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这样,快起来。”安小兔连忙拉起彩釉妈妈,眼里发涩。
“是呀,您这一跪,我反而有些为难,我很喜欢彩釉,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出色的陶瓷艺术家,这些就当定金吧。”他爽朗的笑容,好比清晨森林迎来的第一缕阳光,说不出的温暖舒适。
“你是彩釉的救命恩人,谢谢。”赵厂长走过来,摸着眼角的泪花。
“您是我的前辈,又是我的工作伙伴,我理应尽一份力,这里有我们年轻人,你们去休息一下。”马修等在手术室外,脸色凝重。
安小兔陪着他,心里总是悬在半空,手术中三个字,鲜红的颜色让人不安,她的手在发抖,心冰凉如雪。那日初识,彩釉单纯的笑容,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她喜欢这个孩子,她满心期待着,彩釉能挺过这一个难关。
“医生说,做完手术后,彩釉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应该高兴。”马修的声音响在耳畔,手掌的热度让她平静下来。
“谢谢,你是一个温暖的人。”安小兔轻声说道。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里的医生走出来,宣布手术成功的消息。大家这才如释重负,脸上有了一丝喜悦,安小兔摸着眼角的泪,笑得很甜。望着病床上的彩釉,脸色还有些苍白,呼吸均匀平缓,大约是睡熟了,一定是美好的梦境,她的睡颜安详沉静。
安小兔走出医院,再次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心中的重担卸掉了,整个人都轻松要飞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比你去外国学习还要高兴呢。”马修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公开,现在有些懊恼。
“你说什么,我太兴奋了,都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好不好。”安小兔蹦跳地走过来,眼睛如阳光下的雪,晶莹剔透。
“没什么。”他扳着脸生着闷气,她是全部忘记了,可恶的家伙。
“啊,我忘记了,重要的约会,要怎么办,这下糟糕了。”安小兔发现自己错过了约会,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自己准备的惊喜泡汤了,夏逸辰,对不起。
“反正已经这么晚了,回家吧,我送你。”一丝得意的笑挂在脸上,语气无比轻松,他斜靠在车上。
“我们出发。”安小兔拽着头发,苦恼地咬着指甲,心中有无数个念头,要怎么解释他才不会生气呢。
“我不去,为什么要我陪你去蛋糕店,我很忙的。”马修不爽到极点,额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拜托,就陪我去吧,给你一次差遣我的机会,我保证万死不辞,好不好,真的赶时间。”安小兔崇拜地看着他,眼睛放出千万伏特的电流,像极了一只等主人回家的小狗。
在蛋糕店关门的前一刻,安小兔才赶到,手都差点被门夹到,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来。店长有些为难,他对着身后的男子,歉意地说道:“蛋糕售罄,本店已经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知道了,走吧。”马修一耸肩,拉着她就要走。
“不要,店长,拜托了,请买给我蛋糕。是很重要的人,我一定要为他庆生。”安小兔眼睛波澜起伏,带着无数泪光,看的人心里一怔。
“好吧,我做一个好了,要等半个小时。”店长叹口气,没有办法呀,又要晚回家了。
“谢谢店长,店长人真好,我来帮你。”安小兔美滋滋的,已经开始幻想,夏逸辰吃到蛋糕时幸福的笑脸。
“在这里要写些什么呢。”店长望着一脸奶油的安小兔,问道。
“嗯,我想想,永远爱你,小兔,好不好。”安小兔眨着眼睛,不好意思地挠头。
“酸死了,谁会吃。”马修呛声到:“写,生的光荣,死的伟大,他不是医生嘛。”
“真过分,我决定了,唯一的爱。”安小兔写字时候,手一直在抖。
“哼,慌话说多了,会有报应的。”马修冷着脸,不忘继续挤兑她。
再三谢了店长出门,安小兔提着蛋糕要打车回家,她站在路边拦车对他说道:“我要自己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随便你。”马修冷着一张脸,在车里坐着不肯离开。
城市的夜色如灯海,七彩的颜色跳跃在黑夜里,街道上冷清下来,连车都很少了。风带着凉意袭来,鼓起她白色的裙摆,如枝桠上吐露芳华的玉兰,清雅纤细。
“上车。”马修将车停在她脚边:“再晚,你赶过去也没有意义了。”
“呃,都这么晚了。”安小兔担心起来,逸辰一定生气了,想到他如远山般清朗的面容有了一丝忧愁,心就像被挤压般疼痛。
夜深了,星夜如织,夏日的闷热已无踪影,现在是几盏明灯,闲风徐徐。安小兔抱着蛋糕下车,还未转身就听到有人喊她。
“小兔,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夏逸辰走进,待看清车里的人,心中升起的疑团,顷刻间化为愤怒,他的脸冷下来。
“对不起,我有些事情,所以回来晚了,那个生日快乐。”安小兔陪着笑,眼前的他冷如冰雪,她有些不认得了。
“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夏逸辰极力地压制,声音却还是低沉的可怕。
“不是的,我想早点回来,但是有些事走不开。”安小兔慌张地措辞,她握着他的手,希望找回他的一丝怜爱。
“够了,我不想听,你很好。”夏逸辰将她推开,手里的蛋糕也摔在地上,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头好晕,他决绝地离开。
“逸辰,你不要走,逸辰。”安小兔膝盖着地,血顺着小腿流下来,她坚持地要追过去,步伐太慢,眼睁睁看着他的车呼啸而过。
“不要追了,他走了。”马修从车上下来,她眼中泪光闪烁,睫毛被沾湿,颤抖着如随风飘逝的花瓣,她跪坐在地上,双手遮挡住脸颊,因为伤心,抽泣时肩膀一动一动的,惹人无限怜爱。
“别哭了,很痛吗?”她的泪水不为他,他却像着了魔似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你。”安小兔抬起头来,眼睛如冬日的湖水,说不出的清冷。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马修抱着她,将她放在家中的沙发上,为她清洁包扎伤口,动作无比温柔,像对待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回到家的马修,一想到安小兔受委屈,都心情烦闷。他冲了一个凉水澡,听到哗哗的水声,思绪飞到了他最不愿提起的往事。那是一个烟雨蒙蒙的下午,江泰宇从校外赶来,因为走的太快,风吹着雨水打湿他大半个身子,心里想着是下课的安小兔,只想着要走快一点。
阴沉的天气下,被水洗过的树叶如碧玉,晶莹的水珠从叶尖滚落,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水花,耳边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心中感到一丝丝的微甜。远处的伞如移动的花圃,缤纷的颜色是雨天的风景,呼吸满是清新,突兀地看到了一把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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