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卡算吗?”孟知想起了小时候沈寒霁送给她被她从楼上扔下去的发卡,为此她还受了沈寒霁蒙着眼睛的一顿恐吓,并且改正了乱扔东西的坏习惯。
“Tiffany&Co还是施华洛世奇?”
“呃……就挺普通的发卡,应该不值什么钱吧。”
沈寒霁送的时候也才读初中,哪来那么多钱买贵重的发卡。
李维一在床上亢奋地踢床板:“就没送过你什么礼物?不值钱,意义特殊的也行啊。”
“你这么可爱,我要是你男朋友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搬你面前。”
孟知吓得默默掖紧被角。
“湾仔码头”自己要是弯了就戏剧了。
于潇潇也从被窝里抬起头来:“真没有吗?孟知。”
李维一:“背后的男人那么抠?”
孟知被追问的没办法,“有有有,我以后再告诉你们好不好?”
其实不是没有礼物,楠静小区的卧室里有很多东西,她的婚戒,首饰,一些衣服和鞋包,陈嫂说都是沈寒霁送的。
但是那是以后的沈寒霁送的,跟现在这个不一样。
如果非要说的话,勉强算得上是同一个沈寒霁送她的贵重的,意义特殊的礼物。
孟知只能想到糯糯。
他送了她一条祖传染色体T▽T
~~
国庆收假后第一周只上三天课就又是周末。
孟知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满地爬的“祖传染色体”,不开心了。
李维一虽然湾仔了但是还有一年份的慰问礼物,于潇潇虽然只有个锤子但是那是意义重大并且还能砸核桃吃的锤子,至于她,也有个锤子。
只是是另一种非现实的锤子。
她还是觉得少了点儿仪式感。沈寒霁的告白很简单,我暗恋你十年,本来想等你成年,但是现在老天爷给我们开了个玩笑,我不用等了,现在把暗恋变成明恋。
哦。
然后就没了。
孟知本来还幻想着这次就算了,以后还会有很多玫瑰花的求婚,有她爸牵着她穿婚纱走教堂,觉得告白简单粗暴一点就简单粗暴一点,直到现实给了沉重的一击。
已经结婚了,以后没有求婚和婚礼。
婚纱照都挂在卧室里。
于是孟知开始花式放各种偶像剧,电视放,iPad放,手机放,走到哪儿放到哪儿,并且专放男女主角告白求婚定情结婚的各种剪辑。
陈嫂看得津津有味。
沈寒霁准备洗洗睡。
孟知快哭了。
“阿霁,你要睡了吗?”
“阿霁,你真的要睡了吗?”
“阿霁,你就没有什么话忘了说或者什么东西忘了给我?”
沈寒霁似乎被她吵得烦了,都已经躺下,结果又大晚上的去外面露台浇花。
孟知一个人躺在床上,睡姿嚣张,霸占了大半个床,就等他来发现。
半个小时过去了,沈寒霁没回来。
“混蛋。”孟知使劲踢了一下床垫。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露台很安静。
孟知突然有些慌。
是不是,他在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她掀开被子,趿着拖鞋,刚一站起身,卧室里的灯就突然灭了。
孟知心里突地一下,刚想要尖叫捉鬼,突然,外面露台亮起一盏灯。
小小的,光线昏黄。
沈寒霁站在光影里,线条温润,却也有些鬼魅,身后一团丛丛的黑影。
孟知看着那黑影,咽了一口口水,蹑手蹑脚的走上去。
哼,那东西就藏在沈寒霁身后,以为她没发现,却不想她已经看到了它的影子。
“孟知……”沈寒霁还没来得及向她张开手,突然,孟知便抢先奔来。
“阿霁你后面有鬼!”
她一手护沈寒霁,一手向他身后拂去,大力一挥,深藏功名与否。
只见什么东西咻地坠地,从露台,坠到楼底。
路灯下,躺着一束造型摔得无比惨烈的玫瑰残骸。
孟知一边哭一边下楼去捡。
第30章 、三十块小饼干 …
“我的花, 呜呜呜,我的玫瑰花……”
露台, 孟知抱着一堆从楼下捡回来, 然而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玫瑰花残骸痛哭流涕。
原来沈寒霁身后那团丛丛的黑影是他藏起来准备给她一个惊喜的玫瑰花, 被她当成鬼, 一个横扫摔下楼去, 娇气脆弱的花朵不堪摧残,花瓣碎了一包装纸, 只余一束光秃秃的花梗。
于是这束花,从坠楼前美艳动人长发飘飘的绝代妖姬, 变成了坠楼后风烛残年脱发秃顶的隔壁老王。
“别哭了行吗, 我明天再给你买一束。”沈寒霁伸手, 想把那堆残骸拿走。
孟知赶紧伸臂护住,跺着脚:“不行!我就要这一束呜呜……你不许扔掉。”
她这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收到的沈寒霁除了祖传染色体以外的礼物, 意义太重大了。
“你帮我所有花瓣都揪下来, 一半泡茶一半洗澡, 再有一部分要做成干花标本挂在墙上,一点点都不能扔掉。”孟知抬起头, 眼神湿漉漉地看着沈寒霁,“对了, 我还要匀一部分让陈嫂给我做玫瑰鲜花饼。”
沈寒霁想说这是观赏花, 跟食用玫瑰花不一样不能吃,但是看她一张小脸拧巴的样子又愣是没说出来,坐在她对面, 也趴在她趴着的小茶几上,伸出手抚上孟知触感软嫩的侧脸。
这个傻子。
在家里放了一整天的告白偶像剧,拐弯抹角提示了半天,喻义是很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这家伙怎么就那么急呢?急得连睡个觉也要在他耳朵边吹风,急得连再等一天都不愿意。
于是没办法,他只能把原定明晚的浪漫烛光晚餐补办告白挪到了今夜,但是烛光晚餐没有,他订的礼物也还没到,家里就藏了一束本打算明晚再送给她的花。
先送一束花哄着,沈寒霁是这样想的——如果不是他忘了考虑孟知会“辣手摧花”的可能性。
孟知像只小狗一样在他大手上蹭了蹭头,然后吸吸鼻子,直起身来,拆开那束玫瑰的包装纸。
她把包装纸平铺在一旁,然后把所有的残碎花瓣都收集起来放在上面。
有的玫瑰上还顽强地残余着两片花瓣,像是七十岁的老太太最后两颗倔强的门牙,孟知把它们都揪了下来。
她做得很仔细,样子格外认真。
“这一朵还可以。”沈寒霁难得找出一朵摔得没那么惨的,虽然花瓣也是七零八落,但是好歹还能看出来是一朵完整的花。
“哦。”孟知低低答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花,作势也要揪花瓣。
“孟知。”沈寒霁看着有些低落的她,叹了一口气,想到手机备忘录里的《三百六十个告白大全》,说,“你一瓣一瓣地扯,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意思?说话跟花瓣有什么关系?孟知没怎么听明白,但还是拿起那朵玫瑰,揪了一片花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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