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思朗说是全靠他,却也没有只靠他。他去和导演监制谈宣发的问题时,曲思朗代表汇欣的宣发跟了过去。小曲总平常看着感情用事,谈正事的时候竟然一本正经,说话恰到好处,方亚觉得以前小看他了。
大概平常总跟着他哥,这些事情曲思朗并不陌生。只是他年轻尚轻,威信不足,很难一下子就取得合作方的信任。等有些成绩,日后会有很多机会。方亚谈完后,和曲思朗一起回酒店时,突然觉得,前景值得期待。
《止戈》因为主要人物较多,就算演员定了,前期一个剧本的出场顺序居然还没定,秦拓他们虽然进组早,但只能先从第十集 以后开始拍。曲思朗等他拍完一场在一边休息的时候小声道:“难怪唐季不着急来,他现在进组大概都不知道拍什么?”
秦拓微侧脸也小声和他八起来:“我很久不和他合作了,不知道他现在演的怎么样。”
曲思朗翻了下剧本,秦拓和唐季的对手戏也不少,唐季要演一个对王位很有野心的皇子息云壑,从前期就和息停觞有纷争,息停觞避起锋芒,结果还能得继大统,息云壑一怒之下,坠入魔道。
随便翻了翻他们对手戏的场景,曲思朗问道:“意思是你以前和他合作过?对他的演技不抱希望?”
秦拓想了想,中肯地说:“演息云壑这种是足够了,反正,”他左右看看,毕竟在人背后说话,还是要小心,他看没有人才道,“他摆酷的模样还是挺帅的。”
摆酷在一定程度上会很吸粉,凭心而论,唐季那张脸还是可以加一个高分。只是曲思朗比较了一会儿,在他心中秦拓肯定要更好看。他们正聊着,剧务向他们招手,下一场开始了。
秦拓站起来,回头冲他潇洒一笑:“乖乖呆着别惹事哦。”
噗!曲思朗不给面子地笑了,这是演霸道总裁上瘾了还是上身了!秦拓却不在意,冲他挥挥手,回到他的位子上。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他们拍了几天,唐季才进组。他比秦拓大牌的多,助理就来了好几个,经纪人虽然满脸堆笑,对大家一团和气,但处处暗示他们家唐季被人排挤,将来可能不得不单飞,公司现在连个主角都不给了,在汇欣这么久,还得看师弟的脸色。
曲思朗听得简直想张口骂人,《止戈》本就是方亚专门联系给秦拓的,你们家唐季才是蹭资源好吗?再说抢资源这事搞得全网皆知了,现在装什么白莲?
他转头看向秦拓,却见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笑眯眯地盯着地下的花花草草。看他这样,曲思朗一时疑惑,连气都忘了生,看了他好几眼。等唐季转身和别人打招呼的时候,他才抬头,却也没有动,眼睛还看着前面,只是微靠向曲思朗道:“咱们摄像机前面见真章。”
唐季虽然戏份不少,但一个多月就可以拍完,既然过来了,他和秦拓的戏马上就开拍。谁知第一场,他就开始NG。就连曲思朗这样的外行人都看出来,他就是故意想破坏秦拓的情绪。演员入戏也不容易,需要前期做一些准备,秦拓算入戏快,但唐季如果一直NG,他前期做的准备也会被浪费。
这一场戏是息云壑逼问息停觞是否想加入王位之争,他步步紧逼,而息停觞处处回让,只到最后息云壑问他拿不到王位就不能保护他心爱的女人,他也不争王位吗?
唐季先是站位不对,然后笑场,接着动作不对,终于一切都合适了,情绪又不对。曲思朗本来还想生气,但看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放松下来。他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巴,转头对跟着他来的宣发部成员冷笑道:“阿鑫,好好录下来,以后我们做成花絮,好,好,宣,传。”
他这句话说的阿鑫全身一冷,但他这话说的,也让旁边的几个剧务都看出点门道来了。
唐季如此找茬,秦拓竟然丝毫不受影响,他错一次,秦拓就再来一次。他错他的,秦拓却演的分毫不差,甚至他NG多次,秦拓却一次都没有过情绪不到位的情况。他NG的次数多了,秦拓似乎能猜到他想犯什么错,在走位上总是在不着痕迹的引导他。等他终于顺利地把前面的台词都说出来,开始对着秦拓质问最后一句时,秦拓慢慢抬起头。
原著中这样形容息停觞这一段:他抬头间,如息风停云,静月清寒。
“王兄,”息停觞不着不急,甚至带了一分无奈的微笑,他慢慢踏上一步,与面色冷峻的息云壑静在咫尺,眼睛照出对方的影子。面对息云壑带有攻击性的气息,他毫无担忧,也没有退让,只是轻轻地道,“同室操戈,非王室之礼,更何况牵扯无辜弱小。将来若有一日,即使你得继大统,这江山岂能认你?不嗜杀者,天下方可定于一。”
唐季被他盯着,每当秦拓向前一步,他就不由退了一步,正如书上所说:“息云壑一直觉得这个王弟城府深却懦弱,此时却不由为他镇定的气势而退。当退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不由万分羞恼。”而这一退,唐季的脸色便变了几分,正合上了书中最后一句描写。
导演适时的喊了一声卡,这一条就算过了。秦拓立刻退回去,笑眯眯地道:“多谢师兄指教。”
曲思朗在一旁看得心里几乎要笑开花,他猜唐季大概心里也在骂:指教你妹啊!谁指教谁!
这个唐季是不是傻?他未必没有演技,只是这段他一直故意NG,情绪不到位,才轻易被秦拓带走。虽然完成了这一节的拍摄,但日后“宣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指教谁。
细想一会儿,曲思朗揣测可能他以前和秦拓在一个剧组时,秦拓的角色太低微,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师弟的演技。不知彼也不知己,导致今天上来就吃了个瘪。
唐季拖着脸回来,曲思朗看他这个脸色,翻着剧本却又发起了愁。息云壑有一段时间大权在握,有一场戏要息停觞下跪伏软,如果这场戏他想使坏,秦拓恐怕要遭罪了。
夏天的戏出汗多,很快就需要补妆。秦拓在化妆师拿东西的间隙,探头看他在看哪一幕,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声笑道:“了不起多跪几次,演戏而已。他要真这么做,那就落个欺负同门,打击报复的名声,也不好听。我又不损失。”
曲思朗对他做个鬼脸,一拍起戏来,秦拓就不受任何外界影响,心大如山。
好在唐季这次之后倒老实了几天,乖乖拍戏。拍戏的时候也真的累,大家一赶起戏来,根本没有心情来这套,有什么问题后期营销抢粉丝占市场才是见真章。
曲思朗每天看着他们拍,发现秦拓说得很对,唐季演戏虽然有点模式化,但演这种狂帅酷霸拽的人物却非常形象,大概这类戏也演得多,他一举一动就有种霸气。在《止戈》的前期,如果息停觞如水君子,息云壑就是傲气凌人。
他这时候就有点期待秦拓在戏中后期披甲上阵,凛然冲锋的模样。秦拓读到这段的时候一直笑太苏了太苏了,世上这样大概就是诸葛再世,公谨重生。曲思朗却还没见过他演青年侠士,《聆听》里他也就是拿个小手[枪]摆摆样子,《麦田》根本就是背个大刀胡打一气。但像息停觞这样,静能帏幄运筹,动能决胜阵前,让曲思朗看得很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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