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人他不怕,偏偏南宫浩让他忽然生了几分忌惮。这个男人,一直在寻找他的突破点,想要狠狠地打击他,报复他。
偏偏这该死的女人与那人越走越近,偏偏她在他心上盘锯了这么多年一直不能放弃。外人都说他坚不可摧,只有他自己清楚,她就是他唯一的致命弱点。
他可以沉冷如冰,在她面前却常常怒急攻心。他可以对别人无情,却无法对她不动情,无法抑制住对她霸道的性子。没什么别的念头,只是想她是属于自己的,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不光是身体,还有那颗心。而他,也会交付他的心。
可她从来就不会试着去了解自己,只是一味地躲,一味地回避,一味地将他丢在阴暗的角落,弃之如敝履。
想起这些,他就窝火。可更窝火的是,她居然心安理得地在车子上睡着了,耷拉着脑袋,头发覆住了大半的脸,两个小时的车程,竟然一动未动,就那样安静地睡着,视旁边的他如无物,对这几天跟南宫浩在一起的事一句解释也没有。
车子在经过距离收费站还有数里的地方噌地一下停下,车门砰地一声,震得言希茫然地抬起头,胃里一阵一阵地恶心感。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然后就是旁边的车门被拉开,一只强有力的手拽着她猛地将她拖下车。
本就不舒服的胃,在这一个剧烈的动作里,无法抑忍,哗啦地全吐了出来,大部分落在他的衣服上。
云少凌猝不及防,身上衣服被她吐得狼狈不堪,微皱眉一愣,看见她额上豆大的汗珠,所有的怒气忽然之间就化作了紧张。
他本来是想把她扔在这高速路上的,反正离收费站的出口处不是很远,费不了她多大的脚劲。他就是气不过,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如果她肯求他一下,也许他心就软了。
但是,倔强的她一定不会求他,必定是宁可走着回去也不会示弱。他想得到这一点,却偏偏没想到这该死的女人在车上一直强撑着不舒服不跟他吭声,他是又气又怒又心疼,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
“你不舒服?”生硬的语气。
言希扶着车门蹲下,捂在胸口。其实跟小雨溪在玩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身体的不舒服了,为了不扫那孩子的兴,一直强撑着。但在经过云少凌的高速飙车后,那种不舒服感觉就被发挥到极至。
直到吐空了胃,她才觉得有新鲜的空气缓缓注入身体里。
云少凌不知低声咒了一句什么,脱了污秽的外衣胡乱擦了下裤子上的污渍就随手丢在地上。他从车里纸盒抽出纸巾,蹲下身体给她擦尽嘴角。
“好点了没有?”看她脸色苍白如薄纸片,他的声音没来由地软了几分。
言希微微一愣,看他甚至有半只鞋子踩在那堆秽物上,在她印象里,他一直有着某种洁癖的,却见他的脸上没有嫌恶的表情。
她缓缓直起身子,他跟着一起站起来,用毛衣的袖子给她擦了汗,“回车上,我送你上医院。”
“不用了,谢谢。”吐出来,好多了,只是身体没什么力气,提不起劲。
她跟他说谢谢,那么生冷而客气,云少凌不由地提着一股子火,但见她病怏怏的样子,又堵在那里发不出来,伸手一拽,将她推回了车里,不由抗拒将她拖到了医院。
言希不肯下车,他就强抱,风风火火地闯进秦亚华的办公室。
秦亚华正给几名护士交代着工作上的事情,被这么一打断,正要呼斥来着,见是他,不由嘴角一翘,挥挥手,将闲杂人等清了出去。
“小孩子都知道进房要先敲门,我说云先生你怎么就这么地没礼貌呢。”
云少凌用脚踢了一把椅子到他边上,将言希放上去,“给她看看。”
“哟,怎么又是这个小妹妹啊,我说凌少你来真的,真决定了?”秦亚华的手指悠闲恣意地在办公桌上轻敲着,没有动,只将唇角的笑意扩张到最大。
云少凌眼睛一横,“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到底看还是不看。”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感冒发烧,你应该去找个内科医生啊,找我这外科的做什么呀,你该不会是急糊涂了吧。”秦亚华戏谑地笑道。
云少凌抡起拳头就砸,他身子椅子滑开,躲到言希旁边,那拳头倏然而收,冷冷一声哼,“叫你看你就看,少啰嗦。”
秦亚华得意地笑,取出温度计让言希夹在腋下,“哎,平时他对你也这么凶?”
“你丫的给我闭嘴。”云少凌在一旁警告道。
言希哪里有力气搭他的话,也不想说,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秦亚华给她开了点退烧药,云少凌不放心地问,“不用打针?”
“难道你还希望你的小家伙病到住院?”秦亚华欠揍地反问。
“闭上你的乌鸦嘴。”云少凌哼道。
“明明就一帅气哥哥,我哪点像乌鸦了。倒是你,弄自己狼狈,有点像落荒鸟。”
两个人,就这么地掐上了架,倒是将一旁的病人给搁到了一边。言希瞟了他们几眼,看起来关系不错,应该是要好的朋友。上次连合起来还骗了她一次,哼!对油嘴滑舌的男人没什么印象。
正文 142、他熬的粥他做的蛋糕(3000字)
言希坚持要回家,不肯去公寓。云少凌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依了她。
回到家里,言希才知道,他答应得那么爽快,是因为家里除了佣人,父母与少骏哥皆不在。父母走亲访友今晚不会回,至于少骏哥,则因为工作飞到了美国。
看着某人得意的样子,她堵得牙痒痒,偏偏又全身无力,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走,锁门关窗睡大觉,偏偏云少凌又让她不得安宁,锲而不舍地敲着门。
用枕头捂耳,翻来覆去睡不着,那敲门声还是不断地传来。一冲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跳下床,冲过去打开门,“拜托,你让我安静地睡一觉行吗?”
据云少凌脸色微变,有些冷冷地看着她。她可以抱病陪那个男人和小孩在乡下的公路上蹦蹦跳跳,笑靥如花,却要求他来还她一片宁静,真他/妈的想掐死她。
他的呼吸开始压抑地粗重起来,脸上是发怒前的征兆,言希有些后怕地紧抓住门边,准备在他有所不轨时能有效地将他阻止在门外。
但出乎意料的是,云少凌怒而不发,只塞给她一杯温水和一把药,然后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背对着她道,“我不会sao扰你,你不用把门窗锁死,免得在里面病死了都不知道。”
辩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若不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真担心自己会做出冲动的事。
那天下午,她字字句句的控诉,他终是听进去了一些。两天里,也不是没有想过,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他就不信了不能收服这个该死的女人,到时候他要她求着他来爱她,哼!
言希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望着手里的药和水,想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脑袋,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她消失两天,他居然一声质问都没有。太不像他的为人了,还是等着她脑袋清醒时再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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