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便是他外面有房子住。
阿恒转身要走的刹那,我扯住了他的夹克,他稍微回头俯视我,“怎么了?”
怎么了??当然是怕大眼仔杀上门的时候没人撑腰!
我咬唇道:“别走,行吗?”
“不行,放手。”阿恒回答的干净利落。
我的双手一齐攥紧了他的衣服,夹克的两边被我捏得皱巴巴,像老公公的鱼尾纹。
阿恒整齐的眉毛同时也皱了起来,片刻后,他的眉宇舒展了,眼神变化得戏谑,玩味地说:“放不放?我不敢保证留下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阿恒不打女人!阿恒不打女人!我在心中重复这句话,犹犹豫豫地回答他,不放!
他极慢地俯身,阴影随之笼罩于我,他调戏地轻摸我的脸颊,却在我耳边说道:“女孩子要自尊自爱,投怀送抱可不是一个好女孩该做的事。”
“不是!”我的脸在发热。
“…不是什么?”阿恒追问。
“不是想投怀送抱!”
“哦?那是什么?”阿恒眼里带着笑意,面部的表情却没有变化。
“我…我怕陈秋白来…你的人挡不住。”
他拍了拍我的头,“我没点头,他不敢。”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阿恒去开门时,我忙挡在了门前,他垂下眼皮看我,将手撑在了门板上,声音具有男人特有的低音磁性,“还说不是投怀送抱。”
“不是!”我仍然反驳。
阿恒扯了一下唇,他背过身去脱了外套、白体恤,再是解裤子上的纽扣……他背部的肌肉曲线被我尽收眼底。
我后退几步,结巴道:“你…你干嘛?!”
他无语地回头,假意扯了一个微笑,“洗澡啊,能干嘛。”
“喔。”我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转身坐到桌前去,“我能不能看你的书?”
阿恒轻嗯一声不久,浴室里便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半个小时不到,他围了一条白色浴巾走出来,一眼能见其八块腹肌,他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去反锁门。
他锁门的动作让我紧张不安。
阿恒瞥见了我的表情,他将擦头发的帕子砸到我脸上来,面无表情道:“你还不去洗澡,愣着干嘛?我的半裸。体很好看?”
“我…没有衣服。”
阿恒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宽大的薄衣,一件有松紧的灰色沙滩裤,随手扔给了我,“将就穿。”
我抱着他的衣服埋头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见他躺在床上给我留了一半位置,我的心情有点复杂,既想他走也不想他走。
我上床躺下后,直接闭眼睡觉。
可是阿恒开着台灯看书,又放着阿桑的歌曲,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肚子也泛疼,于是启口,“能不能把轻音乐关了?”
他连头也没抬,“自己去。”
我爬下床去关音响,回床上时撞见阿恒直勾勾地盯着我的下半身,他冲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敏感地后退,十分紧张。
“过来!”他提高了音量,神色不悦。
我挪了半天步才走到阿恒面前去,见他要脱我裤子,我尖叫着胡乱拍打他,他干脆把我按到他的大腿上趴着,我挣扎着说不要的时候,他扯起我裤子后面的一处布料,沉声道:“最好给我洗干净。”
“啊?”
“啊?!你是不是女人?连自己经期都不算!”阿恒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没染到。”
我从阿恒腿上爬起来,扭头扯过裤子看,上面有一团鲜艳的红色,我的脸想必红得如裤子上的血一样,我去厕所前拜托了他,“那个…我没有…卫生巾。”
阿恒呼了一下浓重的鼻息,才打电话叫人帮我买卫生巾,我在厕所里等了很久,他别过头把卫生巾和干净的裤子递来时,冷声说道:“麻烦鬼!”
我讪讪地道谢。
我上床之前,看见染血的沙滩裤已经被丢进了垃圾桶里,便问:“你不是让我最好洗干净吗?”
“染过女人的…血还是不要穿了。”
“为什么。”
“干我们这行的人,迷信。”他回答的一板一眼。
我忽然想起来女人的月经血被认为不吉利,有忌讳。
如果这是大眼仔的裤子,我一定会被削一顿。
屋里有光我依旧睡不着,而且小腹越来越疼,我微微蜷起身子,阿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熄灯以后,一双温暖的大手摸索到了我的小腹上,他慢慢将我挪到他身边,中途似乎在感受我有没有抗拒他。
他用灼热的身躯给我取暖,那厚实的胸膛轻轻贴着我的脊背,忽地令人安心……
多年后想起来,仍然会觉得他始终在我身后。
阿恒的呼吸在我耳后起伏,不粗重不急促,他对我显然没有男女之间的欲望。
“你…”他说了什么话,我没听清。
我转过脸去,险些挨到他那张带有烟草味儿的嘴,彼此的唇部离远了一些后,我问:“你刚才说了什么?可以重复一遍吗?我的右耳…半残废…”
阿恒忽然将我的身体揽过去对准他,他柔软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左耳上,“我说,你几岁了。”
他的声音突然那么近的出现在我耳蜗里,呼了些热气进去,使我的耳朵很痒,我想去掏耳朵的时候,他提前用拇指给我摸了摸。
“十六。”我冲他甜笑。
阿恒蹙了一下浓眉,神情不太好看,他低缓道:“这么小?你不好好读书,跟大眼混在一起等死吗?”
“你跟陈秋白还不是一样。”
我的话好像气到了他,他阴下来的脸让我不敢再说什么,他撇清道:“我跟他不一样。”
在我眼里他们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打女人,一个不打。我吐了吐舌,转移话题,“你几岁了?”
“二十四。”阿恒的眼睛没了焦距,他用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喃喃道:“你还年轻…别走错路…”
他的抚摸让我有一丝悸动,我翻身不去看他,盈盈笑道:“二十四…看不出来,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你大我…八岁…怎么这么多啊。”
“睡吧…中学生…早睡早起。”阿恒的大手贴在我小腹上暖着,若有若无地摩挲。
阿恒是我见过最不凶的一个黑社会,该说我暂时没有看见他凶的时候。我很想反驳他我已经不是中学生了!我是个小大人!但是看见他紧闭的双眼,我表现的很安静。
第二早,我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不禁感到尴尬,因为我把身旁的男人当成了一个抱枕,腿脚并用地夹着,而他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像是早就醒了一样。
我立时松开了他,中途好像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阿恒坐起来穿衣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晨勃…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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