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亮的口哨声起。
言希使劲地推他,哪里推得开,像堵墙似的。小嘴被封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唔唔抗议声。
他眉眼里的笑在提醒她,自作孽,不可活。
旁边,刘三与秦亚华调笑起来,“你说,嫂子能坚持几分钟。”
“那得看凌少多久才肯放了她。”
言希在心中暗暗腹诽,墙头草,两边倒。
刘三掏出手机,“这么好的机会,总得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亚华,你说,要是把凌少爷这热吻照发布到网上去,得赚多少点击啊,估计也得碎一地的女人心。”
空气之中,有咔嚓声。
言希急了,死命地推着半伏在身上的男人。刘三那人,也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她可不想丢人现眼。
云少凌笑了,松开她微肿的唇,“想抢回来吗?”
言希点头如捣蒜。
“叫我句好听的。”云少凌掏掏耳朵。
言希嘟嘟嘴,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叫,“凌……”
“乖。”云少凌摸摸她的头,又轻啄了下她的唇,养个小宠物似的,随后眼神一顿,“刘三,我听说最近你在争取鑫远集团的那个合同……”
刘三手机在掌中一滑,“凌少爷,你该不会是想打主意吧。”
那可是他与家里老头子打赌的筹码,他拿下鑫远这一单,便不必娶老头为他指定的女人,从此无人管束,自由可是在招手。
“我突然有了兴趣,十几个亿的项目玩下也可以,反正最近清闲得很,又有钱赚,何乐不为。”云少凌轻描淡写的。
“得,真是怕了你,你凌大少爷要是出了手,哪还轮到我们这些虾兵蟹将的活路。亚华,瞧见没有,这就是赤luoluo的重色轻友啊。”刘三似是极不情愿地取出手机里的内存卡。
秦亚华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洛城,得罪谁都好,就是千万别得罪了凌少爷,否则,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云少凌准确无误地用两指夹住空中抛过来的小芯片,装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他未尝不知,这两个男人,不过是配合他逗/弄一下他怀里的小女人而已。
言希抬起来,鼓着眼睛,“你是地头蛇还是混黑社会的。”
云少凌笑道,“想知道吗?你男人的本事,你就等着慢慢发现吧。”
言希不屑地撇着嘴,“切,原来是只骄傲的孔雀。”
秦亚华忍不住一口酒喷得满身都是,与刘三一起笑到前俯后仰,“凌少爷,孔雀开屏呐。”
云少凌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两个男人纹丝不动,笑得更欢畅。
言希在他的眼睛瞪向她时,用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胸膛,“哎,刘三哥为什么在意那个什么鑫远的合同呀。”
一个小小的动作,刚好地戳到他的心窝口,那怒瞪的目光瞬间柔软下来。
云少凌扬一笑,朝刘三瞥了下眼皮,“这个嘛,简单来说,就是某个人的卖身契。成了,他从此海阔天空,不成,呵,一辈子的牢笼锁着。”
“不懂。”言希困惑地瞅着两人,像打哑谜似的。
云少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不必懂。”
离开夜店的时候,言希没想到会遇上少骏哥。几个人从不同的包厢里走出来,碰巧地走廊里遇上。
“少骏哥。”
“你们也在。”云少骏淡淡地笑,他总是这样,用笑来掩饰一切的情绪。
“嗨,东方娃娃,这么巧。”瑞查张开双臂想要给她个拥抱。
言希闪身躲过,藏在云少凌的身后。她不喜欢那个男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总觉得是在女人堆里泡着的,油嘴滑舌。
瑞查有些受伤地看着她,“我身上好像没细菌吧,躲那么快干吗?”
“你身上女人细菌太多,躲你远点好。”言希毫不客气地道,她可没忘记那天一开门迎接她的就是一场**的膝上舞。
刘三与秦亚华闷着嘴笑,云少骏有种莫可奈何的感觉,对着瑞查耸了耸肩,露出个抱歉的表情。
云少凌将言希搂回了怀里,“少骏,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虽然是两兄弟,可两个人各有朋友圈子。
彼此介绍了一翻,方才道别,各回各的住处。
临上车的时候,云少凌叫住了少骏,“晚上我跟言言就不回去了,你路上开车小心。”
云少骏没有说话,目送他们离开。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晚上的不回家,再迟钝也知道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没有权利去阻止,那是大哥,他喜欢的女孩是大哥的女人,也没有不乐意的表情。他们是成年人,是得到父母祝福的恋人,云家不封建不保守不信教,只要两相情悦,什么都好说。
他站在那里,从来没有感觉过胸口那么地疼,像被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没有血,却是怎么也愈合不了。
风从四面八方呼呼地灌进身体里,那么冷,冷到他的血管里,冻僵了骨头,全身哆嗦不止。每走一步,都那么地重,重到忽然失去了力气去支撑。
*******************自作多情********************
林彤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从公车上走下来,她还得转一趟车才能回到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这个冬天还没有下雪,但比往年都来得冷。好在母亲的病得到控制,差不多一年过去,没有复发的迹象。有母亲等着的地方,就是她的温暖。
站在公交站牌下,她使劲地搓了搓手,原地蹦踏了几下。
她要坐的车子,在晚上十点之后发车远不如白天那么频繁,到十二点后,每隔一小时才有一辆运营,是洛城为数不多的通宵运营公车。
等了近二十分钟,前面依旧茫茫不见车影。天上飘起了冷雨,她从包里拿出伞撑开。母亲的专用铃声在这时候响起,她将伞柄夹在脖子与肩中间,空出两手到包里找手机。
北风很大,呼呼地将雨伞刮得东摇西摆不定。
“妈,我在等车,马上就回来了。”
林母嘱咐着,“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妈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挂了电话,她将伞柄捏紧,风的劲力很大,又刺骨,整个身体都像是要僵掉一般。搓着手指在原地小跑取暖,眼睛瞄向四处打发时间。
云少骏闯入她视线的时候,他正扶着车门弯着腰,一只手摁在胸口上,许久都没有起来,任凭了那雨点打湿了他的衣服。
她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上前去询问一声,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又怕他出言讥讽,以为是找着理由去攀附他。
穷人也有尊严的,经不起他三番两次的羞辱。
想给言希打个电话,但那头关了机。
公车慢悠悠开来,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去惹事,免得生非。她跟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两个人,也许他说得对,她该安分守纪一点。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能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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