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晨用了三倍的价格,才让这位赶着去跟人换班的司机同意拉他追人。白小米在这期间又发来了三条地图定位,傅斯晨没想到白小米在这么危险的时刻,竟然还能沉着地找到机会给他发送地图,看来他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出租车司机一路跟着地图定位,追到了北郊一个连绿化带的树都是刚栽的名叫“通天元”的新建小区里。小区面积挺大,但因为偏僻,入住率极低。出租车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在西南角一栋标着二十五号的楼下,傅斯晨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车子。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整栋楼里只有十三楼的西户亮着灯,傅斯晨付了车钱下车,躲在暗处观察了窗帘上隐约而过的人影。他不知道上面的房里有多少人,不敢贸然上去敲门,只能先上去探探情况。正巧楼下的防盗门还没通电,一直敞开着。他偷偷走进去,不坐电梯,而是走安全通道上去。在快到八楼的时候,他给当地警察局打了电话,说自己的朋友被人挟持到了到了北郊的通天元,并报上了具体的楼栋和楼层,让他们赶快出警。
屋里的男人从厨房出来时端了一锅面条,白小米看了眼旁边快要饿晕的汤敬筱,跟男人请求说:“能不能给她一点吃的?你再不给她吃的,她就要饿死了!”
男人冷冷看了汤敬筱一眼:“饿死活该,谁让她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男人狠狠说完,又看了白小米一眼:“我说你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你不说迟早也跟她一样,你他妈再多嘴,小心我抽你。”
白小米咬牙盯着他:“你要是把她饿死了,你也跑不了!”
男人顿了一下,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进厨房找了条抹布,一把塞进白小米嘴里。一股油味直冲脑门,白小米恶心得只想吐,她不停地“呜呜”乱叫。
此时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号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女朋友是个醋缸,刚被塞了嘴的小个子又一直叫唤,房间就这么大,男人怕女友误会,只能开门出去。这栋楼里就他一户,他放心地随手把门留了条缝,自己在走廊里站着跟女友煲电话粥。
傅斯晨走到十三层的楼梯口时,正好听到楼道里有个男人打电话的声音。他在暗处仔细听了一会,好像在跟女友调情。他侧身微微探头,看到昏黄的过道里,有位穿着深蓝色风衣的男人正来来回回地边走边打电话,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掳走白小米的男人。
门朝着傅斯晨那边开口,他听男人说话的腻歪劲,估计一时半晌不会结束。他又竖起耳朵听房里的动静,如果还有别的人,应该能听到别的声响。但里面很安静,傅斯晨判断这里只有这个男人。有了这个推断,他借助斜开着的门的掩护,等男人再掉头朝另一头走去时,傅斯晨侧着身子,迅速朝房门口移动,在男人再次转身的时候,傅斯晨成功地闪进了房间里。
白小米被嘴里的脏抹布弄得头晕眼花,一抬头,忽然看到进来了一个男人,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傅斯晨。
“你没事吧?”傅斯晨边迅速解开她的束缚,边一脸关切的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外伤,这才松了口气。
本来以为凶多吉少的白小米,如今看到犹如天降神兵的傅斯晨,就像是做梦一样。发消息给他的时候,她还怕他没看到,怕自己这次就这样英年早逝了,没想到他真的追来了。
从没经历过如此凶险境遇的白小米刚松开束缚,便一头扎进了傅斯晨怀里。
傅斯晨全身一滞,看到怀里不停颤抖的人,想要推开她的手,竟然慢慢放到她的背上,语气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坚定温柔:“我来了,别怕。”
白小米闻言心定,迅速抹掉眼角的泪,抬起头急急说:“汤敬筱就在这。”
外面的男人边聊边发出笑声。汤敬筱太虚,自己无法走路,傅斯晨一把将她背到背上,三人靠到门口。白小米看到进门的边桌上放着傅斯晨的车钥匙,麻利地将它放进口袋里,几个人一起屏住呼吸,等待男人朝另一边转身的时机。
男人刚转身,白小米立马拍了拍傅斯晨的手,示意他背着汤敬筱先走,她紧随其后。
傅斯晨转头看她一眼,压着低沉的声音:“一定要跟紧我。”
白小米极少看到他这样担心的神情,心中莫名一动,用力点了点头。
背着一个人,动作自然没有那么灵活,门的开缝本来就小,汤敬筱的脚不小心碰了一下防盗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即便声音不大,但在这无人的楼道里,已经足够引起注意。
果不其然,男人一顿,立刻转过身来,三人原本还想蹑手蹑脚地走开,这下不得不迅速撤离。傅斯晨背着高大的汤敬筱,即使用尽全力,动作也慢了半拍。白小米跟在后面,帮着傅斯晨一起护着汤敬筱,更是跑不快。男人随身带着一把折叠刀,他抽出刀刃,朝着三人就追了过来。
最后面的白小米很快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头发,她吃痛地大叫一声,举起靠近男人身体那边的左手,狠狠地往他的裤裆部位打下去。男人没想到这么瘦小的女人竟然这么有力,忽然被击中要害让他痛苦地弯下腰。白小米看准机会,赶紧往傅斯晨那边奔去。
傅斯晨走到电梯处,知道跑不掉了,一场硬战是免不了了,现在是三对一,对方虽然有刀,但他们也不一定输。男人拿着刀咬着牙追上来,白小米边跑边喊傅斯晨的名字。傅斯晨转身把汤敬筱放了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迎着男人跑过去,
就在男人的刀几乎要刺到白小米的脊背时,傅斯晨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拉住白小米把她往前一拖,刀刃跟她差了几个厘米。傅斯晨把白小米护在自己的怀里,一个转身的瞬间,刀就插进了傅斯晨的左后臂。
男人迅速把刀拔了出来,傅斯晨吃痛闷哼了一声。他转过身,把白小米护在身后,扑上去跟男人扭打在一起。
男人虽然没有傅斯晨高大,但他手上有武器。傅斯晨的一只胳膊受了伤,不得不想办法去夺对方手上的刀。两人在扭打的过程中险情频发,白小米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赶紧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对方刚接通,就听到楼底下由远及近传来了警笛的呼啸声。男人一分神,傅斯晨趁机打掉他手上那把小刀,男人迅速爬起来,朝着旁边的楼道口跑下去。
白小米赶紧过去把喘着粗气的傅斯晨扶坐起来,紧张地问道:“傅老师,你怎么样了?”
傅斯晨捂着那条流血的胳膊:“没……没事。”
饶是白小米心理素质再强大,看着傅斯晨左臂上不停往外溢出的血,也吓得脸色发白。她战栗着摸出手机,声音发颤地给急救中心打了求救电话,再转头看向脸色发白身体逐渐发虚的傅斯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此时最重要的,是要先给他按压止血。
白小米环视了四周,这里根本没有可以用来止血的东西,傅斯晨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口袋,让白小米摸进去。
白小米伸手进去,掏出一根深蓝色的领带,傅斯晨从公司出来后把领带解下直接放进衣服口袋里。有了这条领带,傅斯晨忍着疼,急促地吸着凉气跟白小米说:“你现在照着我说的做,把领带绑在我上臂关节往外三分之一交界处,松紧以看血流变小为度,然后看手机,记下现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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