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恋爱_玉胡芦【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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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茵见到陈勤森的时候,他隔着窗子坐在板凳上,冷俊的脸庞不掩躁郁,有彻夜不眠的青灰。邹茵看了不免又难掩心疼,陈勤森问她:“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邹茵的眼眶便有些湿润,瞥过头。

  她把当天的事情做了证,那天晚上的陈勤森和她在一起,两个人八点多的时候点了餐,隔天清早又点了粥,送餐的小哥脸上有颗痦子;她和陈勤森一晚上,他们房-事用了四个避孕套,次日去前台结账时前台小姐需要支付全盒的钱,说是按规矩拆开就是一盒,当时陈勤森付了现金一百四十多块。而她那件被撕坏的裙子,出来时也被收拾卫生的阿姨要走了,因为看面料稀罕,扔了可惜。

  说这些的时候邹茵有些赧然,但都具实说了。工作人员派人去应证完毕,不两天陈勤森就从里头出来了。

  站在郊外拘留所的门外,晌午阳光灼灼,陈勤森铮铮的短发都长出了不少。邹茵咬着唇,问他:“你干嘛自己不说,白吃这么多天苦头?”

  陈勤森答她说:“你不是在和那个姓骆的谈恋爱?传出去知道你还和老子睡觉,你不把老子恨死。反正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早晚会查清楚。”

  邹茵就打了他一拳头,自己钻去了车里。

  小车静静的往市里开,郊外的风掠过半开的窗子,把邹茵鬓角的碎发吹来拂去。陈勤森坐在副座上,看她姣好的模样,心底里还是很爱她的。

  他就把手伸过去,覆在她纤柔的手背上轻轻捻着,此刻的憔悴和疲惫不掩。

  邹茵心就有些软,她对这种心软生出紧张,就板着脸对陈勤森道:“陈勤森,你等下别又说出我不爱听的话。想想你的女朋友,我们都是成年人,做人应该要负责任。对你,对我,都是一种尊重。”

  陈勤森就把手松开,淡漠地说:“哪来什么女朋友,前段时间就分了。”

  这才多久他就又?邹茵听得一堵,正要劈头盖脸的训他。陈勤森又接下去道:“老子不育,你让我怎么娶?”

  他俊逸的脸庞立时颓唐下来,像在说一件多么丧绝的事。

  听得邹茵心头一震,不由气怒道:“陈勤森,你在胡说些什么?”

  陈勤森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那天唧吧痒,怕是不是得了脏病,去医院干脆做了个全身检查。事是没事,就说龟-头太久没做闷骚了,还有精-子成活率低,难下-种。要不然还得把你也拉去,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姓骆的那里传来的?”

  “吱——”白色马自达在空旷的公路上来了个急刹车,一道隽挺的身影从副驾的门里被推出来,听见女人恼羞成怒的声音说:

  “陈张宝,你现在就给我下去!”

  陈勤森就低着下巴,迎风说了句:“把电话扔给我。别告诉家里两老的,老子自己会找机会说。”

  第二十八章

  眼望着邹茵的车绝尘而去,陈勤森给阿K打电话:“在哪里?过来接下我。”

  阿K急得舌头都上火了,每天被陈茂德追问又不敢直说,过得水深火热。听到电话诧一声:“阿、森哥,你哪来的电话?”

  陈勤森点了根烟:“老子出来了。在X市北郊外的路上,你出来多带点钱。”

  阿K马不停蹄,半个小时不到就出现。还以为他使贿-赂了,出来的时候带了个手提包,里头塞着厚厚一大沓。

  陈勤森用手拨了拨,叱他:“你傻啊,老子没犯事光明正大。买套衣服订个房间,冲个澡去去晦再回去。”

  阿K心想阿茵嫂真是神了,怎么一请她,森哥就没事样的放出来。问说:“森哥后来怎么跟局子里解释的?”

  “怎么解释,找到那晚上睡过的小姐作证了。”陈勤森漠着一张脸答他。

  回去在万景华庭的公寓里睡了一整天,隔天中午十二点多才回到水头村。

  那会儿恰值国家打-黄-扫非最势气凛然的时候,听说临近的D市整个被一锅端起,他这个当口惹出这样的事,情形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陈勤森的酒吧和庄园,在案件查清前都被勒令关门停业整顿,酒吧还算少,罚了十多二十万,但庄园可就麻烦了,除了罚款,大片的向日葵、甘蔗地和鱼池等,都是要经人日日打理的,赶在成熟季节一耽搁,工人们再一抚恤,加上他今年买这块庄园所花的钱,差不多六七百万就被套住了。

  2014年全球经济正陷入萎靡,多少企业和职工战战兢兢生怕破产失业,陈家在东南亚和国外的许多产业也都是低调在周转,这么一损失,在活钱上就损去了一个大窟窿。

  短短几天,陈茂德的头发都白了半片,眼看着陈勤森一辆黑色吉普越野开进院子,走下来一道冷隽笔挺的身躯。他就杀将将过去劈头盖脸骂:“歹仔,家风忘干净了,还在外面找小姐?好好的女朋友都被你吓走了!上面老爷子还盯着,这么快就想把祖业败光?”

  陈勤森关车门,掩下目中的倦惫,转头对陈茂德说:“要是没叫小姐,老子现在能这么快说得清楚?派系了,欠下的窟窿明年双倍赚回来给你。”

  陈茂德从没听过儿子用这种抱歉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听得不由楞了一楞。

  他眼皮子酸酸地眨一眨,又叨叨道:“老子……你老子我在这里!想自己当老子就快点结婚,没找到以前,大账上的钱都给你冻结了,不要再想拿去开销!”

  陈勤森进去,见了老爷子。

  老太爷倒是稳坐泰山的,上下把他微一扫量,嘱咐道:“事情没有空穴来风,陈家的风骨,百忍中庸,伺机而发。该出手还是该敛芒,你心里有个度量。”

  陈勤森恭声应是,自去牌位前进了一柱平安香。

  下午的时候徐萝卜过来,他就叫徐萝卜:“把阿大空手套白狼的消息,过个十天半月放出去。”

  徐萝卜吓了一跳,眼下阿大打着招牌到处融资谈项目的圈钱,还去政-府里申请什么建设基金之类的,这么把风声散播过去,阿大要上吊啊。

  徐萝卜就讪讪问:“这个会不会太绝了?听说元城哥前段时间把地也投进去跟他们做,对他怕是有影响?”其实他疑心这件事和郑元城有关,但他不敢说。

  陈勤森凝神,这次犯白的事,背地里能布置得这般周密,又刚好挑在邹茵也在S市的时候,可见对自己那点断不掉的情-事也深谙于心,虽说最后损了名和利,但好在也有人证脱掉干系。其间的弯弯道道,陈勤森不是没去想过。

  他也不直言,只说道:“所以叫你放个十天半月,先让姓魏的得瑟几天。其余的老子心里有数。”

  徐萝卜听他这么说,便应了个是出去了。陈勤森又把他叫住,叫他一会带瓶胃得安回来。

  大抵是拘-留所里的强炽光审问与精神上的困顿焦虑,隔周邹茵回去,就听姑奶奶说陈勤森胃病又犯了,吃不进东西。

  那会儿姑奶奶已经不在大灶上掌勺了,年纪渐大体力不比年轻人,改去做了调凉菜摆桌宴等轻省事。张氏煲的陈勤森不爱吃,她就叫姑奶奶把食材带回去,给她煲了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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