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应听雨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开向机场。
看着出租车渐渐驶离那幢别墅,应听雨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对不起,纪流琛……
幸运的是没有遇上堵车,应听雨到机场的时候刚过了六点。
拿着护照换了登机牌,应听雨又马不停蹄地去赶安检。
今晚安检的人不算少,等应听雨通过安检的时候,广播已经通知她的航班可以登机了。
来不及喘口气,应听雨又拿着机票朝着登机口飞快地跑去。
因为来得比较迟,应听雨跑到登机口的时候,除了检票员,其他乘客都已经上飞机了。
直到检票员检完票,让应听雨进去的时候,应听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成功了!
只可惜没高兴太久,应听雨刚进通道,就看到原本该出现在宴会上的纪流琛,此时正阴沉着脸站在通道里。
“你以为,你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纪流琛望着眼前的应听雨,眼神里满是失望。
直到应听雨出现之前,他还在奢望她会有所改变。
原本还在欣喜的应听雨瞬间堕入了地狱,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六年了,我受够了!纪流琛,这一次我非走不可。”
飞机就要起飞了,应听雨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耗下去。
她飞快地朝着机舱跑去,犹如一只困兽,濒死前在做最后的挣扎。
只是事与愿违,纪流琛一把就抓住了她,随后把她往自己身前一带,毫不怜惜地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
应听雨的左手刚烫伤,被纪流琛这么一抓,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应听雨无法承受,忍不住‘啊’了一声!
“很痛是不是?”纪流琛冷笑一声,语气里尽是绝望:“你现在有多痛,我的心里就有多痛!这些年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那个裴然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恋恋不忘?”
“你是对我很好,可你问过我我想要你的好吗?我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是帮我对付了我父亲,可我也用我自己的身体报答了你!纪流琛,你那么有钱,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为什么非得揪着我不放?”应听雨疼得嘴唇都白了,但她还是不停地反抗。
似乎被应听雨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纪流琛抓着应听雨的手更加用力,拉着她就往机场内走去:“你说得对,我纪流琛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但是那不代表,我愿意放你和那个裴然双宿双飞。”
“你放开我!纪流琛,你混蛋!”应听雨拼命挣扎,但她却丝毫撼动不了纪流琛的束缚。
挣扎了半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飞机舱关闭……
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彻底剥夺了,应听雨的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纪流琛将她拉出了通道,以为她终于死心了,却没想到应听雨猛的扯开了他的手,一转身就朝着机场外面跑去。
“给我抓住她!”见应听雨还想逃,纪流琛怒火中烧,吩咐候在周围的属下道。
众人一听到纪流琛的吩咐,纷纷朝着应听雨追去。
此时的应听雨早已慌不择路,她朝着手扶电梯跑去,刚准备跑下楼,就被追来的一个男人拉住了胳膊。
下意识地想要摆脱身后的人,应听雨的胳膊猛的往后一挥,身体的重心却失衡了。
脚下一空,她竟整个人往后倒去,沿着下行的扶梯滚了下去!
“听雨!”只听得纪流琛撕心裂肺的一声,应听雨滚到了楼下,猩红的血液她身下绽放出了一朵妖冶的花……
昏过去之前,应听雨的眼前闪过了很多画面,仿佛是回光返照,时光在不停地倒退,最后定格在了一个跳动的篮球上面。
一切的纠缠,似乎都是从篮球落地的那一刻开始的……
☆、038 该死的十八岁!
六年前!
还没进教室的门,裴然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噔,噔,噔……’的撞击声,像是一个苹果被人一下下砸到墙上,发出钝钝的声音。
很显然,教室里还有人没有走。
发现有人比自己走的还晚,裴然感到很诧异。
今天是周六,高三的学生像是被关在笼中的一群困兽,极其珍惜每一次开闸放风的机会。
就连自己,也是因为跟其他班级的男生约好了一起打篮球,才会这么晚离开学校。
或许是出于好奇,裴然进门的时候故意放轻了脚步,以至于坐在位置上的应听雨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滑下,本来就闷热的天气,让应听雨黏稠得难受。
额上的碎发被汗水濡湿,左脑疼得厉害,像是在被人硬生生地撕扯。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只凭着直觉一下一下用头去撞左手边的墙,企图用其他疼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应听雨近乎自虐的方式明显吓到了裴然,两人是高三才分到这个尖子班的学生,同班一个多学期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关系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
加上应听雨一向为人低调,成绩虽然极好,模样长得也很标致,待人却近乎冷漠。
从同班到现在,裴然只知道她的名字,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突然的交集让裴然猝不及防,因为似乎一不小心窥探到了别人的秘密,这让他很是尴尬。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被窥视,趁着应听雨没有发现自己,裴然很想就这样悄悄溜走,就像他从未撞见过这尴尬的一幕。
只可惜事与愿违,裴然刚一动,手上的篮球一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落地的篮球在安静的教室里发出了一声巨响,自然而然惊动了墙角坐着的应听雨。
听到了动静,应听雨本能地抬头,锐利如冰的眼神像一支寒箭径直射向裴然,直直的射向他的心里,让他无处可逃。
这一刻裴然才发现,大家口中孤僻无趣的女孩子,并不像她表面上呈现出的那样软弱可欺。从她冰冷的目光里,他只看到了戒备和轻蔑,仿佛这个世界没有值得她多看一眼的价值。
“你的头很疼吗?”本该悄然地离开,可是面对应听雨寒冰一样的目光,裴然竟然不由自主地留了下来。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应听雨没有回答,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撞墙。
她的头真的好疼,要是面前有一把刀,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脑袋砍下去,看看那里是不是跟她的心一样长了一颗毒瘤。
自己的关心被人无视了,裴然有一瞬的气馁,不过他下一秒就恢复如常。
记起了自己上次牙疼吃剩下的止疼片,裴然连忙从自己的抽屉里找了出来,放到应听雨的桌上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是止疼药,实在受不了了就吃一颗。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关切的口吻仿佛相交数年的挚友。
不知道为什么,裴然总觉得只要自己留在这里,应听雨就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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