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来劲了坐起身还想继续讲下去,但陈以道的表情不太好,遂眼珠一转叹了口气:“算了,你这种优秀班干部不适合知道什么是鸭子,我明儿还是跟唐成讨论剧情吧。”
“不行。”
“啊?”
陈以道严肃:“不准看,不然我告诉你妈。”
乔阳:“……没有情色镜头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
乔阳眨眨眼,开唱:“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的神话?”
陈以道揉乱了他的头发:“别贫。”
周一到周五是看不了电视的,这事儿本来要翻篇了,可是隔天上体育课,男生们打了篮球浑身汗湿,都脱得只剩一件T恤了,唐成跟在乔阳后面洗脸,等人的空档灵机一动,狠拍了一下乔阳的屁股,乔阳一愣,回头嘿嘿乐:“你干嘛?我屁股很贵的。”
这是剧里的台词,乔阳成功接住了梗,和唐成俩人顿时笑疯了。
陈以道在一边台阶上撸着头发,灰橘色篮球在指尖快速转着旋儿,毫无预兆投了出去,成抛物线精准无比的重重砸在乔阳的屁股上。
“啊——”
14.
陈以道离家出走住在乔家,陈士国没有强行把儿子弄回家,他的新夫人秦梅教他给孩子一点适应的时间,他深以为然。
夜里陈以道洗完了澡,擦着头发进了房间,乔阳正趴在床上,床边搁着的电风扇正卖力的吹着风,入秋了,姜海琼不准儿子开空调,浪费电。
乔阳拎起大裤衩边看里面被砸伤的屁股蛋,他没穿内裤,裤衩边灌进的风掠过火辣辣的受伤部位,窜到前面,鸟都给吹凉了。
“疼吗?”陈以道说:“我看看。”
“疼!疼死我了。”乔阳鼓着腮帮没好气的瞪他:“都青了。”
陈以道爬上床去,云淡风轻的挑挑眉:“不能吧。”
乔阳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一时激动,拉下裤衩给他看:“你砸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青了,一小块。
陈以道目光在那块小拇指大的青淤上只停留了不到两秒,裤衩皮筋边勒着乔阳的屁股蛋,勒出一个更加圆润的弧度,少年人皮肤光滑,风吹起背心边,屁股连着细腰凹出的两颗腰眼带着淡淡的阴影。
陈以道喉头一滚,快速的把他裤子捞上:“没事,过几天就消了。”
“什么没事啊?”乔阳闹了,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屁股疼,我明天上课坐不住,学习效率就会下降,学习效率一下降期末就考不好,期末考不好我妈就会生气,我姐就会教训我,我的零花钱就会被克扣。”
陈以道下床去,背着他穿拖鞋,了然接话:“所以呢?”
乔阳手一摊:“赔钱。”
陈以道习以为常,一边说着行,一边快速进入卫生间,关上门才深吸一口气,耳畔是乔阳讹诈得逞的欢呼,他低头看了眼隆起的裤裆,开冷水洗了把脸。
住在别人家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周五晚上陈士国带着新夫人到乔家作客,打算顺便把儿子领回家去,乔阳知道陈以道脾气倔,走前还特意拉着人到房间去半开玩笑的叫他不要跟爹吵架,免得挨打。
陈以道随意点点头,其实他爸很少管他,也从没打过他,倒是乔阳从小没少挨爹妈揍,他瞅着乔阳忧心忡忡的傻样,没忍住就抱了上去,低声道:“那我走了。”
这姿势论兄弟情多少有些矫情,乔阳愣了一刻,为免尴尬立刻用力拍拍陈以道的背:“明天见我的大兄弟。”
头一回见后妈是坐着的,陈以道那时心里既愤慨又别扭,所以连新妹妹的脸也没太记得住,这会儿到了家,看到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才惊觉这个妹妹腿脚有疾。
陈尹雪见他在打量自己的腿,眉心微微一蹙,踮起右脚努力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她上前想说点什么,但陈以道没给她机会,脱了运动鞋就往楼梯走,后妈秦梅却似半点也没看出他的抗拒,狐狸眼眯着,冲他背影笑:“你妹妹明天转学去你班上了,她腿脚不好,你看方不方便带她……”
话未说完,陈以道已经把房门重重关上了。
秦梅脸上的笑消失得很快,但陈士国从门外进来的瞬间她又重新弯起嘴角:“我刚想请陈以道带带雪儿上学的。”
“他答应了?”陈士国放下钥匙,不等秦梅接话就自个儿摇摇头,他儿子没发脾气就够好了,怎么可能那么快接纳她们,这风口浪尖上的一个不小心,父子情可就要破裂了,但总归将来是要一起过日子的,陈士国看着女人想了想,觉得是时候迎来四十五岁第二喜了。
15.
都说秋高气爽心情好,大清早的陈以道骑着电动车,后头带着乔阳,却是乌云盖顶般阴沉个脸,陈尹雪瘸着腿跟在后面,时不时小跑几步,乔阳一直回头看着她,出小区门时便闹着要下来,让妹妹坐。
“她是你哪门子的妹妹?”陈以道不悦:“快点坐好,要迟到了。”
乔阳冲后面那姑娘笑,回过头给他使着眼色,又轻轻打了他一下,低声道:“人腿脚不好,你看不见呐,我找辆自行车不就行了,大不了跑着去,当锻炼了。”
这是第一次,陈尹雪占了乔阳的座。
陈士国和乔增去首都开了会,陈士国回来便升官了,乔增回来却被停职察看,隔了一日检察院反贪局叫去问话,回来后姜海琼问丈夫是谁举报的?乔增脸色铁青,说这别墅暂且住不得了,先搬去城郊旧屋吧。
事发突然,乔阳云里雾里的就连夜跟随父母搬走了,他爸三天两头的被叫去问话,大人不告诉他实情但他隐约也能猜到一些,母亲夜里和出国留学的姐姐打电话,叫她先不要回来,乔阳贴着老旧的木门有些茫然,还有些害怕。
他想不明白爸妈那么节俭,怎么会跟贪污挂上钩的。
深更半夜,乔父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把桌椅撞得一通乱响,乔阳从没见过父亲这副落魄模样,一时呆住,母亲喊他搭把手他才回过神。
原来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被毁灭了,那他这个人也就一起毁灭了。
不过几日而已,乔增从一个意气风发的“人物”变成酩酊大醉的赌鬼,他把烟头扔进酒瓶里,和妻子爆发争吵,瘫坐在沙发上大骂姓陈的恩将仇报,乔阳听了很多遍才听明白“举报者”是谁,他急切的出门,欲寻陈以道问清楚,这里头一定有误会。
乔父却骤然大发雷霆,扬言他再与陈家来往就打断他的腿。
学校里不知何时也传开了乔父贪污的事,私底下都当成个笑话说,更有编造出贪了几千万一个亿的说法,乔阳头一遭和人打架便是为了这事,他吼着:“我爸是被冤枉的!”结果引来更多的冷嘲热讽。
陈以道见他去还篮球迟迟不回,找到器材室二话不说将骑在乔阳身上扭打的男生踹了出去,他也不问缘由,仗着自己练过几年跆拳道就把隔壁班俩体育委员给揍了,乔阳也爬起来加入战斗,二对二,陈以道战斗力比较强,把隔壁班俩人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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