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校园很大很大,占地面积两千多亩,也有东西南北四个大门。为了方便教职员工和学生,城市公交车直接穿越校园,来往于城市和郊区之间。特别是一条蜿蜒几百亩的水系贯穿校园南北,两岸的风景还真像进入了一个国家级的风景区。纵观整个校园的建筑,就像在极富韵律之美的主题框架里。特别是那些线条流畅、简洁明快的组团式现代化格调的学生校舍,掩映在大片的绿化带之中,全校二十多个学院交相呼应,简直就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美好画卷。
“好美的人间仙境!”玮玮嘴里赞美着,同时张开双臂,仿佛要把整个校园都拥在怀里爱护并欣赏似的。看着她那陶醉的样子,我开心地笑了。
来到校园中心的广场地带,玮玮好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把我丢在一边,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自己张开双臂顺着那环形的图案奔跑起来,就像在国际运动会上得了冠军的运动员。看样子,此刻她若是男孩子,肯定会边跑边跳边高声大叫的。我和刘健对视了一眼,笑了:随她去,反正此时已放假了,校园里的人也不多了。即便她发疯,也不会有人来怪罪的。我干脆坐在广场的台阶上,就像欣赏一幅运动场上的画面盯着她看。
刘健感觉玮玮的热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就迎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我站起来向他们两个喊:“疯子,该走了!从这里到我们宿舍那么远,等到我们走回去,天也快黑了。你不饿吗?我可是饿得走不动了,两只脚酸疼酸疼的。”
玮玮依然“呵呵”地对我笑着。天!她怎么那么多的笑神经?!莫不是被人点了笑穴?我故意不看她,自顾自地向前走。走了好远偷偷回头观望,发现刘健拉着她跟在我身后的不远处。
我和玮玮居住的是研究生学院的宿舍楼。这座楼外观上和其他的楼房建筑样式没有什么两样。我们的房间在四楼的向阳处。这个大楼里每个房间只让住四名学生,生活和学习设施一应俱全,比我们原来的宿舍空间大了好多。目前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另外两个还没有来报道,据说都是外省的。
开始选择床铺的时候,玮玮举棋不定。两张床上下铺,我不喜欢住上铺,就选择了靠窗户左侧的一张下铺。而玮玮讨厌别人坐她的床,还是选择睡上铺。两张上铺选来选去,最后,她还是选择睡在我的上面。用她的话说,什么时候想和我一起睡,不用惊动别人,“刺溜”就下来了。望着她那少女般纯真的面容,我好笑地白了她一眼。
吃过晚饭进宿舍的时候,“宿管大妈”叫住了我们,她仔细地询问了我们有关情况。我感觉她看人的眼神能把人的衣服给扒光,直接透视到人体的五脏六腑里面去。我暗自赞叹学校的后勤领导好眼力,不知从哪里发掘出来这样负责任的管理人员,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玮玮对我挤了挤眼,附在我耳边说道:“你等着瞧,不久我就会搞定她的!”
我不相信地撇了撇嘴:“吹牛!”
刘健和玮玮又出去散步了,我不想再打扰他们,独自一人坐在宿舍里。可不知是因为新换了宿舍还是因为刚刚成为研究生的缘故,我的心莫名地激动着,什么也干不下去。于是,我便打开笔记本电脑听起了QQ音乐。
自从母亲去世后,这是我第一次听音乐。把我收集的十几首歌曲逐个播放,而我则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房间里来回地晃荡了起来……
来新校园的第二天,刘健告诉我和玮玮:我们的导师可能是一位姓韩的女老师。她带了好多年的研究生了,听说人很不错的,非常和善。玮玮还未等刘健说完,拉起我就跑,要去见一见我们的导师。
研究生学院的主体大楼仿佛是整个学校的标志性建筑挺拔而又雄伟。整个大楼充满了现代化朝气蓬勃的气息,那淡蓝色的装饰让人看起来既充满希望而又心旷神怡。
我和玮玮来到导师韩静雅的办公室,她很热情地招呼我们两个坐下。
这韩老师中等身材,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身穿一套油绿色的套裙,戴着一副牙白色的近视眼睛,一头短发使她显得很精神。她皮肤白皙,两只手白白嫩嫩,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荷塘里的荷叶洁净又清爽。
韩老师站起身朝饮水机走去,我和玮玮连忙站起来阻止她:“老师,我们不渴,您别麻烦了。”
玮玮抢上前一步,接过韩老师手里的杯子,俯身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双手递给了韩老师:“老师,您喝!”
韩老师微笑着摆摆手说道:“你们两个喝吧。”说着,她转身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端起了自己的喝水杯子。那晶莹透亮的杯子里面满满一杯茶叶水,那暗绿色的茶叶一根根竖了起来,沉在杯子的中部和底端。
玮玮把水杯子递给了我,转身又给自己接了一杯,然后站在我的身旁,笑呵呵地看着韩老师。
韩老师品了两口绿茶,慢慢地把杯子放在办公桌上,她的眼睛却一直在我和玮玮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后她招手示意我两个坐下来。
我和玮玮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韩老师的对面。还未等我坐下来,玮玮就已经开了口:“老师您好!听说由您来辅导我和兰樱桃,我们就跑来见您了。老师,您不会怪我们吧?”
我心里骂道:你这个死玮玮,干嘛这么说话?直接问是不是她带我们就好了,戚!
我连忙开口问道:“老师,是您带我们两个吗?”
韩老师笑了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一双美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两个不说话。
我疑惑了,玮玮也疑惑了,我俩齐声问道:“老师,难道不是您带我们吗?怎么您又点头又摇头的?”
韩老师仍然微笑着,端起了水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她把杯子放下来,微笑着说:“我点头,是因为你们两个中的一个由我来带;我摇头,是因为你们两个中的一个不归我带。明白了吗,丫头?”
我怎么听都感觉韩老师的话像绕口令,把人的心绕得怪怪的。但是,我已然明白了韩老师的意思:我们两个有一个人由她来带,却不知是我还是玮玮。
玮玮怔了一下,随即又明白了过来。她站起来走到韩老师的办公桌前,伸手去端她的杯子,嘴里同时说道:“老师,我给您加点水。”
韩老师微笑着对玮玮说:“好的。”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了她。玮玮走到饮水机前接满了热水,然后回到韩老师的办公桌前,双手把杯子递给了韩老师。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玮玮为韩老师接水。我很佩服她待人接物非常周到,并不是整天都像在寝室里那样风风火火的,像个傻大姐。而我我缺少的就是那种阳光般的灵动劲儿。
玮玮重新走到我身边坐下来,开口问道:“老师,你是带我呀还是带她呀?”说完,玮玮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韩老师仍微笑着问:“我带兰樱桃。你叫什么名字?”我这才想起来,进得屋来玮玮只向她说出了我的名字,却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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