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了想,她忍住了。缄默了一会儿,她轻轻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别管是人还是事儿,往前看就对了。无论他纠不纠缠你,你只要不放在心上,谁都伤害不了你。”
田荧琪:“……嗯。”
隋雨溪:“不是……秦抒,我怎么感觉,你人怎么变化有点大啊。”
秦抒吞下一口沙拉,“怎么,哪儿变了?”
隋雨溪:“更隐忍也更消极了啊。搁以前,你至少也得嚎两嗓子,是不是?当初一瓶子爆了人家头的人去哪了?以前的你不冲动但是也不会憋屈了自己,现在,我看不到以前的你了。”
秦抒淡淡笑了一下。人难道是一成不变的吗?所有的改变都是周遭环境造就的。她现在这个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把她硬生生逼成了这模样,还能怪谁?反正也扭转不回去了,就这么凑合着吧。
田荧琪小心翼翼地跟了一句:“是啊,感觉你好像更加谨慎了,谨慎到开始小心了。”然后她看到秦抒仰起脖子往嘴里灌酒,立刻刹住话题不说了。她眼珠子转了转,灵机一动:“秦抒啊,你知不知道,雨溪最近犯桃花运了呢。”
田荧琪没看到隋雨溪的脸色瞬间一白,还兀自沾沾自喜,觉得找到了一个喜庆的话题可以说。秦抒明显很感兴趣,眉毛挑了一挑。
“前几天我看到她收到了一个礼物,问她是什么她不回答,还藏起来了。脸都红了你说还能是什么?”
秦抒心思细腻,望向隋雨溪的一秒钟内就发现她略不自然的神色。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很多,她已经不能够像以前那样对跟好友有关的事情了如指掌了。她立马决定转移话题:“谁能没两朵桃花,是吧!吃吃吃。”
隋雨溪抿了抿唇:“我去趟洗手间。”
雨溪离开了座位,秦抒眨眨眼睛,也说:“我也去,你在这看着包哈。”田荧琪点点头,睁大一双清澈的眸子目送秦抒消失在视线里。
怎么感觉,这两个人怪怪的?算了,想多了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 要我性命的东西
秦抒浑身一震,四肢百骸好像都弥散开一种名为缱绻的毒,渗入血脉,无人能解。
夫人……这是一个需要多么大的决心才能唤出口的称呼。她在这个瞬间被两个字钉在了地上,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嗯?这就傻了?”沈渊低低笑起来,低沉的嗓音格外好听,“还是开心得懵了?这一点都不像你。”
秦抒怔然望着他,呆呆的。沈渊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俯身吻上她的眼睛:“你再这样看着我,可就要出事了。从今天起,沈氏上下的人都会唤你夫人。怎么样,满意吗?”
秦抒:“我……”
“我连手续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夫人你一声恩准。”
……
这一天带给秦抒的冲击太大。她从未想过,沈渊想要的不是她陪伴他的几年十几年,而是索求她的终生。一句话,就可以把自以为铁壁铜墙无懈可击的秦抒碾个粉碎。她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把自己重建好,强迫大脑回归最初的决心。
他要她一辈子又怎样,是想爱她一辈子,还是想瞒她一辈子?
这样想,秦抒顿时冷静了下来。
……
这一晚,沈渊纠缠她直到凌晨,秦抒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沈渊才开了恩放过了她。只是仍然不允许她离开自己怀抱,秦抒只好枕着男人的手臂沉入梦乡。入睡前,她脑海里唯一清晰的,是他抱着自己在书房翻云覆雨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那个抽屉,然后疑惑地问:“这里是什么?”彼时沈渊轻柔地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到他的脖子上,一边攻城略地,一边带着一丝邪魅低低道:“那可是能要我性命的东西。”
要我性命……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秦抒好像,知道要怎么做了。
沈渊的电话越发频繁起来。秦抒总是莫名感觉,他好像在卸下身上的重担一般,每过去一天,他的笑也愈加纯粹,让她越发迷惑。沈渊到底在做什么?不是像往常一样的往来交易吗?他,秦抒好像从未猜透过。不管是曾经总和人隔着一层雾里看花的元深,还是现在日日与她坦诚相见的沈渊。
整个沈氏都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氛,秦抒说不上来,不是紧张,甚至有些轻松有些活跃。尤其是彭瀚生,这些天的语气都是飞扬的,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玩具。周鹏越她一共见不了几次,并不熟悉。易勋表面上没什么差别,可他的眼神里竟像是多了一层光彩。就连徐宴,看着都顺眼多了。
难道这都和沈渊这些天忙活的事情有关?
在疑惑紧张甚至一点点恐惧的三重压迫下,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
深夜,秦抒迷迷糊糊中抱住沈渊的胳膊,黏黏腻腻地问:“你明天去哪儿?”
沈渊心软得都能化出水来了,他在她唇上啄一下:“市的私人码头,你不是去过?”
“我不能跟着去吗?”她睁开眼睛,眸子竟像是两汪清泉。
“不能。”沈渊低笑一声,“在家等我,别让我担心。”
秦抒点点头,声音乖巧得让人怜惜:“好。我明天想去找雨溪她们玩儿。”
沈渊再啄她脸颊一口:“准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坦诚相告
秦抒又睡了一小段时间,醒来是在拂晓时分,天还未大亮,但身边的沈渊已经不见了。她晃晃有些迷糊的脑袋,坐起身来,视线一转,才发现他站在露台上,黎明前的黑暗与他融为一体。
秦抒撑着身子站起来,悄然走到他身边。沈渊手里轻轻巧巧捏着一杯酒,暗红的液体在杯底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轻轻旋转。
“大清早的喝酒,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想清醒一下。”
喝酒清醒,倒也是一大奇事。
拂晓时的天色最是奇异,眼睁睁看着那些沉暗的晦涩的压抑的颜色一点点褪去,繁星隐了面目,弯月遮了眉眼,天光自地平线流淌遍整个天幕,笼罩泱泱凡间。
秦抒感觉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头缠绕,她抿了抿唇,抬眸望一眼那挺拔凌厉的侧影。有些话今天不说,如果明天听不到了呢?舌尖泛起苦涩,复杂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她屏息凝神了许久,终于捱不过一声叹息。
“沈渊,三年前,我在高架桥上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沈渊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我?”
“是谁告诉你的?”
“……商雪萍。”
男人的呼吸很平稳,秦抒感觉不到他的情绪起伏。
“我想让你,纯纯粹粹地爱上我,而不是容许一个亏欠者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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