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女儿,刑警高兴得要死,立刻带她去了游乐园玩了整整一天,还给她买了礼物,以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一对父母,两个孩子,和睦之家,就此成型。接下来的时间,茵茵需要去认识弟弟。要担起姐姐的责。她也有了要呵护的人。这样的收获,让她无比开心。
只有沈南秋才明白,能够出现这样美好的光景,自己得付出多少心血,进行多少算计。他更清楚的是,自己披着怎样的皮。没有谁会把爱倾注在一个自己无法想象的人身上,因为人性的限制,再开明大度的人,也大度不到哪里去。这是人性中不争的事实。曼天翔也不例外。他能够承受,但不代表能够承受一切。他能够去爱,不代表可以爱得毫无顾虑。
死神和凡人的结合注定死神要把镰刀藏在深深的地底。死神也许不乐意,但是看在自己舍不得杀死爱的份上会将自己对镰刀的爱杀死。因为他深知,自己离开了镰刀仍旧是死神,而自己留下爱,爱也会有死亡的那一日。与其说他贪图爱,不如说他爱上了另外一种更为高明而有趣的致死方式。
即使凡人无限接近死亡,也不会懂得死神真正的心思。或许不懂与懂之间,正是爱所需要的距离。
在这段距离里,死神可以往里面填塞一切自己感兴趣的玩具。
当安好的时光日趋稳定,曼天翔又开始跃跃欲试。
不过贪婪可以用一个词语代替,那就是进取。
经历了痛彻心扉的爆炸事件,经过了一孕傻三年,他的警察梦不见泯灭。
那天沈南秋一进屋,就看见他拿了根绳子,还有本教材,在那神神叨叨的。
“当警察时,每轮考核我都尽力做到最好,但其中有门课是我的弱项,”说着把绳子塞进他手里,“你按照你的方式把我捆起来,然后定好秒表。我要在十分钟内自行挣脱,这一回我必须做到。”
沈南秋一听就来劲了,当然他把肚子里的坏水藏得很好。“行,你先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干什么?”那人一脸问号。
“你想想,当你落入歹徒手中,他们会脱光你的衣服搜走你身上的刀枪,然后再将你五花大绑。也只有裸着,你才能感受到绳子的纹路,才能探知捆绑的方法。布料会影响你的判断。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
曼天翔觉得有道理,便把衣服脱了。
“还有内裤。”
“关内裤什么事?”
“内裤里也可能藏有东西,歹徒是很狡猾的,要保证万无一失。”
难得对方有空闲,和他一同研究脱困之术,曼天翔也没计较,脱掉内裤就踢到一边。当他准备就绪,沈南秋便踏步上前,先拿一块黑布蒙上他的眼,然后花儿呼哨地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扔到了床上。
按下秒表之时,男人信心满满,开始做题。他双拳互相摩擦了下,感受着捆绑的松紧。然后缓缓挣动着,试图将绳子弄得稍微松弛,好见缝插针,找到解绑的节骨眼。可还没找到感觉,身上就抚上一只手,他不高兴了:“你干什么呢?”
沈南秋像赏玩精致的古董一般摩挲着他的肌肉,嘴上笑答:“给你增加点难度。在现实中,干扰你的因素总是有。毕竟歹徒把你抓起来不是让你试炼你在局里所学到的技能,难道我说得不对?”
第38章 送货上门
“你给我严肃点!”曼天翔也不傻,知道他可能有某种想法,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自己正急着温习课程,可不能把自己学的本事丢了,警察是个必须要认真对待的职业,要回去,能不做好准备么?“你最好出去十分钟,让我一个人呆着,不准扰乱我的思绪,明白么?”
煮熟的鸭子就摆在面前,沈南秋哪里肯走,只听他说:“我也是认真的。为了防止你作弊,我得起监督的作用。”
刑警在黑布下翻了个白眼:“我会作弊?你以为我像你这样不知廉耻?”
被说不知廉耻,那人更不愿走了:“我是在还原真实的景象,如果你真的面对的是歹徒,他们不会羞辱你么?”
曼天翔有点窘。虽然这话不爱听,但确实是事实,抓到了一个警官,歹徒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不大大戏弄?
他努力集中精神,可是那只在身上游走的手太烦人了,这掐掐那摸摸,让他连连叫苦。假设是别人,大不了觉得恶心罢了,可偏偏……
正在他无比焦虑,越发力不从心的时刻,耳边传来一声揶揄:“你怎么只顾着享受?别本末倒置了。”
曼天翔的脸微微一红,摒除杂念,开始认真对待捆住自己的绳索,刚有点头绪,那人竟让他神志又不争气地涣散开了。
“能别弄了吗?”恼火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这样我没办法工作!”
“这种程度的骚扰你也会分心,当警察怎么合格?”沈南秋反倒开始埋怨他,“心神合一,懂吗?只要把我当作空气,就能够通过考验了。”
谁呼吸这么下流的空气,五脏六腑怕早就腐烂了。曼天翔一边腹诽着,一边尽力忽视他的动作。开始还能勉强应付,后面他就沉不住气了,差点跳了起来。
“麻烦滚到一边行不?!”连忙改成了全面防守的姿势,口气也不再是警告那么简单了。
男人呵呵一笑:“哟,了。警察同志,你怎么能这样呢?”
曼天翔有些生气:“你好意思说我!我只问,我屁股后面的是什么?”
“我是我,你是你,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关键是你有没有完成自己下达给自己的任务?不能在别人身上找借口,知道么?”
刑警无奈得耳尖都给憋红了,他负气地猛地挣了挣,绳索不紧反松,逃也逃不了了,如今才发现是作茧自缚,只得好言好语地说:“能别这样吗?想做的话……晚上再说。别闹了。”
可惜沈南秋不是省油的灯,他早就想玩了,既然万事俱备,哪有不吹吹东风的道理:“对你来说,是个考验自己的机会,如此艰巨,才有挑战性,你绝不能打退堂鼓。对我来说,可以搭个顺风车,做下自己喜欢的事,简直是一举两得,难得的双赢,不是么?”
“……”
“我没弄啊,我这不是把绳索调松一些,好让你早点脱困吗?”
放屁!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刑警满头是汗。
明明是在追求快感而做着无用功,男人心里却不肯承认,而是想象自己在为尊严做垂死的争斗。
“要帮忙吗?十分钟已过。”
挣得筋疲力尽的刑警把头狠狠别向一边,一声不吭……
“你情绪太暴躁了,是不是又涨奶了?”
“……”
“哦,原来不是上面涨奶,是下面涨奶啊。”
什么是天生的贱人,曼天翔终于见识到了,那张恶毒的嘴,可谓鬼斧神工,一套套的,足以气得人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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