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昱龙把他放到床上,手却摸到了他裤兜里的钢笔,他掏出来一看,只看一眼那包装他就知道是女的送的,心下一愣,就将那支笔从盒子里掏了出来。
很精致的一支钢笔,引起他强烈的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他将钢笔帽拔掉,一个纸条就掉了出来。
那纸条很小,看得出往里塞的时候是费了心思的。盛昱龙弯腰从地上将那纸条捡了起来,取开看了一眼,只见上头蝇头小字,写着:“我喜欢你,能和我在一起么?”
外头有人在喊他,盛昱龙冷笑一声,看了看床上的陶然,陶然喝醉了,扭动着躺在床上,T恤因为姿势的缘故卷起来,露着腰。
他将那纸条收了,钢笔往桌子上一丢就出去了,只是这一回心情就变得比较差了,喝了很多酒,情绪也愈发低沉。周强他们还以为他是累了,没继续呆多久就都散了。临走的时候周强说:“陶然那小子喝醉了,你看着点,第一次喝醉的人容易出事。”
盛昱龙点点头,步履有些踉跄。周强就说:“你没事吧,我看你喝的也不少。”
盛昱龙笑了笑,没说话,脸上全是酒色。
送走了最后一个人,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客厅,弯腰将瓶瓶罐罐的都收了起来,收拾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将手里的筷子扔在了茶几上。
他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身体里热得很,有一股冲动憋在他的身体里,几乎要喷涌而出。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就朝陶然的房间走,走到床前低头看着陶然白皙匀称的腰腹,伸手摸了一把。
很滑。
他的手有些抖,好像他当初戒酒那样。这青春的骨肉匀称的身体。
陶然似乎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被他摸了一下之后滚动了一下,平躺着微微张开眼睛,眼睛却是没有焦距的,嘴巴张开,说:“渴。”
盛昱龙面无表情地拿了桌上的水杯,水杯里还有半杯水,他拿着放到陶然嘴边,大概他也喝了酒,手有些不听使唤,那水并没有流到陶然的嘴里,而是顺着他的嘴唇流下来,沾湿了他的下巴和脖子,而陶然像是一条快要干涸而死的鱼,张着嘴巴,微微露出他鲜嫩的舌头。
他是真的醉了,欲望裹着酒气,醉了他。盛昱龙倒在床上,眯着眼看着陶然,理智似乎要飘出身体,亲上了陶然的嘴唇。
在一片不可描述中,陶然忽然叫了一声,就是这一声,让盛昱龙再不能回头。
第59章 夏夜长┃七月上旬,晴为主
陶然是被热醒的, 家里明明开着空调,他却被热醒了。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让他睁开眼的瞬间有一刹那的眩晕。头也有点痛, 他想要起身, 才发现自己被盛昱龙搂在怀里。
他吓了一跳,立马坐了起来, 盛昱龙被他惊醒,眉头皱了皱, 也醒了过来。
两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好一会, 盛昱龙才赶紧坐了起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其实昨天他也喝了不少。
“你怎么在我床上睡?”陶然问。
盛昱龙有些心虚,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呆呆地看着陶然。陶然都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身上出了汗,黏腻腻的很不舒服,他赶紧下了床,心里砰砰直跳。
“我喝多了, 也不记得了。”盛昱龙总算为自己找到了借口,抿了抿嘴唇说,“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咱们又不是头一回一块睡。”
“我……”
盛昱龙就笑了,坐在床上看着他,说:“你记得昨天晚上咱们俩做什么了么?”
陶然吓得不轻:“做……做什么了?”
结果盛昱龙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看样子你懂的也不少。”
他说着便下了床, 陶然后退了两步,问:“我们做什么了?”
“两个男人,能做什么。”
那话既像是反问,又像是疑问,捉摸不清。
陶然去浴室里洗漱,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一块淤青,他吓了一跳,脱了T恤看了一下,发现上半身也有淤青,很吓人。
这一下他就呆住了,平白无故怎么会多这么多淤青。他都不敢再问盛昱龙了,怕得到的答案太惊世骇俗。
因为他想起以前喝醉的时候盛昱龙曾经亲过他,关于男人酒后乱性的事他可听过不少,虽然不知道两个男人怎么乱,但也挑战了他的羞耻底线。
上午他们去学校估分,陶然预估的分数在650左右,在他们班排名第七,这成绩上清华北大有点悬,但长海大学毫无问题,赵友中知道他是按最低分来估算的,就让他重新估算了一次最高可能的分数,是690。
这样一来在他们班就排第二了,而他们几个老师估算的今年的清华北大在他们省的录取分数线就在660左右。而市一中往年考上清华北大的人数都在十个左右,赵友中鼓励他报考清华或者北大其中的一个。
陶然对完分脑子就一直出于兴奋状态,甚至于连早晨和盛昱龙的那件事都忘了。他只觉得高兴,但又很忐忑,怕自己估算不准,只好跟赵友中说他回去问问爸妈。
赵友中说:“你把你父母请过来一趟,我跟他们谈谈,或者你告诉我你们家的地址,我去你们家谈也一样。”
柳依依很替他高兴,说:“你这成绩上清华北大肯定没问题。”
“可是我两次估分差距有点大,”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可能是昨天喝多了酒脑子不够灵光的缘故,有些答案他都记不清楚了,并不能完全确定,“我得跟我爸妈商量商量。”
复读的代价太大,报考清华北大的风险性也非常大,万一滑档,可能连一本都上不了。
相比较于他,柳依依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原本在他们班也属于名列前茅的,只是这一次估分只有630多,考长海大学都有点悬。
高考多少还是要看一部分的运气的。
中午的时候陶建国和刘娟就来了,他从学校回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爸陶建国的笑声了,心里很兴奋,赶紧打开门,喊道:“爸爸,妈!”
刘娟在厨房里洗水果,听见他的声音立马跑了出来:“怎么样啊,不是去估分了么?”
陶然眉开眼笑的将他估的分给他们说了一下,陶建国和刘娟高兴的不行,说:“我们也都不懂这个,你要不就听你们老师的话。”
“先别急,我找人问问。”盛昱龙说。
“也好,老六认识的人多,这是大事,还是慎重一点好。”
不过就这也很值得高兴。陶建国说要下馆子,他请客:“老六这几个月也辛苦了,得好好谢谢你。”
不过刘娟心细,却发现了陶然脖子上的吻痕。她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了,但因为是自己儿子,反倒没有那么确定,她觉得陶然有可能会偷偷谈恋爱,但这种过线的事是肯定不敢干的,于是就问陶然:“你脖子上是怎么了,怎么紫了一块?”
陶建国没听到,倒是前面走着的盛昱龙听见了,回头看了一眼。陶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对刘娟说:“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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