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看到云少凌闭着双眼躺在沙发里,茶几上丢满白色的卫生纸团。她走过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额,烫得吓人。
“吃药了没有。”
云少凌微微睁开眼皮,有气无力地,“你回来了,我给你订了份餐,等会饭店会送过来,我先去睡会。”
高高大大的身子,走起路来,却让言希觉得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云少凌摆了摆手,“不用了,不就一点小感冒吗?还死不了。”
门一关,彻底清静。
言希手里还抓着药,他也没有回答自己是否吃过,正准备去问时,门铃声突然响起,她去应门。
饭店的服务生将他点的套餐送了上来,只有一份。
她折回房里,推开卧室的门,看他衣服都未脱就躺在床上,眉头微拧,好像极不舒服的样子。
“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没胃口,你吃吧,我睡一觉就好。”他眼睛未睁,一动不动,看上去没一点精神的样子。
她倒来一杯温水,“药丸和冲剂,你吃哪一种。”
“来片药吧。”他有些艰难地坐起,室内微暗,他张开的瞳孔里淬着暗光。
言希捏着药片伸到他的嘴边。
他张嘴咬了下去,连带着她的手指都舔了一下,又好像是无意的。
言希选择忽略不计,问他,“要不要水。”
云少凌摇了摇头,就这么地干吞了下去,复又躺了下去,闭着双目,脸上倦容不掩。
但药片的效果并不明显,她每隔半个小时就进房看一次,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十一点从书房里出来准备去睡觉的时候,发现他发烧的症状似乎更为严重了一点。
叫他,他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在应些什么。
她一急,就拿他的手机,一个电话打到了秦亚华那里。
秦亚华笑道,“我可不是全科医生,怎么什么病痛都找上了我。”
“你还是不是他朋友,哪有朋友还这样推三阻四的。”言希咕哝了一句。
半个小时后,秦亚华到底是提着药箱过来了,一进门就打趣,“铁打的男人居然也会生病了,真是件稀奇事。”
“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朋友吗?”言希白了他一眼,看他给床上的男人量体温。
温度计抽出来的时候,秦亚华微微愣了下,脸上划过一抹奇怪的表情。
言希看不懂,正欲往那温度计上细瞧时,他已垂了手下去,什么也没看到,“他怎么样?”
“别担心,死不了,不就受了点风寒发个烧嘛,给他吊瓶水就差不多了。”秦亚华目光复杂地扫过床上的男人一眼,又朝她打趣道,“能给我泡杯茶吗?大半夜跑过来不会连杯水也没得给我喝吧。”
言希脸上微窘,“不好意思,你稍等下。”
她哪还有心思想到那些,更何况,他们这些人,从来就是不拘于小节的,她一时也没想到那上面去。
她一出去,秦亚华就以莫测高深的笑望着床上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道,“有你的啊,装得以假乱真了。”
正文 160、自作孽不可活(二)
她一出去,秦亚华就以莫测高深的笑望着床上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道,“有你的啊,装得以假乱真了。”
那躺在床上本来病容倦意满面的男人,忽然就生龙活虎地张开了眼睛,对着他狠狠地瞪了一下眼色。
秦亚华啧啧两声,“我说你凌大少爷怎么就这点出息了,居然靠装病来获取一个女人的心。前几天看你们情歌对唱情意绵绵的,还以为你们上了正轨了呢,没想到居然还在原地踏啊,我说凌少爷,你也太没用了点吧。”
男人最忌讳的事情当中,有一件莫过于说他无用,云少凌本来就在言希面前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被好友这么一损,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黑线满额。
拒“还不是那天晚上那浑蛋跟她胡说八道的那些事让她上了心,跟我闹起脾气来了。”
秦亚华哧声一笑,“反正你凌少爷风/流韵事又不是个秘密,干脆认个错呗,女人嘛,就爱吃这一套。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女人不一定要求自己是男人的第一个,但却想是男人的最后一个。”
“滚,你明知道那些都是子虚乌有,有人想要挑拨离间,那女人没脑子就相信了。”一想起她对他的信任如此单薄,云少凌就觉得气堵,她宁肯去相信陌生人,也不肯听他的解释。
瓞秦亚华火上添油道,“这叫你前世造孽太多,今生遭报应了,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居然还装病,传出去可真是个笑话。”
“你要敢多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云少凌哼着警告,那身体忽然地从床上坐起。
秦亚华腾地往后退了一步,“得,病人最大,我怕了你,你给我躺好,要不然这场戏演砸了可不关我的事。”
云少凌这才恨眼一瞪,躺了下去,“废话少说,你配合就好。”
秦亚华戏谑地挑着眉,“真给你扎一针?这药可不是能乱下的,要等会把你没病的整出有病来了,岂不是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秦亚华。”云少凌咬牙切齿地,真想跳下床来狠狠踢上他一脚,“你他/妈/的来瓶葡萄糖营养液之类的,总不用我来教你吧。”
装病不过是就势依计,他知道那女人的性子一旦犟起来就跟头驴一样的,恐怕十天半个月也没好脸色给他,弄不好,原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亲近关系也会破坏怠尽。
他赌她的心软,赌她因她而起的病让她无法再继续对他漠视。
所以,当她给他小心翼翼地脱下外衣让他睡得舒服点,又每隔那么一段时间来看他一回时,他心中窃喜,这女人的心里也不是没有他的。
只是他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做过了头,她居然把秦亚华给叫了过来,要不是他们两个之间有着多年的默契,这场病戏,差一点就穿了帮。
秦亚华朝门口瞄了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他/妈/的身强力壮,还来营养液,我怕你那小女人晚上可承受不了那么大的运动量,你老兄可得悠着点啊。”
“闭上你的臭嘴,积点德吧你。”云少凌低吼着,心想那女人倒一杯茶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偷听了他们的对话跑了吧。
正想着时,秦亚华在给他扎针时又冷不提防地在他耳边笑了一声,“上次装重伤,这次装病,拜托玩点新鲜的。”
在男人的拳头伸出来之前,秦亚华赶紧地退开来。
正好地,言希推门而入,端着一杯热气腾腾地茶递到他手里,然后望了望悬在旁边衣架上的点滴瓶,在两个男人看不到的角度冷冷地勾了下唇。
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却也能整出个大概来。刚才还浑浑噩噩推他不醒的人,转眼就能跟人利索地对话了,没鬼才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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