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晨悲从心来,到底是为什么,曾经如此保护自己的姐姐,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他于死地?难道,坐上万里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就真的这么重要?
头上缠着绷带的傅斯晨要被带走的时候,白小米死活拦着不让走,傅斯晨把她拉进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清者自清。”他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朵边时轻声说了句:“陈柏年。”
白小米不敢耽搁,傅斯晨被带走后,她立即去画廊找到了汤敬筱和陈柏年。陈柏年让她不用担心,他会立即想办法把傅斯晨救出来。
无心上班的白小米请了假,直奔警察说的医院,想去看望一下傅斯晨同父异母的大哥。此时护士正在交接班,全在护士站忙。傅斯明的病房是单间,趁着照顾他的张姨去打早饭,一个戴着口罩,盘着头发、穿着跟护士类似套裙的女人溜进来,偷偷关掉了他床头的氧气阀。
白小米刚好走到门口,见此情景吓了一跳,大喊一声:“你干什么?”
女人心虚,转头赶紧冲出去,出门的时候用胳膊重重地撞了白小米一下。白小米一个没站稳,往后摔倒,手撑地的时候一下崴到,疼得她皱起眉头。护士听到声音赶过来,发现氧气阀被关上,吓得赶紧打开,白小米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傅斯明不放心,如果他有事,那傅斯晨就难以脱罪了,她要留下来守着。
陈柏年通过关系,去单独探望了傅斯晨,跟他说了白小米那边传来的信息。傅斯晨脸色沉得吓人,他还在念着以前一起长大的情分,但傅斯月竟然不达目的不罢休,事到如今,他为了不让她错上加错,他只能正面回击了。
从医院回来的傅斯月气得发颤,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达成目标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搅局。傅斯月摘下口罩散开发髻,猛喝了一大杯水。
刚放下杯子,魏波就打来电话:“斯月,不好了,银行那边出事了,本来说好在这几天发放款项,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忽然又说钻石有问题,一切程序都暂停了。”
“什么?”
对方顿了顿:“你说……会不会是张德亮那边出了问题?要不然就是吴奕杉那边?”
傅斯月气得恨得咬牙:“我要先查清楚,无论是谁出了问题,让我贷不出款来,谁也别想好过。”
那头的男人柔下语气劝道:“斯月,要不然,咱们现在就走吧,趁着万里集团还没有发现那些亏空。我们跑到国外,之前从公司搞到的那些钱,够我们在国外逍遥一辈子了。”
“你懂个屁,什么叫搞到的钱?那本来就是我的钱!要走你自己走,现在眼看就能坐上董事位了,我是不会走的。”
而在另一头,白小米说服了陈敏敏,跟着陈柏年一起,进了傅锦荣的别墅。
傅斯月还在公司开会,为下属没能完成计划而大发雷霆。几位警察进来,傅斯月一下站起来:“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傅斯月是吧?你涉嫌蓄意伤害、骗贷、和贪污等几项犯罪,你的同伙魏波和老贾已经被抓并对事实供认不讳,请你跟我去公安局接受调查。”
傅斯月顿时如被抽走真气的人偶,一下瘫软在椅子上。
警察局里,老贾还身背了其他的案件,警察对他连续不断的严加审讯,老贾熬不住,终于松口,说出受傅斯月之托,曾经在傅斯晨的车上做手脚让他出车祸并刺伤傅斯明的事。
洗脱嫌疑的傅斯晨心情沉重地去看被关在警局的傅斯月,此时的她已经神色呆滞,半天没有一个动作,形同木偶。
面对傅斯晨,她的眼睛忽然抬了一下,嘴边泛起一抹恨意:“你来是看我笑话吗?”
傅斯晨没想到竟然是她先责问,他眼中带着伤痛和愤怒,声音发颤:“我们是亲姐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斯月冷笑一声:“亲姐弟?在傅锦荣眼里,只有你才是亲生的。这些年我一直拼了命的为公司干活,可他却一心想着把位置留给连公司都不回的你!”
傅斯晨扶了扶隐隐作痛的头,深吸一口气,看向一直护着他长大的傅斯月,颤声说:“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坐那个位置,我之所以去拍卖行,就是不想跟你们争。现在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全家遭殃,你进了监狱,大哥在医院生死未卜,我死里逃生,现在又不得不放弃自己喜欢的工作,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傅斯月低下头去,两行泪流下来:“满意?呵呵,老妈走后,我怕别人欺负我们姐弟,我一直逼自己努力,凡事都要争第一,但后来,我发现没有我努力的你,竟然一直得到老爸的偏心。我们都是一个妈生的,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疼爱?我不甘心,还有那个一直跟我斗的傅斯明,是你们,你们抢走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傅斯月歇斯底里,傅斯晨红着眼眶。
傅斯月抹了把泪:“我知道,你们谁都想看我笑话,谁都不想看到我好,现在,我也算不负众望了。”
傅斯晨擦干脸上的泪水,声音哽咽地站起来:“我最亲的姐姐,丢了。”
看着傅斯晨慢慢走出警局。傅斯月瘫软在椅子上,泪流满面:“你经历的家庭伤痛我都经历过,你没经历过的偏心和失望,我也经历过。如果都能对我公平和温暖些,我又何尝变得如此?”
一直等在外面的陈柏年拍了拍傅斯晨的肩膀,两人上车,朝古德拍卖行奔去。
古德办公室里,傅斯晨把一件件物品放进纸盒里,木槌、手套、钢笔……这些曾经承载着他在拍卖台上辉煌过往的东西,全部成了他不会忘记的美好记忆。桌子上已经陆续清空,他拿起最边上那本笔记本,看到上面那只他随手画的杂毛雀斑小兔子,嘴角一扬,打包放进了箱子。
傅斯晨拿着东西走到楼下的时候,张德亮也拿着自己的东西,满脸落魄地走出来。因为银行调查假钻石的事,又扯出了古德拍卖行涉嫌拍卖假物件和以前一些行贿事件。而报出张德亮被调查后,被其余的股东联合踢出了古德。
“没想到我们两个会在同一天离开公司。”张德亮说着叹了口气,背部微驼,眼珠浑黄,再没了往日的儒雅精明。
毕竟是曾经一手栽培过的人,傅斯晨看着了无生气的张德亮,问他:“接下来打算去哪?”
张德亮自嘲地低笑一声:“我现在已经身败名裂,还能去哪。”
古德拍出的海瑞烂尾楼因为涉及行贿,成了重新被冻结的资产,万里集团原本已经建到一半的珠宝城只能停在那里。除此之外,万里集团因为涉嫌制造假珠宝被重点清查。在这当中,又发现它就是恶意抬高拍卖品价位的千秋文化公司的源头,万里集团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再难东山再起。
张德亮抬起眼皮,看了傅斯晨一眼,再叹了口气:“当初真应该听你的,不去拍卖那场假珠宝。也罢,人生没有后悔药,如今的无限集团现在也七零八落,吴奕杉已经逃出国外,难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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