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就有点逆反心理。
“那你也脱啊，你校服还湿的呢，”李轻舟撑着脸颊睨了一眼男生深深浅浅的校服，然后体贴地伸手“哗”地一下替他拉开拉链，吐字十分清晰，“脱。”
邻座纪寒随意听了一耳朵，听着这声“脱”眼角不由抽了抽。
纪寒：“你们俩在聊什么禁忌话题呢我说！公众场合脱什么脱！”
李轻舟：“……”
说话间慕朝辞已经顺从地脱下校服，随手丢到桌上，又撑开自己外套。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做得无比顺畅，最后冲她抬了抬下巴。
一举一动以及神态之间，无不透露着“该你了”的意思。
好吧。
李轻舟站起来脱掉自己的外套，头一次这么乖兮兮地就着慕朝辞的姿势穿上他的，回过头看看男生干净的皮肤在奶白色卫衣映衬下好像显得更为通透了，鬼使神差就抬手摸了一把。
摸完，指尖捻了捻——
靠之，皮肤好爆了！这小子天天写完作业没事做就光顾着敷面膜了吧？
慕朝辞定定看着眼前这个摸了他一把，然后一脸小表情由“哇塞”过渡到“哇靠”的女生。
李轻舟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抬眼四目相接，不意外看到对方眸中深藏的笑意。
慕朝辞挑挑眉梢。
她动了动唇，干笑了下，然后又摸了一把，给自己圆场：“小伙子挺帅啊来给我摸摸。”
然后在心里唾弃自己：好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女流氓。
慕朝辞拎着外套两边衣领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顺势凑近，低声道：“小伙子还给亲亲呢你要不要亲？”
李轻舟：“……”
好在上课铃声及时打响，李轻舟不用再跟这位小伙子展开一系列有关于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讨论。
翻了翻今天留的试卷，趁着下午最后一节课残留的感觉还在，李轻舟选择优先临幸数学。
时间溜得飞快。
等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李轻舟才刚做完正面。
后座慕朝辞拍拍她脑袋：“物理写了吗？”
李轻舟：“没有我写的数学。”
慕朝辞：“先写物理。”
李轻舟：“……我不想写物理。”
对她来说物理简直太废脑细胞了。
慕朝辞：“所以你物理才不好——下节课写物理然后我给你订正。”
李轻舟：“……”
慕朝辞：“？”
李轻舟：“嘁。”
偏偏这种对话她不能理直气壮地反驳，谁叫她物理是真的差……除去一眼就能看出需要套公式的题目，稍微拐个弯的题她都要想个老半天。
效率实在低！
越低她就越不想先做，越不想先做就越剩到最后，越剩到最后就越做不完，越做不完老师讲课就越听不懂，越听不懂做题效率就越低……往复循环。
总结：慕朝辞说得没错。
收起数学试卷换成物理，神情看似如临大敌，李轻舟叹口气，准备先写上自己名字。
下笔动作一顿，忽然想到个事。
李轻舟捏着试卷转过身，把试卷铺到慕朝辞桌面上，笑眯眯：“小伙子给我写个名字。”
咦。
怎么感觉她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慕朝辞抬笔比划了个位置：“写这里？”
李轻舟看了一眼：“随便。”
于是慕朝辞下笔如风，唰唰唰写下“李轻舟”三个大字。
俊秀清奇，却又抑扬顿挫不失霸气。
李轻舟睨着自己试卷：“啧。”
慕朝辞：“怎么？”
李轻舟：“这字怎么练出来的？作弊了吧？”
说着捡过男生右手翻开看看，挨个捏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说，作弊工具藏哪了？”
感受着自己手指上不轻不重的力道，慕朝辞呼吸一窒。明明是很正常开玩笑的语气和动作，他愣是硬生生品出一丝被撩了的味道。
手放在那任她捏来捏去，面上正经八百回答她的问题：“你不会想知道的。”
李轻舟不服气：“你没说就知道我不想？”
慕朝辞：“这手字是我妈从小学抓着我练字帖直到初中毕业才练出来的。”
李轻舟特严肃地点点头。
严肃到慕朝辞以为她下一句话会是“我明天就去买字帖”。
然而她点了头之后只问了一句：“你刚刚上一句话说什么来着。”
慕朝辞想了想：“我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李轻舟“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旋即抓着自己试卷回过了头，留慕朝辞一个人在后面哭笑不得，而后正面、反面、正面，这样看着自己的手。
开什么玩笑，如果非要练上十年才能出这样的效果，那还是算了吧——谁知道十年之后她一天还写几个字。
耳朵里自动屏蔽外界杂音，第一道题刚读完一行，自己面前那摞书上，交叠压来两条手臂。
李轻舟不由抬眸。
李嫣然手肘撑在书上：“轻舟我跟你商量个事。”
李轻舟短暂地“啊”了一声缓冲了下自己的思路，正色道：“你说。”
能用到“商量”二字的，应该是正经事。
李嫣然不好意思道：“下节课我能不能跟你换下座位啊？攒了几个题想让辞哥给我讲下。”
喔……
李轻舟微挑眉梢。
钱江雪闻言回头看了一眼。
慕朝辞也听到动静，抬起头：“你题目给我我把思路和过程写给你吧。”
李嫣然笑嘻嘻：“你看吧轻舟，你要是不同意辞哥也不会同意的。”
这话怎么哪里听着有点别扭……李轻舟沉思片刻。
照常说换座位什么的是被禁止的，可晚自习基本没有老师坐班所以换一节课也无所谓，反正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是换个地方写作业而已。
她找到物理课本，随手一翻将试卷夹在书里，又抽了几张演算纸，起身让开座位：“换吧。”
“太好啦！”李嫣然兴奋地拉过她抱了一下，“帮大忙了轻舟，谢谢你！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她们两个座位在同一排的天南海北，一个靠窗一个靠走廊。李轻舟攥着卷成筒的物理课本开始进行阵地转移，忽然觉得自己袖子被拉了一下。
低头一看，钱江雪正皱眉看她。
钱江雪：“轻舟你干嘛同意啊，给老师看到怎么办？”
李轻舟：“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钱江雪似乎有些不满李嫣然的做法：“有问题下课问就是了，还非要特意换一节课座位。”
李轻舟想了想：“她不是说她攒了好几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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