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再打过来的时候,田荧琪从美梦中被拉出来,心里窝火,拿来手机一看,秦抒?
“喂,荧琪。咳咳……帮我个忙,给我拿点药来吧。家里的感冒药,咳,吃完了……”
她的嗓音沙哑得都认不出来了,田荧琪猛地坐起来,睡意全消:“你病了?怎么回事?昨晚淋雨淋的吗?不对啊怎么我没事啊?”
“咳咳……行了,你免疫力比我强好了吧。”
“哎你……你怎么就这么不经折腾呢,早知道我昨晚上也不能闹成那个样子啊!怪我怪我”忏悔到一半想到似乎等车的时候秦抒是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了,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对不对!你把衣服给我了!哎呦你这个傻瓜你明知道我皮糙肉厚……”
秦抒在那头只是咳嗽,笑着,没有再说话。田荧琪一向这个性子,让她良心一过不去,准得哆嗦半天,吵嚷半天才肯完事儿。
“你等着点儿我啊!我这就打车去找你!”
“你的节目呢?买个药就行了,别”
嘟嘟嘟,挂了。秦抒无奈一笑,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大爷的怎么打不到车呢,该死的上班高峰……”田荧琪站在马路牙子边上跺脚,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直转圈,可是也没等到一辆空车。坐公交又太慢,她咬牙切齿地纠结着,这会儿要是能飞就好了……
一辆黑色的雪佛兰缓缓滑行,最后在田荧琪跟前停下。本来以为是路人,田荧琪瞅它一眼,往旁边迈了两步,继续焦急地盯着过往的出租车。
“田小姐?”
直到车窗降下来,田荧琪才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居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哎?你是那谁,元,元什么来着……”
“元深。”
“对对对,元深,你是秦抒的朋友吧!”
“是。田小姐这么着急,是要赶去上班?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不不不用,我也没空上什么班,秦抒病了!我得赶紧去看看她。”
说完这句话,田荧琪的眼光仍然落在马路上,浑然不觉男子的神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她病了?怎么回事?”
“还说呢,昨晚上玩得太狠,喝了点酒还淋雨,这早上都没起得来床。都是我只顾着自己……”
“上车。我送你。”
“……啊?”
田荧琪战战兢兢坐上元深的车,虽然这不是什么豪车,但是开车的人好歹也是只见过一面,看起来前途无量的英俊男人,心里有点突突是可以理解的吧……
“你和秦抒关系很好。”没有提防男人突然发问,田荧琪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反应过来。闻言一个激灵,缓了两秒才答:“啊,啊是啊,我们大一就认识了,到现在六年了吧。”
“我很羡慕,有这样的朋友。”元深声线低沉,听起来很是撩人心弦。田荧琪是个声控,听着听着就有点陶醉,不知不觉话就多了。
“哎呀,哪里哪里,元先生这样的优秀人才,还能缺一两个朋友?”
“哦?我哪里优秀了。”
“直觉!直觉嘿嘿嘿……”说着田荧琪有点失落,“其实秦抒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我们几个了。她家里……”猛地一省,理智回笼,最后及时刹住车,她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怎么一被人迷惑就差点把家底给人掏出来了呢!
“……”还好,旁边的元深也很知趣,没再继续问下去。
田荧琪深呼吸两下,就差扇自己两巴掌了。她没有察觉车里突然凝重的气氛,和男人眼睛里漾起的深色。
“哎哎哎路边停下车我去给她买点药。”
……
田荧琪有秦抒家的钥匙,秦抒同样也有她的,两个人约定好了,方便照应。她敲了两下门表示自己来了,随后直接推门而入。元深跟在她身后。
秦抒还缩在被子里,脸色烧得通红,嘴唇干裂,颜色发白。听见敲门的声音,她勉强撑着坐起来,看见飞扑过来的田荧琪,笑了:“来得还不慢。”
“你丫的都病了还有心情调侃我!快快快水杯在哪我给你烧水喝。”
元深打量着小小的这一套房子,装潢很精心,客厅里的电视柜旁摆放着秦抒自己的艺术照和秦家的全家福。家具和壁纸的颜色都偏暖,窗帘也是,营造的温馨气氛让人禁不住想要把一身疲惫尽数释放。沙发旁边有一盏垂着脑袋的落地灯,茶几上摊开的几本书厚厚的,满满的都是记号笔的标注。
秦抒皱皱眉,她听见了第二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谁?”
“啊,是……”
“秦抒。”元深修长的腿停在卧室门口,他示意性地敲敲门,望着她,眼神里柔和的关心昭然可见。“我可以进来吗?”
秦抒气儿一下子没顺过来,咳嗽两声,“你怎么来了?”质问的眼神射向一旁的田荧琪,直把田荧琪看得心虚:“我,我在路上碰见的元先生,他说也很担心你,就送我一起来了。喏,你的感冒药还是他付的钱呢。”她提起床头柜上的感冒药袋子,掂了掂。
秦抒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没事,进来吧。”
“我去给你烧水喝哈!”田荧琪抓起杯子一溜烟逃离现场。
秦抒有点不自在,目光移向别处,有点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来一趟。我这病号也没办法招待你……”
“都是朋友,这么客气做什么。”元深不赞同地看着她,目光很坚定。
“……是,朋友。”秦抒无措地笑了笑,有些局促。
元深走到床前,低下头俯视秦抒的病容,眉峰微蹙。他弯下身来,礼貌地伸出三根手指,贴在秦抒的额头上。
“很烫。”他收回手,语气坚决,“你必须去医院。”
“不用,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吃点药睡两天就没事了。”
“别逞强。一会我就送你去医院。”
“真不用……”
“水来啦!”田荧琪捧着一杯热水跑过来,看到的一幕就是元深抄着西装裤口袋站在床边,望着秦抒,目光专注,含义深深。
“呃……”田荧琪一时有点发懵。
“来,喝水。”元深帮秦抒把枕头竖起来,扶她坐起身,又非常自然地从一脸怔愣的田荧琪手里接过水杯,递给秦抒。
“谢谢。”
田荧琪内心有点崩溃,这是谁倒的水啊?谁烧的水啊?
“把水喝够了,我们去医院。”
田荧琪醒过神来:“医院?”
“她烧得太厉害,耽误了治疗可能要烧成肺炎。第一医院的医生我认识,离这也不远,我送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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