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已深,那天晚上陈勤森就在邹茵的客厅里打了地铺。
一夜睡到天光,烧似乎退去了许多,他又给她煲了汤,说出去办点事,中午给她带吃的回来。
天黑邹茵也没让陈勤森走,陈勤森便去附近超市里买了换洗的背心、内裤还有剃须刀。
刮了下颌胡茬,忙忙碌碌到晚上十点多,正准备又在地上打铺,邹茵喊他说:“今晚你睡床上吧,总睡地板对腰肾不好。”
陈勤森默了一默,便把毯子枕头扔去了她床上。暗夜下笔挺的身躯直条条的,夜半刮起风有点凉,邹茵就把身子贴过去,兜着他硬朗的脊背不肯松开。
陈勤森又岂不知道,她一想起自己的好就这般模样示软。但他得忍着。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在想:“邹糖糖,你这个又作又欠-操的女人。”
第三十一章
一夜睡到天亮,八点钟的太阳透过落地窗帘,打照进来一片黄朦的光晕,将床上沉睡的一幕衬托得静谧宁祥。
前半夜陈勤森还背着身,被邹茵从后面兜着,到了下半夜他就惯性地翻过来,用长臂从前面揽抱住她。
睡着后的邹茵,长发散碎地搭在肩头上,套头睡裙也滑到了上半身,露出美好的下肢。一条腿习惯地穿在陈勤森劲健的双腿间,被陈勤森扣住了腰臀,手也无意识地探进她的后脊心,抚着她光洁的肌肤。
两个人睡得很沉,仿佛这前面九年任何一个在一起的平常夜晚。
忽然小风透进微开的窗缝眼,邹茵不自觉打了声轻细的哈嘁。陈勤森便蓦地睁开眼醒过来。看她没醒,便蹭蹭她额头,替她扯上了薄被。
邹茵的睫毛微微一颤,嫣红唇瓣往陈勤森的颈子抵了抵,手环过他的咯吱窝,若有似无地抚他脊背上的纹身。
女人睡一晚后的胸脯总是特别软,暖暖贴着陈勤森的胸膛,陈勤森就怕忍不住。
他一眼便洞穿她已经醒来了,刚才蹭她额头热已退去,这个女人,作的时候要吗分分钟把他气得呕血,恨不得抓起她从楼上跳下去同归于尽;要吗就软得能把人的心化成一滩滩的水。现在必是烧一退,人又复了先前的冷静,开始羞于前面两天对他的撒娇,还有那些娇滴示软的话了。
陈勤森就说:“邹糖糖你要再装下去,老子的唧吧马上又硬了。”
邹茵抚在他背上的指尖略似一滞,这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把脸埋着他,呢喃问:“陈张宝,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乖娇的像一只小猫,陈勤森凛了凛浓密的眉峰,他算是看透了。
前两个晚上也是怕他走了以后没人,八点多看他抓起钥匙,她就一脸眷眷的表情。后来陈勤森才留下的,让她睡在里头,他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弄出点声音百无聊赖。
昨儿半夜里还蠕着他,糊里糊涂喃了句邹美君还是妈什么的,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陈勤森是自小有爹妈疼的,要风要雨无所不得,他想,这个女人,她在十七岁遇到自己之前,都是怎么过的。
看她眼神恢复了明晰光亮,陈勤森便说:“讨厌你干嘛,早都被你虐成习惯。烧退了?要不我下去给你买早餐。”
邹茵点点头,陈勤森就爬起来套了条长裤出去。
买了两份稀饭,还有包子和油条,又开了一包榨菜丝。吃的时候已经过九点,两个人坐在茶木的小餐桌旁,邹茵新洗了澡,长发柔软地垂在后面,胸前坠着两娇娇的。陈勤森看着悦目,问她说:“明天八号上班,要不要请假多休息一天?”
邹茵答说不用了:“公司里最近业务忙,请假怕不好开口。”
陈勤森给她夹了一筷子榨菜,听得蹙眉:“要不要这么拼啊,我的钱都给你花够不够?”
邹茵才不要他的钱。十月正是农历的秋收季,宗堂里的事务琐碎忙不迭地,看他下颌起了层胡茬,三天-天-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还要家里这边的来回跑。她就心疼地说:“都分手了,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不用管我这么多。”
陈勤森精致嘴角一勾:“那随便你。反正你最近没男朋友,老子也闲晾着,钱就给你花了又怎样?”
吃罢早餐他就要走了,说:“最近可能没时间过来看你,你自己照顾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邹茵送他到门口,凝着他隽挺的身躯,欲言又止道:“陈勤森……你别让陈伯和婶妈他们知道,你又来我这里了。”
陈勤森脚趾头猜也清楚,是觉得跟他那么坚决地分手了,现在又和他勾勾搭搭,脸皮薄羞于让长辈知道。
陈勤森就说:“知道了。”抚了抚她光洁的脸蛋,轻哂一句:“姨妈是不是快来了?奶涨那么大,想咬啊。”合起门缝下楼。
第三十二章
楼下小区里,陈勤森拉开车门进去,方向盘一打,很快出了巷子。
他的那辆黑色越野吉普太好认,整个Z城就他独一部。车牌号73138——勤森一生发。是他那个除了钱多就一无是处的老爹陈茂德,专门托关系给他配的,除了是他没别人。
拐角背光处停着一辆小面包,透过模糊的车玻璃,映出一张阿大敦圆油光的脸。龇牙问身边开车的林伟:“你确定他的那个婊女人,就住在这楼上?”
林伟点头应是:“确定,确定!上个月我老婆让我帮小姨子找房子,恰好看到森哥停在这楼下,给他分手的那个女朋友送蛋糕,后来他又从车里出来跟她上楼,很久了两个人才又下来出去。”
“下-你妈,森哥,森哥,谁让你这么叫的?他陈少保那是断不了女人的奶,出了事就会叫女人挡的怂-包,懂不懂?搞不清楚!”阿大听了很生气,用手掌拨拉林伟的后脑勺,把林伟拨得像个拨浪鼓。
阿大虽然脑袋大耳朵厚,但心眼歹的跟蝎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被当年邹茵煽苍蝇拍的那顿仇还没真正的泄过瘾。
林伟连忙捣头答:“懂了懂了,那阿大哥现在准备怎么办?”
阿大嚼着牙签,噗了一口:“怎么办?先礼后兵,老子先请他出来,有话好说,他陈勤森如果执意硬碰硬,那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走!”
说着叫林伟开车,一辆半旧小面包便也低调地出了巷子。
邹茵在阳台上看着陈勤森走远,然后才收回视线。
上午九点多钟的阳光暖灿,清风把头顶晾晒的衣物晃动。她的睡裙丝袜等等,都被他手洗得很干净,裙摆拂过她的脸,一缕洗涤剂的淡香。她想起他在的时候的踏实,就有点空荡荡的不想他这么走了。
去到卫生间里整理,洗漱台上原本清一色的女子用品中,多了他的毛巾牙刷和剃须刀,还有两瓶他的男士洗浴露。灰蓝黑三个色系的外壳包装,是他钟爱的颜色,据说喜欢这几种颜色的男性都很Man,而且对待女人很大男子主义,酷爱征服、占有且性-欲强盛。
洗澡用的是她另一条闲置的浴巾,和她常用的那条半湿地搭在一处,邹茵就给规整了一下。指尖在面料上捻了捻,想到他的硬悍和疼宠,双颊微微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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