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初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她摇摇头不让苏舒问,继续说:“有一个地方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我弄懂了就是我该消失的时候了。不知道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和初晓当是同一个人对待,我想你也清楚,我和初晓有很多不同。”
的确,有很大不同,但他是有意忽略了它。对他来说,不论是哪个,都是初晓。
初晓苦笑一声,“我嫉妒贺兰鸢但我不会嫉妒自己。”
“……”
“毕竟记忆相同,情感相同,只是对待事情的思考方式和看法不同而已,再次爱上你也是很正常的。”
阳光普照,院中只剩下他一人。
爱花没见过苏舒,但第一眼就感觉苏舒很亲切,立马主动伸出小白胳膊要求抱抱。苏舒抱起她的时候,听见她奶声奶气地问:“初晓阿姨呢?”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初晓消失的位置。
“初晓阿姨有事要做,你今后和我生活好不好?”苏舒摸了摸爱花的脑袋,“苏叔叔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给她。
爱花眼睛亮晶晶的,一看见喜欢的糖果眼睛更亮了,嘴角仿佛都快流出口水了。爱花接过奶糖,咧开嘴笑了起来。
“谢谢,苏叔叔。”
听到后面三个字,苏舒皱起了眉头。
初晓教她学的拼音,才学完没多久,有些音发的不是很准确,还很拗口。爱花分不清平舌和翘舌音,接连说了三个相同的音,听起来就是sususu像个古里古怪的人名。苏舒不又回想起小时候的陶意棠也是这样叫他名字的,后来苏舒嫌难听,陶意棠嫌麻烦,就没再听他这么叫过了。
爱花这一叫,让他陷入自己深深的回忆中。
爱花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在想什么,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撕开外面的糖纸,然后把整块奶糖全部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嘴巴太小还有一小部分白白的奶糖露在外面,她鼓着腮帮子使劲嚼着,脸颊都酸了她也不愿意吐出来。
忽然,她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嘴一张奶糖掉了,她顾不上,便大声叫起来:“初晓阿姨。”说着想从苏舒怀里跳下来。
苏舒放下她,朝门口望去,什么也没看见。
他拉住正要往外跑去的爱花,“初晓阿姨是来跟爱花说再见的,爱花要好好长大,阿姨以后才会来看你。”
他想,刚刚或许爱花并没有看错,初晓真的站在那里……道别。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可是直觉告诉他,她真的在向爱花道别,也是故意让爱花看见她的。
爱花呆愣愣看着门口,她太小了不明白什么,只是伤心了一会儿,很快又高兴起来。
苏舒牵起她的小手,往温暖的屋子里走去。
“爱花,你的洋娃娃很漂亮,是初晓阿姨送给你的吗?”
“不是,是芮凡阿姨送我的。”
“你喜欢吗?”
“喜欢,但是芮凡阿姨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很想她吗?”
“想,初晓阿姨说明天,芮凡阿姨会来看我。”
“嗯,爱花乖乖听话,好好吃饭早点睡觉做个乖孩子,芮凡阿姨就会带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来看爱花。”
……
太阳从云层后面露出脸蛋,阳光洒下来,把他们的身影渐渐拉长。
☆、神秘的标本店
她正在发呆,直到电梯“叮呤”响了一声重新关闭,她才醒过神来坚定地踏进去。电梯顶上的红色数字逐渐变大,电梯也一级一级往上升,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终于都走光只剩她一人在里面了。
电梯门冰冷地关上。
她看着映照不了自己的镜子很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她稳稳地伸出手按在了电梯右侧“19”的数字上,然后电梯又继续往上升去。
这家店在顶楼,名字只有一个字——蝶。
写的龙飞凤舞,煞是好看。
更奇妙的一点是,从左面看过去字是红色的,从右面看过去字是金色的。
这家店的主人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一张温文的脸,穿着唐装,头发整齐干净,身上古典气韵浓烈,是那种令女生迷恋爱慕的类型。
男子姓风,单名沐。
他喜爱美丽的东西也和其他人一样追求向往。他在梦原第一次看见蝴蝶时就已经深深的迷恋上了。
那时,他才7岁。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就和蝴蝶紧紧捆绑在一起了。
他的店里有各种各样的蝴蝶,它们自由地飞舞着。可是从五个月前,它们开始焦躁起来,那种莫名的焦躁一天比一天强烈。他开始无法和蝴蝶正常沟通,不能了解它们的心事,直到今晚见到来人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
已经是深夜了,店里的灯一关,整个楼道都陷入黑暗中。
他和往常一样拉门,上锁,准备离开。
忽然,他感应到楼道里有人向他走来。虽然没听到一点脚步声,可是他知道那里有人,还知道是个失魂人。
直到,初晓走到他面前。
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店里重新灯火辉煌。
风沐温和问她:“小姐,你需要什么帮助?”
她知道风沐已经看出来了,既然不说破自然有他的理由,倒是眼前这个房间真的让她震撼了。一个个娇小美丽的身影在眼前翩翩起舞,它们悠闲而愉悦,连她都被感染了。
还以为会看见蝴蝶标本,没想到是活生生的蝴蝶。
房间四壁上有许多巨大的花朵,红的、蓝的、紫的、清的、黄的、白的,蝴蝶在玻璃房中时而飞舞时而落在上面停歇。
这个店无疑是蝴蝶在人间的天堂。
唯一令初晓皱眉的是空气里到处都有蝴蝶翅膀上抖落下来的磷粉。
名片上只有一个蝶字,没有名字和联系方式。
简单干净的有些过分了。
的确如同本人,但没有他内在的华丽,薄薄的,凉凉的,却很有分量。
听到对方如山泉般悦耳的声音,她接下那片纸,说:“既然您能看见我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吧。我自从车祸以后一直是这样子,我看见您那篇关于蝶骨的文章所以才来找你。”
面对眼前的人,丝毫不敢亵渎,不自觉用上了敬语。
“想着有生之年能见您一面,才甘心。”
名片的反面多了一个字,他的名字。
风沐是他,但他未必是风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只是一瞬间的福灵心至而已,偏偏这样才叫人不得不在意。
风沐挑了挑眉,眼睛从她的项链上扫过,正要说什么时却被她打断了思路。
“您的蝴蝶每只都很特别,它们似乎通人性。”
“没错,老人家常说蝴蝶是善缘的使者也是逝者的传信使,从你踏进来的那一刻起它们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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