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有些吃惊她会过来,问说:“你找六叔?”
“在么?”孙璐璐问。
“在的。”陶然说,“可是他喝多了,已经睡下了。”
“我就是来瞧瞧他。”孙璐璐笑着说。
陶然只好让她进来。孙璐璐显然是来过这里的,进去之后直奔盛昱龙的卧室,一边走一边说:“收拾的这么干净,真是大变样了。”
陶然见她进了卧室,心下竟然有些不放心,于是便也跟着进去了。孙璐璐蹲在床前,看了看盛昱龙睡着的样子。
她是真心爱盛昱龙,爱的心里发痒,喝了酒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过来了。如今看到盛昱龙睡着的样子,只觉得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有男人味,爱的不行。她夹紧了双腿,半跪在地板上,伸手摸了摸盛昱龙的头发。
陶然心下发紧,嗓子里也干干的,说:“睡熟了。要不你改天再来,等六叔醒了,我会告诉他你来过。”
孙璐璐回头笑着看他,脸上的春意让陶然骇然,他是头一回知道女人如果发了情,脸上是可以看出来的。而这种春情大概成熟男人看了会觉得刺激,可是在未经人事的陶然看起来,就有些让他惊骇。
“他们灌他酒喝呢,我没拦住。”她说,“我刚知道他前段时间住院了,怕他吃不消。”
她想把陶然支出去,可是又找不到借口,心下鼓动着一股气,手指头微微蜷缩起来,问说:“有水么,口渴了。”
陶然便回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孙璐璐接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光了,好像急于浇灭自己身体里的火焰。她擦了擦红艳艳的嘴唇,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扶着床站了起来。
好像跪了那么一会,双腿就已经软了,麻了。
陶然就倚着房门,心里跳的厉害。孙璐璐身上的香水味掩盖了房间的酒气,那香味浓烈的像孙璐璐这个人。陶然不喜欢孙璐璐,孙璐璐美艳的具有攻击性,丰乳肥臀,也不符合他的审美。但他想,如果是盛昱龙看到这样凹凸有致的身材,应该会兴致高昂,像那夜抱着他喊一声骚X。
他觉得那词语很粗俗,可是用来形容孙璐璐,却莫名地合适。他看着孙璐璐,脸上发烧。
孙璐璐笑眯眯地走过来,说:“我想在这陪龙哥一会,行么?”
陶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孙璐璐便笑的更灿烂了,红红的嘴唇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真的很美。平心而论,要比顾兰美艳很多。
孙璐璐搬了个椅子放在床前,人往椅子上一坐,慵懒地回头看陶然,陶然红着脸退出了房间,顺便掩上了门,心跳的非常快,站在门口,久久都没有动。隔着门他隐约听到孙璐璐的声音,那么娇美,叫道:“龙哥……”
真是滴着春水一样的声音,让他想起了他们大院的余欢。但孙璐璐和余欢又不一样,余欢更多的是女人味,阴柔的娇媚,孙璐璐的美透着野性,叫声里充满春的渴望。好像春天早就来了,天气太暖,野草都争抢着要拱出土面。
陶然被那春意所侵染,心跳让脸上都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他紧紧抿着嘴唇,站在门口,孙璐璐又叫了两声,声音越来越骚气,陶然忽然握紧了拳头,猛地推开了房门。
孙璐璐竟然已经爬到床上去了,正在摸盛昱龙的脸,陶然的突然闯入让她吓了一跳,而她的行为显然让陶然吓了一跳。陶然第一次撞见这种情况,脸色涨得通红,问说:“你在干什么?”
孙璐璐再泼辣也是女人,被小辈撞见了这种事也会觉得尴尬,她下了床,并腿坐着,笑了笑,没说话。
“六叔已经不省人事了,你要有事,明天再来吧,家里有我照顾他就够了。”陶然说。
孙璐璐便站了起来,拢了拢她波浪翻滚的头发,说:“那就辛苦你了,我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你们。”
陶然送孙璐璐出了门,然后走到阳台上,拨开上面晾晒的衣服,他拨开的幅度不大,衣服带着洗衣粉的香气蹭着他的脸颊。他看着孙璐璐风情万种的走远,她在楼下不远遇见了熟人,是个年轻男人,孙璐璐笑着跟那人打招呼,那男人伸手摸她的肩膀,被她娇嗔着打开了手。
昏黄路灯下孙璐璐依然美的耀眼,陶然心想这么好看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不知廉耻呢,自己往喝醉酒的男人床上爬。
他这么想着,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拨开的衣服,是盛昱龙的大裤衩。
他赶紧撒了手,大概是因为对孙璐璐的不满,连带着对盛昱龙也不满起来。如果不是盛昱龙平日里招惹,孙璐璐又怎么会登堂入室。
苍蝇不叮无缝蛋,千古不变的真理。他拿来晾衣架,把盛昱龙的大裤衩往上挂了一层。
盛昱龙却是一夜好梦,大概也是疲惫极了,这一觉睡到了八点多,被尿给憋醒了。他趿拉着鞋上了厕所,出来的时候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就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陶然在厨房里炖粥,锅已经开了,滚滚冒着热气,那些热气弥漫在窗口透进来的阳光里,模糊了陶然的脸。
盛昱龙闻见了香气,问:“煮的什么,这么香。”
“红薯玉米粥。”陶然说。
盛昱龙本来还打算继续回去睡的,见他已经煮好了粥,就去洗手间洗漱。陶然还下楼买了包子回来,吃饭的时候问他:“昨天晚上谁来看你了,你知道么?”
盛昱龙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问:“谁?”
“璐璐姐。”
盛昱龙一时没搞明白他嘴里的璐璐姐是谁,陶然啃了一口包子,要看不看他地说:“孙璐璐。”
声音不咸不淡,好像只是随口提一句。
“她怎么来了?来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找你的。”陶然的语气终于有了点激动,抬眼看着他说:“你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么?”
盛昱龙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等他继续。陶然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包子,用非常惊异的语气说:“她说想陪你一会,我不好意思拒绝她,就让她陪着你,结果她竟然爬到你床上去了!”
盛昱龙皱起了眉头,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她撵走了啊。”
盛昱龙笑了出来,问:“你也会撵人?”
他觉得陶然性子冷淡,脸皮薄,不大能做出撵人的事。
陶然说:“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还真不知道这事,睡的太沉了。”
“你不是睡的太沉了,你是醉的太厉害了。你看吧,我昨天就跟你说,喝酒最容易误事,就比如昨天晚上,如果她爬上你的床,早晨起来哭哭啼啼的要你负责任,你怎么办。她这样的女人能要么?”
盛昱龙笑的更厉害,说:“你都哪里看的这些东西。”
“你还笑。”
盛昱龙说:“你既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干嘛还给她开门?”
“这是你的家,她来看你,我怎么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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