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电影放完,大家都有些惴惴不安,好在后头又放了一部周星驰的电影《大话西游》,人群里时不时地爆发出阵阵笑声,连陶然都看的入迷了。他以前就看过这个电影,但是也隔了两年了,如今再重新看,竟然依然感动的泪流满面的,尤其最后紫霞死那里,他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又怕人看见,只好垂着头,他比第一次看的时候要觉得伤悲很多。
盛昱龙说:“一个喜剧片,你也能哭?”
话虽然这么说,但语气是温柔的。其实盛昱龙很喜欢陶然偶尔的柔软细腻,会让他充满了保护欲和男人的豪气,陶然平日里太骄矜,硬气,有时候会让他心里没把握。所以这偶尔的柔软表现,很触动他的心。陶然声音都有些变了,说:“你懂什么,这不是喜剧片。”
不过在场的人被感动哭的还真没有几个,大家都是当喜剧片来看的,乡下人看电影大部分只懂看热闹,盛昱龙这样的男人即便看懂了也不会掉眼泪。陶然没看完结尾,就从教室里出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演到城楼那一段,周星驰说:“他好像一条狗。”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陶然从教室里出来,往厕所走,走到半路的时候雨滴忽然落到他脸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下雨了。
第89章 秋来水涟涟
好在雨下的不大, 淅淅沥沥的,电影放完之后,大家就各自去休息了。这一回盛昱龙终于如愿以偿, 靠着陶然睡了。
陶然的两个舅舅都是老实人, 都知道盛昱龙的出身,也知道如今陶家夫妇在市里上班多亏了他的缘故, 因此对盛昱龙非常客气,好位置让给他不说, 又是给他垫个被子又是让他披件衣服的。盛昱龙也不客气, 给什么要什么, 完全不像是在陶建国和刘娟面前那么本分老实。熄灯之后,只有走廊里的灯照着,教室里朦朦胧胧的, 只有呼噜声此起彼伏。陶然睡不着觉,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看的电影,萝丝失去了杰克,至尊宝失去了紫霞仙子, 好像让人印象深刻的,感动的爱情故事,都是悲剧收场。
他正胡思乱想着, 一只手就搂住了他的腰,他动了一下,那胳膊便将他搂的更紧了,扭头对上盛昱龙的脸, 盛昱龙小声说:“睡觉。”
陶然有些窘迫,挣扎了一下,盛昱龙说:“人肉靠垫,舒服。”
说着便将整个人抱过来,靠在他怀里。陶然抗拒并不强烈,更像是象征性地反抗了两下,就趴在他怀里不动了。
反正这么多人,盛昱龙也不至于丧尽天良地胡来。何况靠在盛昱龙身上,的确比趴在桌子上睡舒服多了,也比靠墙舒服。
可能是之前被雨淋透了,虽然换了衣服,但盛昱龙的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味道,并不好闻,几乎掩盖了他本来的气味。陶然想,他好像记得盛昱龙身上的味道,也记得当初盛昱龙用他的香皂洗澡,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的淡淡香气。
他就想,可能那个时候开始,盛昱龙就已经瞄上了他了,可惜他都不知道。
像杰克和萝丝那样跌宕起伏的爱情,可能世上并不存在,那是艺术的,或者极端的爱情,而现实里的爱情,可能只是冬夜的一个拥抱,下班回来亮起来的一盏灯,鸡零狗碎,油盐酱醋。因此相比于世上大部分平淡的爱情,盛昱龙身为男人,对另一个身为男人的他的爱情,或许已经足够冒险,花费代价。盛昱龙知道爱上他的代价么?应该是知道的吧。他觉得盛昱龙对他,并不是只图一时爽快的热情,知道这背后的巨大困难,依然还追求他,认真付出,或许应该值得被他温柔对待,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嗤之以鼻,冷漠抗拒。
尤其是第二天早晨醒来,他发现盛昱龙全身僵硬,已经不能动弹的时候。
“你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盛昱龙。
盛昱龙笑了笑,眉头紧皱,说:“麻了。”
一整晚都维持一个姿势,不麻才怪。陶然要给他按摩一下,谁知道刚碰到盛昱龙的腿,盛昱龙就颤了一下,说:“别碰别碰。”
身体在特别麻的时候,碰一下能要命,难受的很。
陶然发现盛昱龙的小腿都因为整夜血液不通而变得发紫,吓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盛昱龙的脸色都变了,涨得通红,缓了好一会那最难受的一段时间才过去。盛昱龙都有点后悔了,其实半夜的时候他就觉得身体有点麻了,但有心要在陶然面前表现,立功,所以咬咬牙坚持住了,也是没想到会麻成这样,差点没撑住。
陶然明显被吓到了,跑着给他拿早饭,帮他接热水。他俩舅也都醒了,他也不好意思给盛昱龙按一下,只担心地看着他。盛昱龙说:“没事,好了。”
雨在后半夜已经停了,本来就是小雨,后半夜又刮了大风,学校的地面都快干了。大家伙都很高兴,陶建国和刘娟也从邹虎家里回来了,准备回自己家去住,把他两个舅也喊上了。
他们回到大院里,大院里的水还没有退下去,但二楼住的人都回来了。刘娟说:“还是自己家里好。”
陶家是三室一厅,但有一间房没住人,堆了写杂物。他们几个男的就把那房间给收拾了出来,然后把客厅的沙发搬进去,凑了一个床。陶建国问陶然:“今天你得跟你六叔或者俩舅挤一下,你想跟谁睡?”
这本来是很寻常的一句话,但陶然心虚,脸竟然有点红,谁也没看,淡淡地说:“跟我六叔吧。”
盛昱龙看了陶然一眼,默不作声,可人都要飘起来了,心猿意马。
第90章 秋来水涟涟┃八月十三日,阴转雨
两人之间的小心思谁都没留意, 陶建国觉得陶然选择跟盛昱龙睡也正常,毕竟一起住那么久了,要比俩舅还要熟。
陶然却不想盛昱龙多想, 收拾床铺的时候说:“我是怕你跟别人睡不习惯。”
盛昱龙说:“就是, 我也就习惯跟你睡。”
陶然默不作声地去铺床,盛昱龙就在旁边椅子上坐下。陶家搬去长海市的时候家里的床被就拿去了大半, 只剩下两套被子了,给了他们一套, 有盖的就是没铺的, 他大舅二舅倒是拉了不少被褥, 给了他们两套,凑合凑合总算是凑合够了。盛昱龙往床上一躺,立马又坐起来了, 问说:“这什么味啊?”
“什么味?”
“你闻闻看。”
陶然就弯腰闻了一下,说:“哦,这个啊,被子的味。”
“被子怎么会有这个味?”
“不经常洗, 脏了就有这个味了呗,而且这不是下雨么,在车上拉来拉去的, 受潮了,味道就浓一点。”
“这是你那舅家的被子,就这样?”
陶然直起身说:“就哪样?人家好心好意给你被子盖,你还挑三拣四的, 你忘了你以前是什么样了,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家跟猪窝似的。”
“那我被子也没这个味。”
陶然把盛昱龙拉起来,说:“我舅他们家不是条件比不上你那么,洗澡没那么勤,被褥也换的也没有那么勤快,你凑合睡吧,我妈那么爱干净都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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