哪有去委屈陌生人的。
更何况,王岭是头一回出来找她玩,她总不能连见人家一面都不去。
这就没有道理。
但夏深看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和萧画的思路本身不在一条脑回路上。
萧画把他当姐妹,他心里可不这么想。
现在,这位朝三暮四的企鹅,因为另一个男人——他刚才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了,确实是个男人无误——要把他支开。
这是什么意思!
夏深越想,心里古怪的醋意就来的越凶猛。
萧画浑然不知,还在真情实感和他商量。
“我有个朋友要来,我得先去接他一下?”
夏深问:“什么朋友?”
萧画摸了摸鼻子,心道:查岗吗,这么严?
“我同届的……朋友!”萧画陡然想起,王岭也是政法系的,上回还和夏深又一面之缘,他们那样子,绝对是认识。
“就是那个,你的学弟。”萧画道。
夏深默默无语。
萧画一瞬间接不上话。
还来不及支走夏深,王岭已经到了。
萧画在电话里告诉王岭地址还不到两分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用这么快的速度找过来的,找来的时候,喊道。
“萧画!”
王岭喊完,吃了一惊,显然是不知道萧画瘦下来是这副模样,要不是看她常的那件面包羽绒服,王岭还真不一定能认出她。
萧画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他。
冬天肃杀的气氛里,他穿了一件颜色很是鲜艳的衣服,这种颜色一般人穿上都会显得特别滑稽,叫他穿着,却穿出了一股青春少年感。
王岭放假之后染了个深灰色的头发,出了学校,穿着打扮变了一变,萧画注意到:他有耳洞。
左边的耳朵戴着明晃晃的耳钉。
夏深见了,做了个简短的评价:恬不知耻的花孔雀。
花孔雀还能理解,不知道他的恬不知耻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王岭走了两步过来,这才注意到夏深,他诧异:“夏学长也在?”
他说话,眨了下眼睛,古怪道:“萧画和学长的关系真不错啊,上回也看到你们在一起。你们在谈恋爱吗?”
萧画摆摆手:“没有没有,是偶然碰见的。”
夏深:解释的这么快干什么,蠢货,暗恋也算谈恋爱。
王岭说:“没有吗,我还以为我打扰到你们了?”
夏深: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滚吧。
萧画抓了抓脑袋,笑道:“你怎么到这儿来玩了?学长也到这里来,好巧啊。”
她看着夏深。
企图让他说点儿什么。
奈何夏深嘴巴被钢筋混泥土浇了一遍,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他丝毫没有打算开口讲话。
王岭一个这么会察言观色的男人,当然看出夏深的心情实在不好。
但他偏不走。
“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王岭问道。
他买了两杯热饮,一杯递给了萧画,看了夏深一眼,心道:我递给他,恐怕也会被打翻在地上。
因此,第二杯热饮,王岭捧在手里。
他本来就没有想到,萧画在这里都能和夏深一起。
二人相处亲昵,夏深第一次出现在萧画身边的时候,王岭就猜过,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第二次看见,则是带着小拆的那一次,关系更加暧昧。
带小拆这回确实打击到王岭了,萧画和他看起来就跟情侣似的。
结果刚才他做了半天心里建设,问了一问萧画,得到答案:没有谈恋爱。
王岭难以自制的雀跃起来。
他说话的调子都欢快不少。
合着他纠结了半天,吃了不知道哪门子飞过来的醋,完了人家根本没有在一起啊!
萧画是单身的,这么说,他也不是完全没戏。
萧画回道:“我来玩的。”
她到现在为止,懒骨头都还犯着,懒得和王岭解释自己的工作,于是沿用了之前的说辞。
夏深知道她来做什么,所以看了一眼,心道:她没说实话。
王岭说:“我人生地不熟,要不然你带我走一圈?”
萧画实话实说:“这里没什么好玩的……”
确实,除非对这些宅文化真的感兴趣的人,王岭一个现充,能在这儿买什么。
两个男人谈恋爱的同人本子吗?
显然是不能的。
王岭道:“那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吗?”
萧画摇头。
王岭委屈:“这就难办了。”
萧画无奈:“所以你干嘛突然跑来啊,你看,这不是平白无故添麻烦嘛!”
来添麻烦的王岭:……
萧画说的真诚,没有讥讽的意思。
三个人站了一会儿,没动。
旁边的人流量越来越大。
直到萧画被人群带着往后退了两步。
夏深正好站在她身后,扶了一把,“站稳。”
萧画连忙点头:“谢谢学长!”
王岭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出去说话。”
萧画左躲右闪,心道:人确实多。
她现在娇娇小小的,再也没有以前的庞大,从人群里很容易就找到几条缝,挤了出去。
王岭见他走了,看着夏深笑了下道:“学长,你不要的话,归我了哦。”
夏深冷淡的看着他。
王岭笑起来,很是俊美。
“你没兴趣吧,学长不要没兴趣还霸占着嘛。”他道,“你懂我的意思吧,多谢了。”
他挥挥手,跟上了萧画的脚步。
夏深在原地站了会儿。
萧画只看见王岭出来,她垫着脚往后看:“学长呢?”
王岭摸了摸鼻子:“他有点儿事情,走不开。”
萧画一想,夏深自己过来的,和王岭这种来瞎凑热闹的不一样,估计是真的有事。
她心里空空落落,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
王岭道:“喂喂,你这样子我很伤心啊,本人在这里热切的期盼你带我玩儿,你怎么老想着别的男人啊?”
萧画义正言辞的反驳:“不一样。”
王岭瘪着嘴,装模作样:“哪儿不一样啊。”
“学长不一样。”萧画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他是我的好姐妹,跟你们这群臭男人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可能要得罪人,萧画这个心思缜密的少女,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就是不一样。”
王岭听了,心里吃味的厉害。
他说:“你很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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