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雀_礼若蕴【完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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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算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我不是在和阿恒玩欲故技重的把戏,我始终觉得他在精神上背叛了我,这比昨晚的梦境难受多了,我们的感情好像也不那么纯洁了。

  我有感情洁癖,不能忍受瑕疵。

  假若只是我和他之间有问题,那倒没有什么,一旦感情里出现了第三个人,我的难受好像无法被排解。

  空中阴云密布,乌云挤压在一起使天色变得灰白茫茫,冷色调的天空好似我的愁绪,老天爷与我很巧,一样心情不好。

  乌云渐黑渐浓,难看的犹如魔鬼的脸庞,电闪雷鸣,魔鬼开始咆哮,一道又一道的电流在暗空中猖獗,我顿了一下脚步,继续没方向地前行。

  雨倾泻的那一刻,阿恒撑着伞与我并肩了,他的手轻轻放在我肩膀上,似乎怕我会推开他,见我没有反抗,他逐渐握紧了我的肩膀,把我往里揽了揽。

  雨滴在伞上,雨滴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如掉地的黄豆,除了大自然的声音,世界已算寂静。

  我压抑地说:“能别碰我吗?”

  阿恒神色一凝,他别过头去,寂寞地看着路边的雨景,“是对我失望了吗?这种不得已的失望可能还会有,我不是说会背叛你,我的意思是,我得保证尤安歌的安全,没有其他意思,对不起,让你失望了,除了说对不起,我好像也没办法为你做什么…”

  说话之间,他放在我肩上的手已经掉了,他的伞依然打得很好,没有雨滴到我身上来。

  “失望是有的啊,我可以恢复。”我把自己的双手放进衣兜里暖着,我踩了踩水,跳着走路。

  结果,阿恒的裤子上溅得全是脏水,他低头看了一眼,缓缓笑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他只跟着我走,等我们走到目的地,我才发现,我回到了阿恒的家。

  回家后,我瞥见阿恒的衣服几乎湿透了,刚才雨伞明显都倾斜到了我这边来,我忽然想起以前下雨时和李树池走在一起,湿衣服的那个人,总是我。

  就在这一瞬间,我决定原谅他昨晚的事。

  不禁哀叹,我和别人家不一样,我的男朋友比亲人要好。

  阿恒脱了外套,劳累地躺在沙发上休憩,我轻手轻脚地把毛毯拉到他身上去,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也不忘呢喃一句对不起。

  他昨晚一定没睡……

  刚才他为我穿衣服,现在我为他换衣服,他默契地配合着我,显然是被我扰醒了,我想把他的湿衣服抱去洗衣机前,他突地抱起我,带着我一起进了卧室白日安眠。

  睡了一个大懒觉,睡眼松惺的我,问了阿恒一个既俗气又白痴的问题,我踟蹰着,开口了,“如果我和尤安歌都掉进水里去,救不及会死的哦,你会救谁?我要听实话,不能骗人!”

  对于女友和谁谁谁掉水的问题,我也知道很蛋疼。

  阿恒捏着鼻根,沉默了片刻,道:“掉进水里…这种问题…我不想回答。”

  我拗着他说,他叹息了一口气儿,眼里没有犹豫,也没有苦思,他一字一顿道:“我选择救尤安歌,但是我会和苜蓿一起死。”

  这个结果像一块锤头直击我的胸口,沉闷,真沉闷!

  他没有直接选择我…确实不出人意料。

  我现在不得意极了,胸有闷,亦有气,女生向来情绪化,我也不例外,但是我闷着情绪,不在他面前无理取闹,既然他有了认真的选择,我问到了一个真诚的结果,闹脾气只会显得矫情。

  我慢慢缩进被子里,把头完全掩盖住,才低声说:“这个世界里能让我喜欢的男人很少很少,少的好像只有你了,从前现在都这么少,爸爸也比不上你…真的。”

  阿恒也缩进了被子里,他捂住我的嘴,声调竟有些变音,“别说了,拜托,你也少喜欢我一点吧。”

  我拉开他出汗的手,拉开灰色的棉被,让我们一起透气,我没心没肺地冲他笑,郑重请求道:“你现在跟我求婚好不好?我们早点结婚吧,我想结婚了,领个证又不麻烦,我不贵,九块钱就可以彻底属于你啦,办婚礼我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有钱有空了,我们再办。”

  可是阿恒却说,他不想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娶了我,他叫我等他能给我一个安稳的环境,让我再等等…等等…等等…

  等?这个字是我这辈子最怕的词,怕得深入骨髓,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悸,我的整个青春期都拿来等待了。

  我想告诉男人们,不要让你的女孩在爱情里学会一件事——等。

  ☆、只要爱存在,地狱与天堂将共存

  翻过年初春,姜春的生日到了。

  苏珊、向岛…我们几个无论谁过生日,都一定是在阿恒家里进行。

  我替苏珊跑腿买菜,向岛在楼道里蹲下系鞋带之时,我误将他认成了阿恒。

  因为他深深地埋着脑袋,我从背后看不见他的中分头,再加上他身上穿得衣服和阿恒的款式一模一样,我也就认错了。

  我当时轻快地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欢声道:“你回来了!今天这么早?你不是说不参与姜春的聚会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声音肿么是台湾腔?

  等人转头后,我一见他那张不同的脸,连忙就跳起来,一巴掌呼到向岛脑门上去了,“靠,是你啊!你偷了阿恒衣服?”

  向岛自以为帅气地将衣领立起来,眼神狂拽邪魅吊炸天,他轻浮挑起我的下巴,不满道:“什么偷的?老大有这种衣服,我就不能买吗?”

  我打开向岛的手,将手里的菜全交给了他,我们一前一后的上楼,他臭美地问:“你觉得我的中分头,是长一点好,还是短一点好?”

  “光头最好。”

  向岛抽出一根蒜苗敲我,让我正经点回答,他怎么问,我都说光头最好。

  向岛气得不行,他叹惜,大陆的女生真的真的很粗鲁,对头发也那么暴力,他还是去问苏珊好了。

  每次他都喜欢拿苏珊跟我对比,在向岛眼里,最好的女人大概是苏珊吧,我替她欣慰。

  姜春过生日,阿恒果然不来,我以为他对姜春存有偏见,但是向岛告诉我,阿恒现在忙得抽不开身,他做了另一个区域的老大,可以说是已和梁老大平起平坐了。

  向岛在桌上讲述这件新消息时,我有点茫然,有点郁闷,怪不得阿恒都没有再来铜雀门了。

  姜春和苏珊举杯庆祝,她们夸张至极。

  “哇,苜苜你…你造吗?你现在是大嫂咧!我真滴要抱紧你这棵大树,嫂子帮我庆生,我真是得了天大的荣幸!”自从姜春和向岛混熟后,口音也偏台湾腔了,起初是模仿,现在是成瘾。

  “小妹华丽丽变身为大嫂,今后小女子倚仗嫂嫂讨生活,嫂嫂苟富贵,可别相忘了我们。”苏珊的文绉绉比姜春要舒服点。

  向岛嫌弃地拆台,“咦——你们叫得恶不恶心,小可爱永远是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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