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军训周腾没听到她唱歌已经是万幸,她再在他面前唱歌岂不是自寻死路?
“嗯?”周腾拧了拧眉,“为什么?”
“没有理由!”叶茗义正言辞地拒绝,“唱歌!No!”
“啊那好吧,你们再商量商量。”工作人员对他们礼貌地微笑。
看叶茗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周腾也不再追问理由,抿唇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
抬头看向主持人,问:“只要我们两个人相互配合,不管表演什么都可以?是么?”
“啊对,不过我说过啦,一定要精彩啊精彩!观众买账是王道,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明白。”周腾敛眸,眼底浮现一抹笑。
“咦?”叶茗不解地看向他,“你有别的好主意了?”
“嗯。”周腾点头,低头看了眼时间,抬眸对叶茗说,“在这儿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回来。”
“啊你去哪儿啊?”
叶茗还没反应过来,周腾已经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五分钟后,当戴着黑面具的周腾背着写生画板从人山人海中穿梭而来时,叶茗又一次情不自禁犯了花痴。
预料到他要做什么,她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周周周……”叶茗指着画板,满脸不可思议。
她知道周腾是建筑专业,也知道野外写生是建筑专业的必修课,但是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随时随地背着画板,在紧要关头还要把画画当作才艺来展示!
简直是帅飞天际啊!
“是周腾。”周腾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是周周。”
工作人员显然也吃了一惊,指着周腾的画板:“帅哥你……这是?准备画画?”
“嗯。”周腾不愠不火地点头,娴熟地把画板从背上卸下来,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叶茗,对工作人员扬眉,“我现场画她,没问题吧?”
叶茗一惊,激动地赶忙抿住嘴。
什么?周腾说什么?
他说他要画她!
嗷嗷嗷,她该不是幻听了吧!
“没……没问题。”工作人员显然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很快回过神后,问,“需要台上做什么准备么?”
“两把椅子。”周腾一脸淡定,又仰头,指了指炫目的彩灯,说,“还有这个,要么关了,要么别闪。”
“好。”工作人员很快答应,吩咐人去准备。
一来这帅哥帅得她根本没法拒绝,二来他现场作画的事一旦被宣传出去了,他们公园指不定还能跟着上个新闻头条什么的。
想想都是件前所未有的好事。
一切准备就绪,主持人蹦跳到舞台中央,举着话筒冲台下喊:“Ladies and gentlemen,让我们掌声有请下一对couple上台!他们今晚为我们带来的表演是现场绘画!”
众人一惊,在舞台上跳舞的另外两对也吃了一惊。
片刻的沉默后,迎着周腾和叶茗一前一后走上舞台,台下瞬间起哄声一片,掌声如鸣。
跳热舞的男女脸都绿了。
“我我我从来没当过模特。”叶茗激动得语无伦次,坐到周腾对面的椅子上,感觉屁股底下长了刺儿似的,“我才一米六,人家模特至少都得一米六五。”
“没事。”周腾摆好画架,从笔袋拿出几支不同型号的铅笔,唇边的小梨涡里仿佛浸了酒,“我的模特没有身高限制。”
叶茗的脸腾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这是素描,只有黑色和白色。”周腾叼起一支铅笔,隔着画板,眯眼向叶茗比了一个食指,笑着说,“脸太红画出来会很黑。”
“……日哦。”
周腾的架势一看都是专业的,不仅设备齐全,举手投足也很有大画家的风范,加上当临时模特的叶茗也非常娇小可爱,这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组合很快成了舞台上的焦点。
台下的观众们也没工夫看什么劲歌热舞了,注意力全被嘈杂中这抹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去。
灯光师不仅关了彩灯,还专门打了一束白光把叶茗和周腾投在里面。
主持人王婆卖瓜似的吆喝,很快,接二连三有人上台送玫瑰。
看到玫瑰,叶茗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喂。”她喊了一声正蹙眉作画的周腾,说,“周大画家,我们有花了。”
爬在画板上认真作画的周腾心头一颤,笔下的线条也抖了一下偏离了轨迹。
他抬眸,隔着画板只能看到叶茗那双含春带笑的眼睛。
刚才那句,他怎么就错听成了“周大画家,我们有家了”呢?
啧,魔障。
周腾摆了摆头,用橡皮擦掉画错的线条,说:“别再乱动,画丑了不负责。”
“不会丑的。”叶茗笑着说,“我戴着面具,你画艺精湛,肯定是一副大作。”
周腾勾了勾嘴角,吹走纸上的橡皮屑:“你的意思,你要是不戴面具了,这画就丑的不能看了?”
“喂不带人身攻击的啊。”叶茗笑着骂了一声。
时间过得很快,此时也有其他已经完成任务的伴侣上舞台表演,不过任其他人再怎么别出心裁想夺走噱头,被白光笼罩着的小角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平淡。
他们面前的玻璃瓶里也很快堆满了玫瑰。
叶茗无法用语言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似乎怎么说都是苍白。
可是想了想,似乎最简单的两个字就能概括。
开心。
就像是心底的烟花绚烂地绽放。
初见到如今,周腾给过她太多的惊喜。
她见过他在篮球场上驰骋carry全场的模样,见过他一身戎装笔挺严肃的模样,见过他穿着垃圾袋翻垃圾箱狼狈的模样……
她见识过他的轻狂和撒野,今晚,又重新看到了他灵魂里不染纤尘的冷静和沉着。
创作注定是一段孤独的旅程,不知他可曾庆幸,从今往后,这一路都不再只是孤芳自赏。
叶茗看着对面不苟言笑的人,思绪漫天。
他们望着彼此,似乎一同坠入了一片净土,没有周围的嘈杂和吵闹,只有坐在对面一个安静的你。
坐得久了,她难免有些难受,但害怕影响周腾作画,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屁股,动作难看又艰难。
“动吧。”察觉到她的动作,周腾抬眸,顺势把手里的铅笔别在耳朵上,拿起嘴里叼着的那支,“在画脸了。”
“哇。”叶茗全然不掩饰自己的倾慕,“周大画家好棒棒,好期待好期待。”
周腾咧嘴,无奈地轻笑一声。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画画啊?”叶茗问。
周腾勾勒着银狐面具的线条,没功夫抬头:“小学。”
“小学一直画到现在啊?”叶茗很是吃惊,随即又叹了口气,“我其实也学过不少东西,什么电子琴,吉他,拉丁舞,不过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一个特长,现在唯一的特长就是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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