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家都在这啊,吃饭了。”一念在屋子里走了一大圈才找到人,刚说完突然看到齐悊临红了眼眶询问道:“你怎么哭了?”
齐悊临迅速摸摸眼角,眼泪还在眼眶里没流出来呢:“才没哭!这么晚了都饿了吧,吃饭,都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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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小羽依然抓着衣服,就是打死不放祁杰轩的节奏,无奈下祁杰轩只好把小羽放到自己大腿上圈着他吃饭。奶娘端上一碗温热的稀饭:“羽少爷消化不好,这是大病后烙下的毛病,吃固体东西都会吐出来,所以都吃软的流质的东西。”
祁杰轩心痛的摸摸齐泽羽的头:“难怪这么瘦!”
齐泽羽抬头不明所以的看他:“?”
“十多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小羽从小体弱多病经过一次次的刺激小身体终究是熬不住。当时他天天发烧,请了有名的大夫看,一见到陌生人就只会尖叫,突然就脱了衣服往屋子里乱跑,大夫起初说是失心疯,怕他伤人或是自残建议我们把它送去疯人庙,我们哪舍得啊,打发了大夫也就算了。
怕是小羽听到怕我们真送他走,从那天起他就躲起来,常常让我们一顿好找。很多大夫都说是失心疯,一念他师傅是得道高僧,大老远的过来看,说小羽是受到了刺激,疯疯癫癫的只不过是精神上的自我保护,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是解开这个心结我们也无能为力。后来小羽不笑也不闹,只会脱光光躲起来,日复一日,我们说十句他就只会看看你,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人虽然长高了,但行为举止各方面都像是6岁孩童,不过对于我来说,小羽就是小羽,虽然是瘦了点,但现在的小羽勉强算是健健康康的我便足矣。”
齐悊临看似豁达,但他却永远忘不了那好些个夜晚,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看着呼吸困难高烧不止的小羽,生怕一闭眼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会离开自己,那时候的齐悊临也只不过是个十八出头的孩子。
齐悊临今晚毫无睡意,突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忍不住拿出了木盒子,拿起小锦袋下压着的照片。照片里齐邦安坐在正中央笑呵呵的一手抱着长孙一手抱着齐泽羽,后面站着长子齐哲盛与其妻子,最左边站着二儿子齐悊临,最右边站着女儿齐恣韵,一张三代同堂的合照,照片里的人都笑得很开心。齐悊临不禁感慨,物是人非如今剩下的,就只有自己和小羽。
木盒里还有一封信,那是齐恣韵临死前写下的遗书。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多了人来看~窃喜的作者嘿嘿的笑了~
第7章 第七章《白蜡》
“怎么回事,这些白灯笼是干什么的!”齐悊临从祖屋带伤赶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白的刺眼的灯笼预示着事情已经发生。
“你慢点,你的伤还没好。”
齐悊临把祖屋安排妥当后就立马与两位家仆赶回齐家大宅,却在回来的途中被莫名的人追杀,俩家仆为护他被杀,齐悊临胸口也被砍了一刀,刀口划开胸口霎时间成了血人,眼看着就要成为刀下亡魂,却被路过的和尚一念大师救了一命,在寺庙内修养了整整一个多月才能勉强行走。
齐悊临拖着疲惫疼痛的身子走进齐家大宅,宅里一眼望去却没有半个人:“爹!悊临我回来了!爹!”
厅堂内没有一丁点回音。
齐悊临颤抖着身体,红了眼眶,想着临走前爹交代的事情一步步艰难的走进大堂,迎面的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上的人笑的和蔼与旁边大哥一家的遗照摆放在一起,两枚白蜡烧的正旺。齐悊临看直了眼,差点喘不过气。他拼命的控制着自己深呼吸,一遍....两遍......三遍,连呼吸也颤抖着,他紧握拳头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最终还是忍不住落下两行男儿泪,他喃喃道:“韵儿呢小羽呢,锦叔呢奶娘其他人呢?”
“人呢!!人都去哪了!!!”压在胸口的愤懑炸出,大吼之后惹来伤口的撕裂,疼的齐悊临眼前一黑,幸好有一念在旁撑扶才能勉强站稳。
“哎,谁呢!”从后院跑来的正是管家锦叔,原本圆润的身材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像泄气的气球,锦叔看着脸色苍白的齐悊临呆了呆。
“二少爷?真的是你,哈!我...我们都说二少爷一定会回来的,二少爷快让我看看你,三个多月来二少你都没有消息,我们派人去找却只找到阿望和阿才的尸体,我们一直在找你担惊受怕到现在,一定....一定是老爷...在天之灵保佑呐,我....我去通知别人....不,得先给老爷上香。”锦叔手袖抹着喜悦的泪水,对着照片中的齐家老爷磕头上香。
“叔!爹是怎么死的.....不!叔你告诉我,爹死的时候......痛苦吗?”齐悊临低下头,强忍着疼痛。
锦叔看着二少爷也是心痛,犹豫着撒了谎:“老爷....老爷他......一瞬间就去了。”
齐悊临听后叹了一口气,他捂着胸口感到疼痛难忍:“韵儿和小羽呢?”
“小少爷在他房里老婆子陪着,三小姐去铺面了。三小姐说老爷去的突然,她只能先管着生意好等二少你回来处理,二少你那时候不在,老爷过世后一切后事都是三小姐处理的,前前后后家里铺外,范家范少爷也有来帮忙,但我们都担心呐,从那天起我们就没见三小姐哭过,等小姐回来二少你可要劝劝!”
“唉,真是苦了韵儿,锦叔,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我....我去看看...看看小...羽...”话还没说完,齐悊临感到眼前渐黒,隐约听到一念的声音越来越远.....
“伤口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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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悊临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上身□□被纱布包扎着,手里抓着一团暖暖軟軟的东西,原来是自家弟弟,齐悊临感到口渴想起身倒水,一用力伤口便痛的他忍不住惊叫一声,吓醒了身旁的弟弟。齐泽羽一醒来看着二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紧紧抓着他的手:“二哥!二哥痛,要睡觉。”齐悊临忍着痛,笑着摸摸齐泽羽的头。
这时候房门推开,一念拿着一碗药走来:“醒了,喝药吧。”扶着齐悊临半坐起给他喂药:“你弟弟抓着你的手不吵不闹,就守着你。你太激动导致伤口裂开,本来还没养好别伤上加伤,喝完药就休息吧。”
一个多月来的照顾,齐悊临已经习惯一念硬邦邦的语气,知道他是在担心他:“没事,不会很痛,再痛也不及心痛....我睡多久了?”
“傍晚了,我去叫人。”说罢便离开了。
不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进来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正是三小姐齐恣韵,她看着床上的齐悊临先是一笑:“二哥,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韵儿,二哥没用,这段时日.......苦了你了。”齐悊临握着三妹的手,心疼得很。
齐恣韵只是笑着:“什么苦不苦的,我啊顾里顾外的还不是天天盼着二哥你能早日回来,况且我还有范晔帮忙呢,家里一切安好,只要你回来就好。不过,本想二哥你一回来我就可以偷个懒了,你呢竟然是拖着这病身子回来,看来我还需要撑一段时日呢。”
齐悊临也被妹妹逗笑了:“是是是,是二哥不好,等二哥养好伤,就让你安心做回大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