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也不知道是担心紧张,还是别的原因。
等待的时间里,她快崩溃。
但阿左说的没错,的确很快。
几乎不到二十分钟。
集装箱里面飞出了人,摔好几米掉到地上。
苏家玉听见是苏谦的哀嚎声。
她赶紧扶着楼梯下去。
雨中冷幕,墙角一摊血,苏谦蜷缩在那里奄奄一息。
苏家玉看到他被打得面目全非,心中复杂,一口气出不来眼泪掉下。
她甚至,气得,抬手狠狠打了一巴掌。脖子上的经脉铮铮作响。
苏谦懵了,昏迷中被打醒,看到她,哇的一声痛哭出来,“姐,对不起,我混账,对不起……”
“你不如去死。”苏家玉咬牙,泪流满面。
却还是不得不快速摁他的全身,肋骨肯定断了,十指还好没缺,双脚趾骨也断了。
阿左立刻派车过来,尚龙把苏谦丢到车上。
苏家玉浑身湿漉漉,紧跟在后面。
要上车时,她下意识的回头看身后。
大门敞开,集装箱里没人出来。
阿左催促道,“大佬有我们,苏小姐你外伤在行,还是跟着你弟弟吧,人我大佬是救下来了。”
苏家玉却蓦地推开阿左,飞越雨中,朝着黑暗的大门跑过去。
漆黑中有一点火星,被雨水淅沥沥打着,她辩驳的清。
跑过去,浑身发抖,脑袋发烫,什么也没想,猛的一下扑上去抱住他。
男人的劲臂解释,身条那么冷硬,站着像一道歪松,屹立不动,闲散地吹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苏家玉的眼底,只有那瞬间被雾气包围的一张模糊邪俊的脸廓,鼻如高峰。
她攀住他的脖子,手指掐了进去,有很多重说不出的激动情绪,“谢谢。谢谢你江先生,你是个好人,我误解了,对不起!你人真好……”
男人,瞬时间木了一样,僵硬。
女人细柔的手很快松开,回身旋转,带走一路淡淡香气。
她抹着眼泪上车了,心跳还发狂似的,留在了外面。
也没去看后视镜里,他动没动,好像没动。
她咬唇心想自己刚才话不过脑子,很有谄媚的感觉,尽管发自肺腑。
竟然赞他是好人,难怪他浑身都梆硬了。
一个黑帮大佬啊。
……
阿左开车不是往绿荫宜居方向。
苏家玉也不管他去哪,带到小桃子那里,苏谦反而吓坏了小桃子。
她此时回过神,立刻给别墅打电话,问了马姐,知道孩子睡下了,松了口气。
车最终停在一处海边,只有一栋小木屋别墅,二层,周围海风呼啸,没别的房子。
尚龙又把苏谦拽下来,丝毫没当活人对待。
苏家玉也没阻止,他活该遭受。
人弄到一层的某间房,堆地上,苏家玉问阿左,需要急救箱。
阿左去楼上取。
苏家玉跪到地上,掀开苏谦的衣裤,这才发现不止肋骨断了,腹部还挨了一刀,在流血。
她迅速止血,一会儿就忙的满头大汗,唇齿发白。
肚子痛了。
可是她知道,从青头帮救下来的苏谦,肯定不能送到医院去,青头帮会找的。
好不容易收拾了外伤,她给苏谦扎了一针,生生怕人扎醒,不允许他靠吗啡睡觉。
立刻审问,“你知道妈在家里急的快死了吗!”
苏谦垂着眼不说话,满口鲜血。
“你觉得自己可怜?让我拿钱救你,我和你外甥女可怜不可怜?!没良心。”苏家玉冷冷睁着眼。
阿左在旁边看,连尚龙都顿了顿步,扭头对阿左吐舌,“挺厉害的,就是在大佬面前,跟老鼠屎一样。”
“怎么说话,大佬震得,怪她干嘛?”
尚龙挑眉一想,那也是,大佬威风,用吊服人。
苏家玉逼问,苏谦终于哭了出来,“姐!我没赌博,这是一个圈套!”
“你还狡辩!”苏家玉根本不信,他这几年不着家,还问家里要钱,入不敷出。
“我真的没碰,我知道什么不该碰。可是我的女朋友有问题,我在珠海做生意,生意亏了,这几年换了好几个路子,还是没混出头,我想一把搞个大的,发财了风风光光回家见你和妈妈。我女朋友说澳门有赚快钱的办法,我就来了。可我哪知道,她姐妹是青头帮的情/妇,我喝醉了,和那女人糊涂一宿,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那女人就威胁我去赌钱,当枪手,我不想得罪青头帮,想着快把事情了了。一去赌场如海深,我不知道怎么欠钱的,明明是三万,一下子变成20万!这是一个圈套……”
苏家玉眼眶跳动,心里几下沉浮,这也没能安慰她。
她清楚这个弟弟,幼稚,雄心勃勃,以前就钻研创业,一心想发财拜托窘迫家境。
可他想法天真,整天刷朋友圈看微商,真的以为钱那么好赚,又不定性,一个项目亏损了就不干了,借钱弄另外一个。
她揉着发怵的眉心,冷冷疲倦地断言,“苏谦,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苏家出了你,是个羞辱,你明白吗?”
“姐……姐!你别这么说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霉运连连。”
她把纱布狠狠绑紧他胳膊,咬牙切齿,“因为你,不务实际,你懂吗!”
苏谦惭愧的垂下头。
苏家玉捂住肚子,脸色变白。
“姐,你怎么了?”苏谦赶紧抬头,却动不了。
第588章 番外末路相逢:他发烧了
苏谦惭愧的垂下头。
苏家玉捂住肚子,脸色变白。
“姐,你怎么了?”苏谦赶紧抬头,却动不了。
尚龙从外面踢开门,“阿左,医药箱收拾一下给我。”
“嗯?”阿左刚想问苏家玉要不要紧,听到外头楼梯一阵响,“大佬回了?”
“早在楼上了。悄无声息的,但是这会儿浑身发热啦!”尚龙没好气道,瞪了眼苏家玉,愤愤不平,仍踢了一脚苏谦。
“怎搞?”阿左问。
苏家玉回头看尚龙,勉强听懂,并且猜到了,“江先生是不是发烧了?”
她刚才抱他就隐隐觉得,他身上好热。
“是啦!”尚龙吼道,“昨天大佬做洗浴就提不起精神,今次傍晚渡水莲花大桥,你当澳门没冬日?深水不冷啊?!”
苏家玉微微低下头。
手里放下包了一半的纱布,她喊阿左,“阿左先生,劳烦你帮我弟弟包扎完,还剩下脖子。”
“姐……”
苏家玉迅速收拾急救箱,勉强撑着精神。
“姐!你去哪?”苏谦忌惮这帮马仔,黑帮头头。他吃了大亏,都不是好人,尤其这个尚龙。
“你不会死,躺着休息。”苏家玉冷然抿唇,那么纤细的手,扛起药箱赶紧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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